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烏提奇:電影【金盞花大酒店2】-在金盞花大酒店的途徑上

La Vie 喬烏提奇:電影【金盞花大酒店2】-在金盞花大酒店的途徑上

據說在印度北方拉賈斯坦邦的烏代浦市,有「東方威尼斯」之稱,如同許多印度城市,它也有另一個稱號-「湖泊之城」,因它擁有數個優美如畫的湖泊坐落在城市中間,也在宮殿和廟宇中提供了絕美的景觀。


身為印度最大邦,拉賈斯坦邦是電影的取景勝地,因為它的絕美地點和崇高歷史,而烏代浦市在大眾文化中的地位已受到藝術的確立,出現在各自迥異的魯迪基普林的《森林王子》、詹姆斯龐德系列的《八爪女》和《甘地》、《大吉嶺有限公司》及《魔幻旅程》中。擔任《金盞花大酒店》第一集以及最新續集《金盞花大酒店2》勘景經理的巴旺尼辛解釋:「拉賈斯坦邦充滿了色彩與生命。導演約翰麥登熱愛拉賈斯坦邦的文化,他愛那個地方,尤其是烏代普爾。」


茱蒂丹契在第一集中飾演的伊芙琳問道:「世界上還有別的地方如此充滿感官刺激嗎?」當你一抵達坎普爾,就會受到該村落孩童的熱情歡迎,再抬頭觀望瑞夫拉酒店的凜然外觀,處處充滿真實,牛隻成群矗立在街上,酒店中馬廄的氣味隨風飄散,鸚鵡大聲地在樹上啼唱,還有從大地棕到明亮藍和綠的所有色彩,幾乎是不真實地飽滿


你能住在瑞夫拉,在瑪姬史密斯、湯姆威金森和李察吉爾飾演的角色住過的房間內,房價從3,200盧比起跳,約50美金,酒店能安排騎乘他們的純正品種馬瓦利卡西亞瓦利馬匹遊覽,若茱蒂丹契和希莉雅伊姆麗居住的一樓房舍引起你的興趣,那就沒辦法了,因為這是電影的藝術部門為原已令人讚嘆的建築錦上添花所建造的,在《金盞花大酒店2》拍畢後又再度被拆除了。
但即使沒有藝術部門的點綴建築,瑞夫拉酒店仍清晰可認,業者將第一集中的招牌展示在外,而酒店中的大多數房間和走道都在電影中一一入鏡。


對於導演約翰馬登,為了續集回到瑞夫拉酒店提供了一個拍攝可能性的嶄新廣度,他興奮地說:「一旦來到這裡,就會發現它出色的角度和層次多元性。但願我們在第一集裡善用了這個場地,但更有趣的是,我們都沒料到這個故事會繼續下去。」導演說第一集只提供了劇中角色在印度生活的皮毛,用了絕大篇幅敘述他們如何在新家中安頓,「透過這集,我們能寫出更多細節,不僅是為了第一集的角色而寫,還為了這個地方而寫,各式各樣的點子都因而萌生,讓我們能在視覺上更有趣地運用這個地點。」續集的其中一個聰明點子,是來自金盞花大酒店的可愛經理桑尼(戴夫帕托 飾),他覺得應該每天早上都來點名,以保沒有任何年歲已大的房客晚上在睡夢中去世,導演解釋:「這是個運用酒店和空間的絕妙方式,那是個莫名地非常具有電影感的空間,任何角度都拍不膩,穿梭其間帶給人一股強烈的感覺,因為到處都有拱門和隱密景觀。」

 

瑞夫拉酒店最著名的特徵絕對是花草茂密的庭院,中央有座花型的噴泉,導演說:「這是個表演場地,幾乎像座舞台,一看到這裡就讓我們立刻想到《莎翁情史》裡的玫瑰劇院,因為非常相似。」影史上最風光卡司之一齊聚在瑞夫拉酒店,在《金盞花大酒店2》中更有過之而無不及,歸功於李察吉爾和塔姆辛葛雷格的加入,這兩位新成員都拜倒在這座迷人的酒店下,吉爾說:「這個地方充滿靈性,我並不喜歡斥資重金打造的大酒店,它們都失去魅力,沒有靈性和歷史關聯。這地方十分迷人,是我會想入住的那種。」


