《徐冰:回顧展》─專訪徐冰 藝術,做為時代的提問者


與蔡國強、谷文達、黃永砯齊列名為中國實驗藝術四大金剛的徐冰,現任中央美院副院長,是中國當代藝術發展中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他以中國文化、漢字為底蘊,從〈天書〉、〈英文方塊字書法與教室〉至〈地書〉,自〈五個複數系列〉、〈蠶花與蠶系列〉至〈一個轉換案例的研究〉,概念間的挪用、轉換,以作品中的時間及過程性表達人世無常、社會轉變;橫跨版畫、觀念、裝置、社會研究及行為藝術,徐冰的作品不被風格所侷限,始終以各樣手法回應當下時代與環境所產生的議題,如同他所說的「好的藝術家懂得去處理它與時代中的關係,有處理這樣關係的本事」。徐冰也不斷以其作品向世界叩問,質疑社會主義、質疑資本主義、質疑世界,以藝術發聲。

 

La Vie:你的許多作品以版畫作為媒材,你對於版畫的興趣是始自於趙寶煦先生提供相關書籍給你開始嗎?對你而言,文字及版畫的魅力為何?

 

徐冰(後簡稱徐):對版畫的興趣與從小跟父母、北大教授、趙寶煦先生都有關。小時候喜歡畫畫,當時又沒有太多資訊,所以美術、繪畫的來源都是當時的報紙及雜誌封面封底。我父親會整理辦公室的舊雜誌、或是父親同事會把封面、封底撕下來交給我,我再把它剪貼成畫冊,當時因為印刷術效果不好,中國在雜誌發表的作品絕大多數是版畫,版畫跟現實生活有非常緊密的聯結,所以我對版畫很有感覺。

 

La Vie:從〈天書〉到〈地書〉皆似乎有意挑戰馴服於僵硬的文化思維,是你創作的本意嗎?從早期的以不溝通刺激溝通,到後期更為親近大眾的嘗試溝通,可以請你談談這其中的心境轉變?

徐:創作〈天書〉時很希望自己的作品像當代藝術,可能是因為那時太沒有藝術了,以為藝術就是這個樣子。〈地書〉則是因為我參與了許多當代藝術國際化的活動後,發現當代藝術的問題:因為我始終不喜歡把藝術與當代藝術、把當代藝術與一般人區隔開來,例如很多作品喜歡先把人給嚇跑,所以我嘗試讓作品很親近,大眾化。創作〈天書〉時,中國大陸那時強調藝術來自於生活,而我正開始反省這樣的關係,想找到一種藝術的新方法。但走過之後,我們發現〈天書〉實際上卻是一個來源於生活的作品。

 

因為當時中國大陸正在文化熱的關係中,大家對於文化都有一種新的渴望、追求與期待,〈天書〉與當時的環境非常有關係。天書並沒有遵循西方藝術發展的框架與方法,而是滋長於自身傳統文化與現實語境的作品。徐:創作〈天書〉時很希望自己的作品像當代藝術,可能是因為那時太有藝術了,以為藝術就是這個樣子。〈地書〉則是因為我參與了許多當代藝術國際化的活動後,發現當代藝術的問題:因為我始終不喜歡把藝術與當代藝術、把當代藝術與一般人區隔開來,例如很多作品喜歡先把人給嚇跑,所以我嘗試讓作品很親近,大眾化。

 

創作〈天書〉時,中國大陸那時強調藝術來自於生活,而我正開始反省這樣的關係,想找到一種藝術的新方法。但走過之後,我們發現〈天書〉實際上卻是一個來源於生活的作品。因為當時中國大陸正在文化熱的關係中,大家對於文化都有一種新的渴望、追求與期待,〈天書〉與當時的環境非常有關係。天書並沒有遵循西方藝術發展的框架與方法,而是滋長於自身傳統文化與現實語境的作品。

 

 

La Vie:你的作品總是回應著時代與當下環境,且不拘於風格限制,藝術養分源自於藝術之外,對你而言,一個好的藝術家是否需要具備這樣的特質?

