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南台灣最大型的嘻哈盛事!屏東《大武門音樂祭》讓全世界聽到屏東在地饒舌之聲

屏東,擁有得天獨厚的多元族群文化,也因此孕育出豐富的音樂資源,從原住民、客家音樂、恆春半島民謠,到以年輕世代為主的獨立音樂(樂團)、嘻哈文化,屏東縣政府透過一系列獨具特色的音樂活動,成功地塑造了屬於自己的音樂文化品牌,並吸引了眾多來自全台甚至國外的音樂愛好者。

今年邁入第三年的《大武門音樂祭》,已在嘻哈音樂及街舞圈打出響亮名號,成為南台灣一年一度、必去的嘻哈音樂慶典!

取名來自屏東境內被排灣族和魯凱族視為「聖山」、海拔超過三千公尺的大武山,屏東縣長周春米介紹道:「《大武門音樂祭》的誕生是屏東對年輕文化的積極回應,透過這個音樂祭提供一個專屬於年輕世代的舞台,讓嘻哈與街頭文化得以在屏東扎根與發展。」

(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大武門音樂祭》為屏菸1936文化基地年度盛事,圖為今年表演嘉賓「西屯純愛組」。(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大武門音樂祭》以「嘻哈文化」為核心,涵蓋嘻哈、電子音樂、街舞、塗鴉藝術等元素,不僅展示出屏東海納百川的文化特質與創新活力,讓年輕人能夠透過音樂表達自我,更讓來自不同背景的族群找到地方認同及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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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武門音樂祭》饒舌團體「Y.O MOB」與「孤兒收容所」熱血Battle,瞬間點燃現場氛圍。(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多元音樂文化遍地開花

多年的苦心培育經營,如今的屏東一整年都有豐富的音樂祭典,從2月的《大武門音樂祭》、4月的獨立樂團嘉年華、破百萬人次參與的《台灣祭》、10月讓恆春歌謠走向國際的《半島世界歌謠祭》,到11月的原民音樂《斜坡上的藝術節》與客家音樂《狂客音樂祭》,每一檔都是票房口碑俱佳的音樂品牌,也代表著屏東在文化上的多樣性與包容性。

周縣長說道,「屏東不只是傳統音樂的發源地,也能成為當代潮流文化的重要據點!《大武門音樂祭》就是其中一個重要平台,讓年輕人相信他們的創作有被看見的機會,不必遠走高飛,也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發光發熱。」周縣長也說明每一年《大武門音樂祭》一定會邀請屏東在地的嘻哈音樂人進行演出,「因為音樂祭帶給參與者的不僅是娛樂活動,更是一種價值認同,產生共同的文化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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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世界歌謠祭》鼓勵跨國文化交流,結合傳統與流行創作,推動屏東走向國際。(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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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祭》每年吸引超過百萬人次參與,為南台灣規模最大的戶外音樂節。(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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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坡上的藝術節》為屏東最具原民特色的音樂節之一。(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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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首度登場的《狂客音樂祭》為屏東縣承辦的客家音樂節,為在地多元音樂品牌再添新意。(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從在地茁壯的嘻哈種子

這些極具才華與能量的嘻哈創作者來自屏東縣不同的文化背景與族群,包含文樂部落出身,用母語唱搖滾、民謠、嘻哈的葛西瓦;來自瑪家鄉的thehopend 禮韋、來義鄉的潮州土狗、饒舌實力派大成DACHENG等,他們將土地給予的養分一一轉化譜寫為炙熱燙口的饒舌。

(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2025《大武門音樂祭》全能音樂才子「美麗本人」炸翻現場,嘻哈節奏點燃全場激情。(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而若是說前兩年的《大武門音樂祭》為此音樂品牌建立出其專業性,今年更希望能突破同溫層,讓整個音樂祭型態可以更往外擴展、更大眾化,在混合了工業遺址與熱帶氛圍的屏菸1936文化基地舉辦,集結國內共 20 組頂尖嘻哈藝術家參演,如「嘻哈校長」大支與新生代大成DACHENG,更邀請《大嘻哈時代2》Rapper 比杰擔任 MC,與台灣首位取得奧運霹靂舞參賽資格的國手孫振擔任街舞擂台公開組評審。

還有多組跨域合作,包括 DJ QuestionMark 與臺語歌手康康、美麗本人與街頭塗鴉藝術家 BOBONE 的聯合演出,以及 NXWV EXPRESS 潮流品牌攜手 HowZ、SiNNER MOON 與 Taji 三位音樂新秀的時尚饒舌⋯⋯整整兩天精彩的演出,一股潮流新勢力正從屏東出發,喚醒你的嘻哈魂!