對於葛雷格,在印度工作是他畢生的夢想成真,「我父母大半輩子都住在印度,也時常提起這裡,但一切都還是出乎意料,到處都充滿色彩並令人興奮,深刻、震撼、令人驚訝又刺激。」
葛雷格特別享受這個國家的許多特質,在往瑞夫拉酒店的路上有個招牌寫著:注意豹隻,她笑著說:「我愛極了,我以為那是隻運動隊伍,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其實真的是為了豹隻所設的,這裡的人類和動物自得意滿地和平相處著,真美,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們若在肯辛頓教堂街看到一頭羊就會抓狂了。」


對於歸隊的卡司,回到印度並再訪瑞夫拉酒店是個特別的經驗,沒人料到他們會回來,比利奈伊回憶道:「自從回來後,當我第一次踏進去時就非常感動,本來要在齋浦爾待五週,也會是件很棒的事,但許多回憶都在踏進去那一刻湧上心頭,第一集就是在那裡開拍,而所有的體驗都被陌生感提升了。」希莉雅伊姆麗說:「要如何形容這裡呢?即使我有在試著寫日記,要如何形容印度呢?拍這部電影很令人享受,因為我不必想像氣味、熱度、色彩、噪音、氣氛、塵土和音樂,還有一半的路程,因為我們才剛下飛機。」


茱蒂丹契說拍攝第一集時,大家都對印度傾心不已,所以才眾多片約中排除萬難,好再度於新一集中齊聚一堂,「在一個國家中工作最美妙之處,在於不會感覺自己是個觀光客,甚至有點感覺被包覆,我幾乎像是住在這裡,我們都有同樣的感覺。」對於飾演桑尼未婚妻蘇奈娜、在孟買生活並工作的印度在地演員蒂娜德賽而言,《金盞花大酒店2》展現了更多印度的風貌,她興奮地說:「我們要去孟買,那是座大城市,是我認為最能代表印度的地方,真的是座目不暇給的城市,我是班加羅爾人,在印度南部,當我搬到孟買追求事業時,就被這裡震攝了,因為一切都極度瘋狂卻又充滿了個性。」


新一集將印度婚禮的概念介紹給觀眾,跟世上其他任何一種婚禮都截然不同,金盞花大酒店為了婚禮改頭換面,德賽笑說:「我怕死婚禮了,因為我很害怕付出承諾,但這場婚禮布置得很美,在晚上就像個樂園,燈光、吊飾、花朵和陳設,我很興奮這是我的第一場銀幕婚禮,我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很享受成為目光焦點。」帕托解釋:「若你瞭解印度婚禮就知道辦得越大越好,只要有人結婚就會搞得像辦奧運一樣。」伊姆麗說:「劇本中有句關於婚禮的台詞,這是印度人最在行的,可真不是蓋的,這裡的婚禮都無與倫比且極度重要,不惜重本並持續一週,你能想像蒂娜有多美,有許多儀式和祝福。」在英國和印度的印度婚禮都參加過後,帕托則持不同意見,他開玩笑說:「真是又長又臭。我得戴頭巾,煩死了,每次都要繞著我的頭綁,腦袋不通風時就很難記台詞,任何壓住我耳朵的東西都令我難以忍受。」


但他承認是還蠻好玩的,「我們有場盛大的舞蹈戲,不知為何我拍電影時都會遇上,我舞技超爛,他們找來《貧民百萬富翁》的編舞家隆吉尼斯費南德斯因為我很瘦長,以前他都戲稱我為金凱瑞,但這次他熟知我的弱點,也知道怎麼扭轉我的手臂,好讓我的動作符合劇本的敘述。」
不需要在烏代浦待很久才會知道這裡是印度的婚禮之都,許多酒店都充滿了婚禮派對,而且有許多婚禮同時進行,葛雷格記得在每天前往片場的路上都會看到,婚禮從出生到死亡都是印度人生圖像的一部分。