徐:藝術源於生活的理念,我越做越覺得它是一個很有效的方法。我發現藝術的高下與深度並不來自於風格,它比較不出好壞、無所謂好壞,但是好的藝術家懂得去處理它與時代中的關係,他有處理這樣關係的本事,這個本事就有高下之分。好的藝術家首先是非常具有思維能力的人,對這個時代的核心非常敏銳,像Andy Warhol,你可以不喜歡他的作品,但你不能否認他對於5、60年代美國的文化核心認識最深刻。

 

藝術家對於時代的認識影響了他的生活方式、藝術創作的方式,Andy Warhol就做了一個很好的關係處理。而齊白石很懂得中國傳統與所身處的時代如何發生關係,他的作品為什麼有意思,因為他有文人畫的深厚傳統,同時因為他出身於底層,所以他對於這些現實生活中零碎的東西非常有認識、有興趣,而這正是當時中國社會主義文化對於大眾關注的結果。或是像〈地書〉不可能在25年前發展,因為當時尚未國際化,符號、icon的發展並未普遍,不會有〈地書〉的發展。如果今天才創作出〈天書〉,也很奇怪,因為關係就不對了。藝術在一個特定文化上下文的關係中才具有意義。〈地書〉為什麼在今天出現,是因為〈地書〉的材料現在才有、現在才出現。

 

 

La Vie:一般寫作時我們有著思緒流動,這本〈天書〉結構完整,當你將這4,000多個假字以活字印刷排列組合成〈天書〉的思考脈絡是什麼?

徐:創作〈天書〉時,其實是為了逃避文化熱的困擾,期望找到一個關係讓自己感覺很踏實,當時的滿足就在於每天刻了幾個字的積累。那些字我是依照康熙字典的筆畫順序來造字,把不同的偏旁結合,再從中挑選我認為最像漢字的字,所以在這4,000多個字中,就有筆劃少到筆劃多的各種造字。

 


 

 

 

文:彭永翔 攝影:汪德範 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


閱讀精彩全文,請見La Vie雜誌第119期

再多的限制,也無法困綁創意!專訪【冰毒】導演趙德胤

La Vie 導演趙德胤

電影【冰毒】描述中緬邊境的城市臘戍,一對年輕男女為了討生活,不惜鋌而走險運送毒品的社會底層悲劇,這是導演趙德胤自2011年【歸來的人】、2012年【窮人。榴槤。麻藥。偷渡客】,第三度以「家鄉」為題所拍攝的劇情長片,被稱為「歸鄉三部曲」。


為什麼異鄉?為何悲劇?

【冰毒】的最後幾幕畫面,從跨國買賣婚姻逃回家鄉的女主角三妹(吳可熙飾),坐在車伕(王興洪飾)的摩托車後座,行駛在風光明媚的鄉間小路,準備前往下一場毒品交易。柔和的陽光灑在兩人幸福滿溢的臉龐,三妹輕聲吟唱歌謠,這是一段剛要萌芽的戀情?這是享受墮落之前的最後歡愉?緊接著,女主角被逮捕,男主角驚慌失措逃離現場,發瘋。影片閉幕前,一頭瘦弱水牛,絲毫沒有抵抗能力,眼神無助,任人宰割,這樣低沉、消極、絕望、悲傷的結局,沒有希望的故事主角,在趙德胤的電影中一再重演,無形中反映了他的世界觀

 

某種程度這些角色都被大環境限制住,因此逐漸走向悲劇,這是一種宿命論,但如果用更高層次的宗教觀點來看,也可能是樂觀的,就如同托爾斯泰的某些作品。例如我的第二部電影【窮人。榴槤。麻藥。偷渡客】,即便這些人很窮,但他們依舊樂觀的照顧彼此,很陽光的活下去。這群底層人們的愛情和希望,其實最終都受到大環境限制,這包括地理、氣候、政治、文化、信仰等等,這會讓他們被侷限在一個命運滾輪中,不停循環,不停輪迴。」


