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台灣動畫電影夢:Engine Studios 專訪王世偉導演

動畫長片《LAQI》

仔細回想一下,你看過哪幾部台灣原創的動畫電影呢?《紅孩兒:決戰火焰山》、《魔法阿媽》、還是Flash動畫電影《阿貴槌你喔》?在1980年代後的十多年間,曾經是全球動畫代工重地的台灣,卻在動畫代工產業轉進中國後,面臨了動畫產業的轉型危機,如何以動畫說出一個有感染力的動人故事?或許,由Engine Studios王世偉導演,正在進行籌畫的《LAQI》,將會是個值得期待的轉機。

 

 

「金馬獎最佳動畫長片這個獎項,從2006年以來,已經連續9年都是入圍從缺。今年終於有兩部入圍,但分別是來自中國和香港。也就是說,台灣的動畫電影長片,已經在金馬獎缺席10年了」,Engine Studios創辦人,也是台灣知名動畫導演王世偉,一句話直指台灣動畫電影的處境。

 

曾開花卻沒結果的台灣動畫產業

擁有20多年動畫經驗的王世偉,從紐約普拉特藝術設計學院(Pratt Institute)畢業後,回到台灣發展,這一路走來,他待過電視台、也在知名的西基電腦動畫公司擔任動畫指導、後來轉為freelancer、成立導演工作室,在2008年以公司形式創立Engine Studios,他笑說,「大概動畫業的各種型態我都待過,也算是見證了台灣動畫產業的生態變化。」

 

以產製方式來看,動畫產業大致可分為代工與原創兩大類,代工主要包括為電視、廣告或演唱會客戶製作動畫特效,而原創則是智財權(Intellectual property,簡稱IP)屬於自己的開發創作。一直以來主要以代工模式為主力的台灣動畫產業,除了在1980年代曾是全球動畫代工重地,根據王世偉導演的觀察,「其實在2000年到2010年之間,台灣曾經有一段原創動畫的黃金時代,在政府的補助和大力推動下,創投會、媒合會非常熱絡,但還是處於一種有開花、卻沒結果的階段。」

 

曾經也是那一波原創動畫黃金時代的參與者,王世偉回想起過去的自己,「就是熱血滿滿,但是市場概念、行銷經驗值幾近零」。2002年時,他的原創動畫影片《NOBO》在台獲獎,因此代表台灣參加法國坎城MIPCOM影展,相較於周遭參展影片都已是待價而沽的完成品,既非長片成品又非預告短片的《NOBO》,參展目標相對顯得不明確,「一開始還是因為和買家們交流討論,才釐清原來《NOBO》適合發展成長片。不僅這樣,被追問拍攝預算時,還報了個遠低於市場行情的500萬美元價碼。當時聽到這報價的買家,應該都覺得不可思議吧。」

 

說好故事,才是動畫的靈魂

這一段難忘的經驗,卻也讓王世偉開始更務實地面對動畫整體的營運模式,談起台灣動畫產業的主要挑戰,王世偉直言:「要先確認企業生存的business model才能開公司。」當曾是過往主力客源的廣告產業萎縮後,動畫公司所面對的一大挑戰在於,如何開拓新案源?面對產業的變化,王世偉選擇以「跨界合作」開出新藍海。在台中國立台灣美術館的360°動畫環形投影互動劇場作品《水生相》、動畫與互動科技兒童劇場作品《未來馬戲團》、以及最近甫於國立故宮博物院與義大利佛羅倫斯聖十字教堂展出的「郎世寧仙萼長春新媒體藝術裝置」,都是Engine Studios有別於過往案源的跨界合作案。

 

對於王世偉來說,這些跨界合作案不只是支撐公司生存的新藍海,其實也是他一直想實現的「動畫長片」夢想中一片片築夢拼圖。「用動畫說故事,一直是我的目標。而每一次的跨界合作案,我都將它看作怎麼『說好一個故事』的機會。光有炫目的技術還不夠,劇情軸心、故事架構更是動畫的靈魂」,以在台中國立台灣美術館展出的《水生相》為例,因為想更掌握動畫在360°環形劇場的展演效果,「整整一年,只要時間允許我就往國美館跑,反覆研究360°環形空間的特質,和安排視覺元素的方式」,如此認真執著的努力,終於使《水生相》成功獲選展出,並且獲得了參觀者不少好評與回饋。

 