「去工作的路上會有一頭駱駝和一場婚禮,返程上則有美麗服飾的遊行,還有上面躺著屍體的木製床墊,覆蓋著美麗的花瓣,正在前往葬禮的柴堆,生與死在這裡是比鄰而席的。」吉爾已經持續造訪印度將近40年了,拜訪喜馬拉雅山的導師並由遊歷全國支持愛滋計畫,印度是獨樹一格的國家,他說:「你只要呼吸,別戴手錶,放鬆就好。你無法干涉印度,而是必須融入這裡的生活節奏,我們過的是印度時間,忘了手錶吧。


夕陽照耀在瑞夫拉酒店上時,讓這個美麗之地更加輝映出飽滿的金黃色,而當太陽完全降到地平面之下後,千盞燈將柔和的光線照在真實的金盞花大酒店上,這裡是退休勝地的原因不難想見,其實只要在金盞花大酒店住上一陣子,就很難想像還能住哪了。


圖片:福斯影片 文:喬烏提奇

銀座GINZA SIX全新裝置《Marathon. Women.》:英國藝術家Julian Opie打造懸浮空中的馬拉松跑道

銀座GINZA SIX全新裝置《Marathon. Women.》:英國藝術家Julian Opie打造懸浮空中的馬拉松跑道

從城市街道到山林越野,跑步是一種跨越世代和文化的共同本能,努力往前奔跑揮汗的姿態,更在某些時刻達到鼓舞人心的能量。以此為想像,英國藝術家Julian Opie的全新LED影像裝置作品《Marathon. Women.》,則讓銀座GINZA SIX的挑空中庭化身為「懸浮空中的跑道」!

作品極具辨識度的Julian Opie,其極簡線條搭配鮮明色彩,強烈簡約風格讓人看過後就印象深刻;其作品靈感來自生活四面八方,從古典肖像畫、埃及象形文字、日本浮世繪,到公共指標與道路標誌等,經由他之手,都能被轉化一件件簡潔明快的視覺創作。

Julian Opie倫敦工作室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Julian Opie倫敦工作室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在空中展開一場無止境的馬拉松

本次《Marathon. Women.》同樣依循Julian Opie的視覺語彙,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選手為靈感的影像裝置,只見7位女性跑者化為擁有鮮豔色彩與簡潔線條的人物形象,並各自以不同的顏色與速度,在彷彿漂浮於半空中的長方形螢幕上不斷奔馳,形成一場沒有終點的賽跑。

《Marathon. Women.》中7位跑者的奔跑姿態,是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的選手為原型所創作而成。(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中7位跑者的奔跑姿態,是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的選手為原型所創作而成。(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從人類最原始的肢體動作「奔跑」出發,之所以聚焦此項主題,Julian Opie表示是自己過往在公園拍攝城市行走者時,被跑者穿越鏡頭時自然且富節奏的擺動吸引;當時,他便心想若能將跑者在奔馳的速度、姿勢與細節,提煉為極簡的線條與色彩,應該會是相當有趣的創作。

2019 Tokyo Opera City Art Gallery展覽現場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2019 Tokyo Opera City Art Gallery展覽現場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Julian Opie認為「跑」這個動作深深扎根在人們的本能裡,而GINZA SIX開放挑高的中庭空間,更能將這份動態能量放大,擴散至整個空間;為了讓人們能切實感受跑步的速度感,他選擇讓作品動起來,以長 10 公尺、寬 8 公尺、高 1 公尺左右的 LED 螢幕箱體作為主要架構,搭配有著紅、藍、黃、綠等不同顏色的跑者人物,帶來強烈的躍動感與沉浸式體驗。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裝置作品充分運用 GINZA SIX 中庭的建築特性,當從不同樓層和角度觀賞時,人們的目光很快便能被螢幕上,有著不同色彩的跑者時所吸引,並開始追著某個特定顏色看,在心中默默為目光鎖定的跑者加油打氣,進而對作品產生共鳴互動與新鮮感受。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預計將一路展出至2026年秋天,有機會造訪銀座的人,不妨走進GINZA SIX,近距離欣賞這場永無止境的空中賽跑。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資料來源|GINZA 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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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存在於地方的記憶——跟著「場外 OFF-SITE 」踏入橋下,藝術就在城市新舊縫隙中!