疏離感、離散、異鄉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生命經驗才能拍出【冰毒】這樣的電影?年僅32歲,講起話來慢條斯理、邏輯清晰,帶有一絲異國口音的趙德胤,始終流露一股超乎實際年齡的沉穩感。自小在緬甸長大,16歲來台求學,家鄉困苦的生活環境,離鄉背井必須要脫貧致富的生存意志,逼得他活得比一般同年齡的人來得老成。從緬甸鄉野獨自一人來到異地都市,少年時所經歷的文化衝擊並未隨著時間淡化,至今他仍不太習慣「現代化」生活。在台北他是個「異鄉人」,回到緬甸他是「台灣來的人」,所謂「疏離感」(Alienated)、「離散」(Diaspora)的基因成為他創作中一再探索的命題。在「歸鄉三部曲」他刻畫一個個自異地返回緬甸的人們,他們經歷的困苦、悲傷、快樂,寫實的影像風格,闡述的正是趙德胤經歷過(持續經歷)的離散經驗,以及他對於「家鄉」的提問


而所謂與現代化依舊格格不入,其實也就是創作之外,趙德胤過著幾乎如同「隱士」般的生活,「大家會說我很傳統,做事和想法比較老一輩,實際生活中我也沒有太多社交活動,不上7-11,不吃外食,遵守《朱子治家格言》中所謂『黎明即起,灑掃庭除』的生活方式,經常會打掃家裡,這些都是小時候奠定下來的習慣。」

 

在極度克難下拍攝電影
獨特的成長背景,讓趙德胤有能力探索一塊「很不一樣」的生命經驗,對他來說,「這就像是書寫日記,沒有目的,只是很直覺的想要拍攝,想去表達一個自己熟悉的故事,即便在資金、人力,甚至專業器材缺乏的情況下,就憑著一股懵懂大膽的衝動。」而從兩三人到十多人的團隊,二三十萬到一百萬的預算,十多年來,趙德胤共拍出二十餘部短片、三部劇情長片,練就在有限資源下拍電影的功夫,也證明限制無法綑綁住好創意


除了資源之外,緬甸當地的政治局勢對電影拍攝工作極不友善,【冰毒】全劇組只有七個人,必須在短短十天內,精準拍攝四小時的影像素材,只花一百萬完成了這一部在國際備受好評的劇情長片。

 

「低成本對於產業來說本來就不是一個健康的作法,但是如果回到創作本身,本來就是在極度限制下去迸發,去被逼出來的,對我來說,限制本身就是一門創作,對於任何創作來講都是。反過來想,人如果沒有資源,是不是還要去做你想做得創作?你可以拿起手機就拍,你可以在網路募資,有很多方法,重要的是攝影機鏡頭後的那個人腦袋在想什麼。


從書寫回過頭再看

【冰毒】甫出版的【聚。離。冰毒】可說是【冰毒】的番外篇,書中趙德胤回頭去看整個克難的拍攝過程,描述劇組如何面臨警方盤查,面對地痞流氓挑釁等驚險等事件,猶如另一個冒險故事,而娓娓道來的人生故事,也讓讀者一窺孕育他的這塊土地的真實樣貌。「當然很多事情都很辛苦,很克難,本來你要完成一件事情就得要冒險,後面得付出的代價都是很高的,而【冰毒】只是個開始,只是個起步。」


「有時候這麼做只因為別無選擇,不這樣做,要等別人給你三千萬、五千萬、一億,別人也需要你的證明。『歸鄉三部曲』,不是我故意去證明,而是要間接表達,沒有錢還是可以盡力而為去說好一個故事,這種盡力而為的誠懇,或者還有一點點的創意被看見了,接下來,新的電影要找資金就不困難了,因為大家知道你不會亂搞,會好好的拍電影。現在準備資源充沛的長片時,會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沒資源的拍法都試過了,所以也不太怕,但這會是另外一種創作冒險。」