(攝影:Sunnie Wang)
DJ QuestionMark 將長笛演奏與DJ完美融合,展現獨特魅力,讓現場觀眾十分驚艷。(攝影:Sunnie Wang)
(攝影:Sunnie Wang)
2025《大武門音樂祭》DJ QuestionMark 與臺語歌手康康跨域合作演出。(攝影:Sunnie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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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武門音樂祭》活動現場於街舞擂台舉辦的「3 on 3 Freestyle Battle」街舞大賽,舞者紛紛大展身手。(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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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武門音樂祭》於屏菸1936文化基地圓滿落幕,2/28-3/1兩日活動吸引全台嘻哈歌迷共襄盛舉。(圖片提供:屏東縣政府)

屏東《大武門音樂祭》

時間:每年2月底
地點:屏菸1936文化基地

專訪雲門鄭宗龍新作《關不掉的耳朵》:當內心的聲音太吵,就用身體跳出來

專訪雲門鄭宗龍新作《關不掉的耳朵》:當內心的聲音太吵,就用身體跳出來

如何用內心的聲音跳舞?聲音,一直是雲門舞集藝術總監鄭宗龍重要的創作元素。這次《關不掉的耳朵》中,他不再探索外在世界的聲響,而是轉向內心更吵雜的角落——那些關不掉的自我對話、忘不掉的記憶聲音。如果心中正在喧囂,那麼就跳出來。

採訪前一天,鄭宗龍才從日本瀨戶內海藝術祭回來,雲門在隱身林間的四國村博物館半開放的舞台演出《定光》。「《定光》裡舞者要發出自然的口技聲響,透過麥克風把它放大。我記得前幾天他們發出的聲響一直跟那地方格格不入,所以就花了點時間讓他們聆聽那裡的聲音,10幾分鐘後,真的就不一樣了。」他形容有舞者像從台灣飛去的蟬,有人則模仿那裡的烏鴉,「天上常有一些烏鴉飛過去『啊、啊、啊』,這樣滿可愛的。」他模仿著。

聲音與音樂始終影響著鄭宗龍的創作,像《十三聲》中林強的電子樂與民間傳統音樂、歌謠的引用;《定光》轉譯從大自然中聽見的聲音;《波》透過數據從肌肉之中找到聲響⋯⋯,他認為舞蹈跟聲音沒辦法真正分開。「有個說法是聲音振動的頻率會讓身體產生一種動能,無論聽到流行樂或街舞音樂,人有了生理上的感覺,不管是啟動情緒也好、喚起記憶也好,人們聽見時特別容易有感觸。」

聲音不像視覺可以閉眼不看,總是無孔不入,持續滲入人的感知裡,影響著身體的節拍與律動。《關不掉的耳朵》又是一次從聲音出發的創作,只是他過往作品大多探索「外在」的聲音,這次則探向更吵雜的內在。「我覺得人在獨處的時候,都有很多的自我對話,甚至是對自己的審判。」他說,《關不掉的耳朵》便是在說耳朵不知道怎麼關上。他的世界靜不下來,像風在呼嘯,沒有停下的時候。

《關不掉的耳朵》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從生活與記憶中汲取音景

這場對內心的探索,源於鄭宗龍的好奇。「在我成長的記憶中,有些比較忘不掉的聲音,很奇怪,為什麼那些聲音會一直存在記憶裡?」2024年巡演間隙,他發現台灣電影音效大師杜篤之開設聲音設計線上課程,便買了下來。「印象很深刻的是,他說畫面不用說太多,就像你看見一個人站在那,一抬頭卻只聽見鳥飛去的聲音,就幫助觀眾把畫面與情境創造出來。」

他補充,舞蹈是抽象的,而聲音更加具象,就像人能辨認媽媽切菜的聲音、消防車呼嘯而過,人的聽覺可以運用記憶與經歷建立起情境。他想:用內心的聲音來跳舞有沒有可能?他寫了封信過去、聊得愉快,便開始與杜篤之、杜均堂父子打造這次作品。「過去他們都是在拍攝現場,能瞭解實際聲音的狀況,可是這次他得無中生有,完全靠我寫下連自己也看不太懂的抽象描述,把整個聲音場景建構起來。」對他們來說都是新的嘗試。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具體來說,鄭宗龍寫下了什麼?「腳步聲、關窗聲、關門聲、炒菜聲、風聲、下雨聲、打雷聲、狗叫聲⋯⋯,所有我腦袋裡面有的聲音都出來了,很吵雜,很多人在說話,但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麼。」其中,腳步聲令他回想起小時候半夜爸媽吵架,「從樓上跑到樓下然後甩門,砰!砰!砰!小朋友就是會害怕。」

記憶彷彿銘刻於身體之中,「它一直都在,就是有些時候聽到腳步聲就會緊張。」當他寫了一個男子腳步聲的形容給杜篤之,便被追問:男子多高?多重?場景是白天還是晚上?踩在草地上有沒有水?還是在家裡?穿靴子、雨鞋、拖鞋還是打赤腳?上樓梯還是下樓梯?走多快?心情好不好?他才意識到,一個聲音場景可以將情緒建構得多細膩。