陪伴存在於地方的記憶——跟著「場外 OFF-SITE 」踏入橋下,藝術就在城市新舊縫隙中!

建國橋下的「八德市場」真的要拆了,跟著跨域藝術團隊「場外OFF-SITE」回訪前的一兩天,這裡才被嶄新的白鐵皮包圍起來,已經闖不進去。他們表示,戀舊並非場外的關注所在,如同《橋洞》計畫,他們只是在城市裂隙間尋找藝術發生的可能,並想陪伴存在於地方的記憶走下去。

站在剛被封住的八德市場前,新舊鐵皮前後重疊竟帶有種拼貼美感,市場的最後身影意外以這種形式被記錄下來。早在2021 年,「場外OFF-SITE」將這裡化身《橋洞》展覽的場域時,市場因都市計畫被拆除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2021年在建國高架橋下、八德路口,「場外OFF-SITE」策劃《橋洞》,展開了一場藏身都市 舊空間中的藝術實驗。(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2011年,投身藝術管理的鍾婕敏(Jamie)、建築設計背景的姜秉汎(餅乾)共同創立了「場外OFF-SITE」,如今團員遍及各領域創作者,長居荷蘭鹿特丹、工業設計背景的Chester Chuang也是他們多年遠端連線的合作夥伴。他們曾營運位在台北民生社區的畫廊空間「Café Showroom」,慢慢地,他們覺察到固定空間的展演形式少有變化。下個階段好像不一定非綁在單一場域,Jamie回憶,「那時想到能向外面、城市中的非典型空間去策劃,好像更彈性,可以再跟別人一起創造出全新的東西,那種隨機、機動的感覺很好玩。」而他們的目光投向了建國高架橋下的八德市場。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橋洞》展出藝術家法咪咪(余政達)與饒舌歌手春豔共創作品〈Charlie 的叭叭洗澎澎〉。(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當藝術在城市縫隙中落腳

Jamie形容八德市場的日常場景充滿張力,彷彿處在一種「懸浮狀態」——那裡既是穿越的通道,又有一定的掩蔽性;表面上看似雜亂無序,實際有著獨特的運作邏輯。

2018年,他們策劃了《超級市場》,後來的《橋洞》更進一步延伸到橋下週遭其他場域。而他們究竟怎麼挑地點?Jamie笑說她可沒有像樣的雷達,大多得仰賴餅乾的直覺。餅乾分享,他進入一個地方,會先觀察人們的表情、肢體、空間品質和氣氛的流動性等等,「有些地方,會感覺能包容我們做些有趣的事情,便問問看,就真的借給我們了。」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橋洞》展場劃分為4個區域,其中「The Case」以白色燈箱為媒介,映照出都會日常的生活切片。(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協調藝術家的成員賴珮竹(Betty)則細數起藝術家與空間的奇遇:張碩尹、鄭先喻〈她與你與她的戀愛〉被安排在了羊肉爐空間;藝術家「法咪咪」余政達與饒舌歌手春豔當時共同發展中的單曲〈Charlie的叭叭洗澎澎〉,正巧展出的對面就是計程車休息站;梁懷志〈建八隱園〉正需要大量的空間現地創作;關注藝術教育與人文價值的洪芷寧,〈衛生的冬暖夏涼〉也發掘出這裡消逝的小角落、小故事。

(攝影:羅柏麟)
場外成員(由左至右)賴珮竹(Betty)、鍾婕敏(Jamie)帶著女兒、姜秉汎(餅乾)於剛被拆遷工地鐵皮圍起不久的八德市場前。(攝影:羅柏麟)

原定為單次企劃的《橋洞》,隨著拆遷持續,在市場的藝術行動難以為繼,他們開始延續「橋洞」的概念探向周遭地區。2024年末,他們和京都都市設計師Mariko Sugita合作4天的建築工作坊,帶著大家實際找出喜歡的城市細節,並且拾起廢棄物、實際動手做裝置。他們也找到藏身萬象大樓廢棄空間中生猛的健身房「Our Gym」,與舞者、來自德國柏林的Sabine Zahn和Benjamin Foerster-Baldenius攜手合作,舉辦「城市體操#1」。