對於趙德胤來說,生命有太多事情要去嘗試,雖然三十出頭,但他說已經沒有時間,每一分一秒都必須精準使用,鎖定目標立刻投入,「當然你可以選擇等待,但對我來說等待是耗費青春,耗費你的精神,人在年輕時要不顧一切,不停去嘗試,嘗試到最後有可能是悲劇一場,但Who Cares!」

 

MUST KNOW | 如何說個好故事

1.說故事是基於情感基礎的表達。若沒有情感投入,只是噱頭性、模仿性的表達,那故事就不會那麼飽滿。
2.說故事是一種溝通。電影最長只有90分鐘到3個小時,在這個科學性的限制下,故事劇本要特別有邏輯性。
3.說故事的人必須具備各種知識。不一定要深沉,從表皮到枝幹都要面面俱到。你要抓出故事題材背後的各種專業知識與生命經驗。
4.說故事是一種科學的訓練。古人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也會偷」,電影也是這樣,你要看很多類型電影,若看了幾千部電影,再從中得到你要的。
5.科學與理性並重。做任何事背後的技巧、邏輯、理性、科學、方法永遠都在,所謂的靈感就是研究、論述跟布局。
6.劇本就是技巧跟架構。每個連結環環相扣都是邏輯,扣不好就奇怪,扣多了講太白,沒有餘韻,扣少了觀眾不懂,不知道你在幹嘛。

 

BOX | 趙德胤
祖籍江蘇省南京市,生長於於中緬邊境城市臘戌,16歲來台念書,畢業於台灣科技大學設計研究所,大學畢業作品【白鴿】入選釜山影展、哥本哈根影展、澳大利亞影展、里昂影展、西班牙短片影展、台灣國際學生電影金獅獎等,獲得影壇注目。2009年成為第一屆金馬電影學院學員,在侯孝賢監製下完成劇情短片【華新街記事】。

 

文 / NORI NORI柴犬先生   攝影 / 張藝霖  圖片提供 / 岸上影像

 

【完整內容請見《LaVie》2015年05月號】

從京劇看見卡夫卡的東方哲思 專訪《蛻變》製作人林秀偉

《蛻變》

文/歐陽辰柔
攝影/Kuo, Cheng-Chan、胡福財
圖片提供/當代傳奇劇場
(上圖攝影/Kuo, Cheng-Chan) 
 
當代傳奇劇場在十二月下旬將於國家戲劇院帶來年度鉅作《蛻變》,這齣改編自文學家法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最著名作品之一《蛻變》(Die Verwandlung,又譯為變形記)的跨界新作,在今年《愛丁堡藝術節》首演時廣受好評,不僅結合眾多表演元素,更是當代傳奇劇場「從傳統走向當代」之後,再豎立起的重要里程碑。La Vie此次專訪《蛻變》製作人林秀偉,請她分享推出這齣戲的背景以及欲傳達的想法。

 

La Vie:這次為何選擇改編卡夫卡的作品《蛻變》?

 

林秀偉(以下簡稱林):有些東西就像一顆種子會在心裡萌芽。如2004年做《暴風雨》是因為當時台灣在大選,社會很動盪,而莎士比亞的《暴風雨》也是講兩個王權在小島裡互相鬥爭;今年會做卡夫卡,則因為前一陣子又看到西班牙、義大利政府破產,連底特律的汽車城都破產,當已經走到這個絕境時,你要怎麼活下去?只能鼓勵把生活回歸到簡單,不需要這麼多也可以活得很好。現代人到底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是為自己忙碌,還是因為社會制度和經濟壓力而只能這樣子生活?這部戲想要說的是,不要當一條蟲,在社會中被擠壓成一個很弱勢的人。可是你為誰而強?戲裡面一直告訴你人生而自然,應該活在自然當中,而不是每天埋首在電腦前,不斷地工作。
 