動畫長片

《LAQI》的築夢資金這個低調潛行、慢火細熬的動畫長片電影夢, 在半年前邁出了新的一步,由Engine Studios製作的動畫《LAQI》,在嘖嘖線上募資平台的提案,一舉成功達成近60萬台幣的集資金額。這樣的資金對於完成一部動畫長片其實是杯水車薪,例如迪士尼《冰雪奇緣》的製作費是1.5億美元、皮克斯《玩具總動員3》製作費為2億美元。一般來說,在歐美一部動畫長片預算要6,000萬美金起跳,今年奪下中國影史票房冠軍(24.27億元人民幣,約為121.35億元台幣)、融合真人與動畫的中國電影《捉妖記》,製作費也高達4500萬美元。

 

而要將目前約9分鐘的《LAQI》短片發展成90分鐘的動畫,保守估計至少需要6,000萬台幣,即使僅僅是歐美動畫長片1/10的金額,對台灣動畫產業來說都是一項大膽的嘗試。「線上募資的50、60萬,大概只能支撐寫完劇本的階段費用。線上募資對我們來說,宣傳意義遠大於實質募資金額。」預計在三年後完成《LAQI》的目標,明年度將開始跑國際影展,王世偉表示包括東京動畫影展、韓國、法國都有規劃參加的目標影展。

 

然而,面對可觀的資金缺口,又該如何逐漸籌募到位?王世偉坦言,往國際上找資金是必須的路徑,「像是新加坡所舉行的『超級紀錄片&動畫創意提案會』(Super Pitch)就是一定會參加的。」將視野與市場放向國際,已然成為台灣動畫作品規格擴張的必行方向。

 

融合科幻與人文的新原創故事相較於一般動畫故事的設定,以2060年核災後世界為背景的《LAQI》顯得頗為特別,王世偉不諱言這與他對科幻電影的喜愛有些關係,「像是經典科幻片《銀翼殺手》(Blade Runner)、《星際大戰》,或是導演大衛柯能堡(David Cronenberg)的作品,都是我偏愛的類型電影。」因此,以核災後倖存的小女孩LAQI與機械玩偶「荷姆」為核心角色的《LAQI》,帶有台灣動畫故事少見的科幻調性,描述人性面對現實殘酷世界挑戰時的冒險故事

 

獨特原創的故事類型,也讓《LAQI》的製作過程難度倍增,「每一個環節的突破都像是經歷了一場災難,但我們都希望能呈現最到位的成果。整個團隊前後大約有50多人,不同任務需要等到對的人進來、或排出時間才能進行,比如說,動物畫師、人物角色設定的畫師,就是要找到對的人,才會有對的作品出來。」王世偉坦言,人才是台灣動畫產業最重要、也面臨最大挑戰的一環。

 

留住人才,壓力中找新路

「台灣動畫產業的人才外流情況很嚴重,相較於台灣,中國的製作格局和量都大很多。坦白說,在中國認真待個五、六年,可以累積的實戰經驗,的確會比在台灣多很多。」談起台灣如何能留住人才,王世偉語氣中透露著無奈。同時也在實踐大學媒體傳達設計學系任教的他,時常參與動畫電影節或影展講座,「每回碰到第一次拍片就很亮眼的年輕動畫導演,我都會很期待他們的下一部片,但得到的答案幾乎都是:『太困難了,應該沒有下一部了』。」

 

儘管如此,已在業界20多年的王世偉仍然堅持他的動畫長片夢,「我有時候會想,或許藉著多一些原創內容和大膽嘗試,可以讓年輕世代的動畫人看見台灣動畫產業的契機,讓他們願意繼續努力下去。」面對整體動畫環境的挑戰,王世偉笑說,「應該就是置之於死地而後生。在壓力的環境中求生,也許真的能夠開創出以往沒想過的新路徑!」

 

 

Text / 方敘潔

via / Engine Studios

【完整內容請見《LaVie》2015年12月號

從《鬼地方》到《社頭三姐妹》,專訪作家陳思宏——最好是活成一隻(健康的)鬼

從《鬼地方》到《社頭三姐妹》,專訪作家陳思宏——最好是活成一隻(健康的)鬼

自從《鬼地方》2019年出版,隔年賣出英文版權、入選《紐約時報》書單、至今陸續被翻譯成13國語言,陳思宏持續以近乎每年15萬字的節奏說故事。這次帶來長篇小說新作《社頭三姊妹》,他捎來什麼訊息?寫作和生活都在遠方和鄉土之間往返,心境此刻又走到哪裡?