歸納起來,「橋洞」關注的大都是那些帶有點公共性、卻與私人領域界線模糊的地帶。Jamie解釋:「因為這些地方仍保有與人的互動,這種『不完美的公共空間』正是我們最珍惜的特質。」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2024年場外與京都都市規劃師Mariko Sugita共同舉辦了4日的建築工作坊。(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在城市中並行的多重時間感

即便「橋洞」至今的活動場域大多給人「舊」的印象,他們坦言自己私底下一點也不懷舊,似乎只有遠在荷蘭的 Chester愛收老件。對於最近從韓國流行回來的「台灣感性」——某種程度上是對台灣新舊交織的城市景觀,帶著懷舊濾鏡——他們也沒有很大的共鳴。Betty 想了一下,說有時人們談論懷舊,似乎都像站在「制高點」俯視的角度,「橋洞」比較接近想作為他們的新鄰居。她解釋:「其實我們已經知道市場消失的結果,我們沒強烈要保留下這市場的刻意行動,並非試圖令它再生。反而,我們參與了它整個消失的過程,我覺得我們比較接近陪伴者的角色。」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談到這裡,倒是令Jamie想起,一些外國創作者造訪建國橋下時,都展現出很大的興趣。「他們似乎感受到一種特別的時間感:附近很新,裡面卻很舊;外面速度飛快,裡面卻很慢⋯⋯。有很多對比在那邊,就好像過去還停留在現在,即將要發生什麼新的事情,但又還沒有真正抵達未來。」那些老地方之所以迷人,某種程度上,是一種還沒被整理成單一敘事的陌生熟悉感。他們想保留下那種還沒有被決定的曖昧狀態,這比想像已經被定格的「懷舊」更能「有機生長」。

(攝影:羅柏麟)
場外3人觀察到嶄新的白色鐵皮圍籬與內部舊時代氛圍的八德市場形成有趣的對比。(攝影:羅柏麟)

從建築角度來說,餅乾分享他過去在挪威讀建築時,較少談建築本身的結構,「我們更多討論的是光線、材料,或者人在裡面所感受到的氛圍,以及這些要如何表達出來。」他想起小時候在光華商場穿梭,在或許雜亂卻多樣的攤商間各種探險,現在重建的商場已經失去這種多元性。他推想,礙於法規和公標案發包限制,能給予設計的時間經常太短,因而成果經常同質、刻板化。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老家就在附近的 姜秉汎藉機走訪八德市場對面的建國計程車休息站。(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他回顧策劃《橋洞》的過程,「好像我們從中學習到一些東西,未來建築師在翻新空間或蓋全新建築時,這些都會是想法的來源。」Jamie也補充:「每一次都市更新,都像是把一段生活的語言覆蓋掉。『橋洞』嘗試透過影像、聲音與空間裝置,讓被邊緣化的敘事重新被聽見。藝術在這裡並不是對抗,而是讓人重新意識到,城市的時間其實是多重並行的。」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2024年末,由萬象大樓廢棄空間改造的健身房空間「Our Gym」中,場外策劃了「城市體操 #1」藝術活動。(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為創作者需要的對話空間搭橋

Betty形容「橋洞」是一個搭橋,是與所有不同領域創作者共構的過程。她觀察到,創作者非常需要對話的機會。「當時大家其實就是一週聚會一次,討論彼此的想法。我們會先勾勒出大家現在想做什麼樣類型的創作,然後很發散地聊聊目前生活的狀態跟創作的狀態, 再從中思考我們可以提供什麼樣的觀點。」各領域創作者與空間的聯繫,可能就此意外產生。Jamie說,他們始終希望在既有展覽體制之外尋找「場域如何發聲」的方式。「『橋洞』也作為其中的行動節點,嘗試在都市的縫隙中搭起暫時性的聚場,讓觀看、對話與共處成為作品的一部分。」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跟著 場外 OFF-SITE 在橋下各角落踏查