La Vie:改編原作的過程當中遇到了哪些困難?
林:一直都很困難。我先幫吳興國列出了原作中的關鍵字,然後開始討論怎麼說故事,當時張大春(註1)提議,不要去想戲的問題,因為卡夫卡是沒戲的,只有情境,比如把他丟在房間,變成一隻蟲,沒有了;你必須要表現出那個情境。後來我們就決定像入侵這隻蟲的腦細胞般,把他內心所想的情境演化、分裂出六個夢,成為這次的六個場景。

(攝影/Kuo, Cheng-Chan)

 

La Vie:這齣劇改寫了原作結局,主角化身一隻黑鳥飛去,其象徵的意義為何?

 

林:可能因為我們有東方的倫理和信仰,認為不應該讓他無足輕重地死掉。死亡只是一面鏡子,警告不要真的走到這個絕路。而卡夫卡在捷克文的意思就是黑鳥,代表所有的年輕人,飛過黑海,最後找到一片白淨的沙土。
 
La Vie:這次由一人分飾多角演出,選擇這種表演方式的理由何在?
林:因為已經不是為了扮演而扮演,而是進入,所以可以化身為任何人,同時也是他對於青春的告白,他一直覺得被親情遺棄了,跟卡夫卡一樣。卡夫卡因為從小父母親作生意,沒有辦法照顧他,所以到了半夜就哭,爸爸覺得他很軟弱,常常在冬夜把他鎖於門外,這種悲傷的童年記憶一直存在心裡。但他很愛妹妹,父母沒給他的東西,他要給妹妹,她是青春與美的化身。就像紅樓夢裡的賈寶玉,只要經過少女身邊,就會讓瀕臨絕望的日子剎時變得奼紫嫣紅,所以吳興國也在戲裡演一段牡丹亭,化身為他認為最美的女人。

(攝影/胡福財)

 

La Vie:您曾提到《蜕變》會是當代傳奇劇場重要的里程碑,原因為何?

 

林:以前是改編,用西方的觀點驗證亞洲的表演有多麼豐富。但現在已經不是改編,而是以我們為主體,比如西方媒體提出變成蟲,為什麼還要牽扯到禽獸同盟、草木同群,有必要詮釋到這麼大的範圍嗎?可是我告訴你,有。因為人就是從大自然裡面演化出來的,而這也是老莊的思想,「卡夫卡其實非常欣賞老莊的哲學」,我拿到我的詮釋權了。卡夫卡講求個人觀點,所以讓我們可以把自己的意見與詮釋提出來,我很難告訴西方人說莎士比亞是什麼,可是我可以這麼理解卡夫卡,或許變成蟲這件事,就是從〈莊周夢蝶〉來的。
 
La Vie:請分享《蜕變》演出之後,當代傳奇劇場下一步的計畫。
林:明年因為香港藝術節提供經費,所以整年會作水滸108的《蕩寇誌》,也就是第三集。後年慶祝三十周年,將回到莎士比亞,但目前還在想會是他的哪一部作品。

(攝影/胡福財)

 

林秀偉

 

太古踏舞團藝術總監,亦為當代傳奇劇場製作人及行政總監。文化學院舞蹈專修科畢業,於1987年成立太古踏舞團,並首演《世紀末神話》,之後接連創作十餘部作品,屢次受邀至國際藝術節演出。與吳興國結縭三十餘年,夫妻兩人一同經營當代傳奇劇場,她長期擔任戲劇肢體及編舞工作,曾製作《慾望城國》、《樓蘭女》、《李爾在此》、《等待果陀》、《水滸108》等作品。
 
Box/《蛻變》
Venue/國家戲劇院
Date/12.19~12.22
 
註1:此次作品中,張大春擔綱詞曲編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