《定光》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定光》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身體與聲響的視覺對話

法國國立鳳凰劇院在2020年便促成《十三聲》法國9城巡演,這次《關不掉的耳朵》也是鄭宗龍首度受邀跨國場館共製。當時,他也因此認識了法國作曲家Esteban FERNANDEZ,這次Esteban專程駐地雲門劇場兩週,陪伴舞團一同創作。鄭宗龍帶他品嚐豆漿飯糰、逛全聯和菜市場、喝五十嵐、踅夜市與廟宇,「讓他在觀看我們排演之前,先感受到在這個地方生活的氛圍。」

這次配樂融入東亞的聲音元素,像鑼鼓、簫與弦音,卻以雜糅電子樂的方式呈現。Esteban也從法國古典樂大師德布西的作品中汲取旋律靈感,而有趣的是,德布西過去也曾從日本音樂中獲得啟發。「他們這世代比較沒有東西方、古典與現代音樂的界線,可以從許多角度轉換,世界觀非常廣闊。」

配樂會像風一般,托起舞者動作間演繹的情緒。而排練過程中,鄭宗龍持續與12位舞者探索動態與情緒間的關聯。他解釋:「像是在家庭中常見的爭執、憤怒情緒,在那樣的情緒狀態下,舞者的身體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動作表現。」期間,設計師何佳興觀察了舞者靜止的形態與流動的線條,並落筆成為主視覺剛勁削瘦的「朶」字。

這次鄭宗龍更想要打開所有演出劇院,去除所有布幕與遮掩。整座建築,也彷彿化身為大型樂器。他玩笑說這是在「找死」,舞台視覺高度增加近乎一倍,與舞者的視覺比例落差更大了,「舞要編得激烈一些,才有能量傳遞出去。」吳耿禎將打造與聲音、與舞蹈對話的空間與裝置;與此同時,燈光設計師沈柏宏形塑出光的牆面,其間映射著藝術家張方禹的雷射設計,他們將一同透過光影反射、光的軌跡展現聲響的律動。

鄭宗龍形容不同於夜店、演唱會中雷射光線無節制的濫炸,張方禹幽微的語言精準克制,「他賦予視覺更悠長的時間感,更讓觀眾有時間去體會其中的情緒。」時尚設計師陳劭彥則從民間生活汲取靈感,一次樣衣就像檳榔西施的服裝,讓鄭宗龍想起曾在交流道旁看見檳榔西施身穿黑衣,被路過車燈一照,布料閃閃發光。這次服裝也會呈現微微反射的光感,拖曳間放大舞者的動作姿態,形成的視覺殘影正呼應聲音在空間中的延展、迴響。

《關不掉的耳朵》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排練側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在內心聲音中尋到共鳴

鄭宗龍在找尋貼近人的共通感受。「我們對於聲音的感受與自我對話的過程都是非常私密的,同時也是每個人的共同體驗,所以我跟藝術家、舞者們一起去探索。最棒的是每個人都從他的經驗裡提供他們的想像,我就把這些東西組合起來。」他相信,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感受與情緒,「大家要帶著自己對於聲音的感受跟自信進來,去理解心裡的那風聲、腳步聲,去連結他生命歷程中可能曾有過的各種經驗。」

《關不掉的耳朵》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關不掉的耳朵》劇照。(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說到內心的聲音,這位沒想過會接下雲門藝術總監的編舞家,至今已經走過5年了。他的內心可曾因從未預料到的責任與挑戰而不寧過?他頓了一下,坦言這些聲音直到去年都比較喧囂,現在越來越好轉了。他誠實地說自己一直在摸索,「我可能就像沙漠中的一滴水,盡可能讓自己變化成各種形狀,去填滿每一個空間跟隙縫,這樣可能會舒服一些,這是我最近的體悟。」

就像在演出前密集編舞、排練的期間,有時需要處理太多事情,反而沒有時間胡思亂想;或許走出排練場,紛擾的聲音又會回來。耳朵關不掉,但他發現,「當你專心做作品、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就會消失了。」

雲門舞集總監鄭宗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雲門舞集總監鄭宗龍。(攝影:李佳曄;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鄭宗龍
出生於台北艋舺,2002年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舞蹈系畢業後加入雲門舞集,同時開始編舞。2006年起擔任雲門2特約編舞家,2012年任助理藝術總監,2014年任藝術總監。2020年,接續林懷民出任雲門舞集藝術總監。編舞作品有《十三聲》、《毛月亮》、《定光》、《霞》、《波》、《關不掉的耳朵》等。 

雲門舞集《關不掉的耳朵》 

演出場次❶|10.23∼10.26
台北 國家兩廳院 國家戲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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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場次❷|11.07、11.09
台中 臺中國家歌劇院 大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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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場次❸|11.15∼11.16
高雄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 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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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吳哲夫 攝影|李佳曄、劉振祥 圖片提供|雲門舞集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10月號《韓國設計特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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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翁珮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