陳思宏穿著花襯衫來。

這次為了新作,回台一個月出頭,每天都要簽書、受訪或演講,他在臉書貼文哭哭,「這次帶回來的,都穿過了啦!哎喲。」不知從何時起,或許是呼應他筆下世界的繽紛,又或是符合在台上發光時的幽默能量,人們開始期待看見他一次次披著不重樣的鮮豔花色出場。

他倒也欣然接受。陳思宏是雙魚座,不曾測過MBTI,但只要見過他的人都知道,要E能量,他絕對給好給滿。5月初的台北場新書發表會,近百讀者塞滿松菸誠品,問答踴躍,面對每個提問,他除了一五一十回答,還都忍不住隨口掏出至少一則趣事附贈。

(攝影:KRIS KANG)
(攝影:KRIS KANG)

站遠了看,總以為作家和他動不動就能高八度的聲腔一樣瘋,坐下來聊,才知道其實他的日常毫不脫序,被秩序填滿了在運轉。

他常近乎澄清地強調,「我真的是很無聊的人喔!」並且他喜歡。

在柏林,每天5點24分的鬧鐘(單純因為整點會更無聊),不用伸展,一杯咖啡就能進入狀態,一路寫作到中午,煮飯、午覺。從不拖稿,最怕遲到。盡可能每天上一堂運動團課,出國也總會找尋當地的健身房,「讓身體在一個生動活潑的狀態。」說著並非刻意為健美或保養,只是從小就嗜睡又好動,但是更深層的是,他清楚,「一個健康而穩定的人,才可以開心地寫不、健、康的事。」

遠方的召喚

陳思宏已寫作20多年,出版8本小說,3本散文。近年的《鬼地方》寫甩不掉的原鄉「鬼魂」、《佛羅里達變形記》是青春的崩毀、《樓上的好人》有女性視角望出去的傷痕與心結、《第六十七隻穿山甲》談父權的擠壓——本本形狀花式綻放,但都不離家庭與性別,惡意和逃離,傷痕及療癒。

最新作《社頭三姊妹》,與寫家鄉永靖的《鬼地方》、員林的《樓上的好人》,合稱「彰化三部曲」,故事同樣發生在一點也不純樸的小地方。這回的主角是來自乩童世家的三姊妹,還有羊駝、戴勝,以及瘋子、沒瘋但瘋狂的「正常」人們⋯⋯,在連續的5天上演一場喧嘩鬧劇。這是陳思宏第一次嘗試黑色喜劇,過程比預想的順利,奔放行文間藏不住寫者的過癮。

(圖片提供:鏡文學)
(圖片提供:鏡文學)

荒謬一直是他寫作的美學,甚至是追求的目標。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來自一個不允許我們荒謬的體系啊!要四四方方,規規矩矩,成為一個乖巧的人,在我們台灣文化裡是太重要的事情。」

陳思宏也是這樣長大。直到當年拿到人生第一筆文學獎獎金,想著要揮霍,要去遠方,剛好同學送來一張唱片,樂團來自德國。抵達的當晚,柏林就大方迎客,他被帶入陌生人家的party,欣賞頂樓一整片綠油油的(當時尚未合法的)大麻田;往後還會在地鐵上遇見全裸男子牽著有穿衣服的狗狗,但整節車廂的柏林人沒有多看一眼⋯⋯。荒謬事蹟數不完,柏林的瘋狂衝擊人心,陳思宏第一次懂,「你可以完全不在那個盒子裡,只要不干擾別人,都沒問題,可以很自在地活出自己的樣子。」

(攝影:KRIS KANG)
(攝影:KRIS KANG)

不想再乖了的人受到召喚,2004年,他正式搬去柏林。以為來自島嶼中部小鎮的同志,終於搬進自由和迷幻?