發現 ❶ 計程車休息站與野生小廟

一聲巨響,《少年吔,安啦!》顏正國對著高架橋下計程車司機扣下霰彈槍的情節,便發生在市場對面的休息站。如今休息站依舊,而入口過道旁,一張供桌簡單搭起的小廟是司機們的心靈依歸。老家在附近的餅乾,提到市場裡也有個小廟,小時常看到人們聚在前面,盯著香煙飄散的形狀,試圖參透明牌數字。(台劇情節?)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發現 ❷ 清潔隊祕密據點

當初,藝術家「法咪咪」余政達與饒舌歌手春豔共同發展中的單曲〈Charlie的叭叭洗澎澎〉,剛巧表 達對計程車司機生活的關懷,正適合展在計程車休息站一旁的資源回收站。這裡樓下是冷氣房辦公室,其上與橋底的夾層間隙則成為泡茶聊天的樓頂小院,簡直是理想工作室格局。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發現 ❸ 畸零地上的小房子

市民大道旁的畸零地上,矗立著 一幢突兀的小房子。這格局看起來正是大小適宜的展廳,場外曾想要租下成為《橋洞》計畫的展區之一,可惜最終沒能談攏。後來曾短暫成為洗車店,如今又回到招租狀態,就像城市中一座安靜雕塑,總引人產生藝術可能的遐想。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發現 ❹ 每週來買阿華涼糕

過去開在市場馬路邊的名店阿華涼糕,來車暫靠買糕的「得來速」式交易早已成為地方日常風景。如今店面搬回了舊址對面的廚房,擺了張販售小桌在外邊。《橋洞》計畫曾提議合作,老闆卻說要做生意而婉拒,倒是Jamie成為了每週必訪常客。不過,她剛才發現「老闆根本不記得我」,Betty笑著評論,老闆簡直是「無情的賣糕機器」。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發現 ❺ 〈美美の國度〉招牌

據說,這一帶的老鋁框招牌都出自市場同一店家之手,過去場外委託製作的〈美美の國度〉招牌依然掛在《橋洞》計畫工作室一旁。作品以高 架橋下的故事為文本,邀請駐店美甲師將這些文字與撿拾的在地廢棄物,轉化為指甲上的微型創作。不時探出人行道招引來客的招牌,也成為即將消失的城市印記。

(攝影:羅柏麟)
(攝影:羅柏麟)
姜秉汎、鍾婕敏、賴珮竹。(攝影:羅柏麟)
姜秉汎、鍾婕敏、賴珮竹。(攝影:羅柏麟)

鍾婕敏(Jamie)

獨立策展人與國際品牌顧問,「場外OFF-SITE」創辦人,倫敦藝術大學藝術產業管理系碩士。2011年於民生社區共同創立畫廊空間「Café Showroom」(~2018),並在同年與姜秉汎等人成立「場外OFF-SITE」。策展包括《超級市場》(2018)、《橋洞》(2021)等,持續透過展覽策劃實踐當代藝術與都市介入的多元可能。

姜秉汎(餅乾)

建築設計師,「場外 OFF-SITE」主要成員,曾為「草字頭 Double-Grass」共同創辦人。畢業於挪威卑爾根建築學校,透過設計或規劃活動、家具、空間、裝置、書籍等不同規模的實踐,嘗試在各種功能性需求中平衡藝術的開放性與敘事性。除設計實務外,他亦透過「場外OFF-SITE」推動臨時建築與公共計畫,探索城市邊緣場域所蘊含的文化潛能。

賴珮竹(Betty)

品牌與文化顧問、富陞國際事業有限公司負責人。擅長跨領域策劃、品牌定位及國際市場溝通。畢業於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美術系,自2010年深耕藝廊與藝術博覽會產業15年,歷任東京日動畫廊台灣代表、台北國際藝術博覽會藝術總監、大苑藝術博覽會執行長及新苑藝術畫廊經理。現以顧問身分專注於品牌策略與文化內容的整合,持續連結藝術文化、身心靈教育與保健零售等多重領域。

文|吳哲夫 攝影|羅柏麟 圖片提供|場外 OFF-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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