又是抵達的第一晚。時差睡不著,陳思宏去散步,一大群放學芭蕾女伶的蓬蓬裙在他身旁聚合又四散,從台北總統大選喧鬧的街頭,瞬間走到歐洲極度冷靜的黑夜,「天啊,第一次感到這麼巨大又具體的寂寞。我好快樂。」來自有9個小孩的傳統農家、乖乖念書去到以為更寬廣的首都,城市好擠,朋友好多,人情好暖,從來沒有一個人的空間和時間。「可是我是一個寫作者,如果不寂寞、不孤獨,要怎麼寫作?」

這次《社頭三姊妹》的扉頁,摘錄來自法國作家 Paul Valéry 的文句,「我將這個萬物生機勃勃的封閉系統命名為:孤獨。」他寫熱鬧的故事,住熱鬧的城市,「但再怎麼瘋狂,喧鬧,大家要承認自己是孤獨的。」這也是作家真實的人生選擇。

從「我」出發,再縮小自己

從個人經歷談進小說作品,這件事在陳思宏身上並非禁忌。

他的寫作建立在真誠和體感,只會也只敢寫看過、聞過、吃過的東西,寫真的去過、混過的地方。好比,他常寫女性,「因為從小有8個女人(媽媽加7個姊姊)在管我,所以很多時候確實寫女人比寫男人要順手。」也常寫黏膩到逼人發瘋的炎夏,就是自己「要夠討厭才可以寫呀!」現在他絕不在夏天回台,鏡文學發書也都默契避掉這一檔期。

塑造角色時亦然,陳思宏筆下的人物繁多,但面貌從不模糊。每本小說都有一個專屬筆記本,用來做人物卡,布局角色輪廓,這是以前戲劇訓練要寫角色日記所留下的基本功。這次創造三姊妹時,她們分別用哪一牌的洗髮精、什麼顏色的床單、會去哪一間廟拜拜⋯⋯,他都想得清清楚楚,「有時是不必要的細,但我要跟這些人變熟——有點太熟了,才有辦法動筆,不然我會很虛。」

(攝影:KRIS KANG)
(攝影:KRIS KANG)

虛實緊密交織的寫作方式,尤其是在面對家鄉時,會不會有壓力?「沒有!」陳思宏穩穩搖頭,「我昨天才去社頭唯一的獨立書店簽書,來的讀者沒有一個知道這裡的存在,但是他們可能知道社頭最好吃的臭豆腐在哪裡。那,到底什麼叫做真正認識一個地方?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視野。」

擁有清晰的界限,也要多虧了柏林。它不只示範了不體面規整也不要緊,陳思宏也在異鄉從頭開始認識自己,「煮什麼吃不會殺死自己?什麼讓我憤怒,又讓我開心?」長達十多年的時間,寫作之外,他更翻譯、主持、演戲,打各種工,過程中服侍他人、遇過混蛋、被無禮對待,實際活一遍寫作象牙塔之外的人生百態。

於是現在的他不擺一點姿態,最常說的話是「我盡力配合!」形容辦活動是服務業,出場時,總是不忘周到謝過每個夥伴。即便5年來《鬼地方》的活動已講過800場,考慮到台下的人是第一次聽,他還是每次都將能量拉到上限,「我會想,人家阿妹都可以一直唱『三天三夜』了。」

雖然有戲劇底子,這些要不了陳思宏的命,但總是耗能的——他始終沒習慣被叫「老師」,拍形象照要化濃妝,幾次頂著粉底被讀者認出都讓他尷尬癌末期。身為作家,能不用一直露臉,在他眼中其實是一種特權,「我們還是要靠作品,」他手指書本,「還是要回到這個最基本的單位。」即便他早已習慣交稿當天就和無論多熟的角色們澈底道別,作品出版後就是身外之物、絕不重讀,陳思宏自認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沒什麼害怕的,「但的確會怕對不起別人。」想到出版社要賣書、在國際上代表台灣作家的形象⋯⋯,「寫作之外的事沒有辦法控制,只能做一件事,就是全力以赴嘍!」

乍看表演慾十足,原來每次「文學明星」的閃亮出場,都實則是把「我」縮到最小後的展演。 

(攝影:KRIS KANG)
(攝影:KRIS KANG)

亂七八糟的花

陳思宏的筆下世界,塞滿各種魔幻和脫序。然而,《社頭三姊妹》出版後,其中鄉公所再再拼錯英文的情節,巧妙對應近日的雙北時事;還在納悶書中的社頭怎麼會有羊駝?不久 Threads 上也有人拍到,一隻羊駝在鳳山街頭閒晃點鬆餅。網友和新聞讚他是「先知」,但在小說家眼中,自己寫的根本是寫實主義,「現實人生是更荒謬的,很多時候小說家只是在提筆追趕。」人們總問他,是不是特別容易遇到荒謬事,「其實我覺得,只是因為我頻道打很開。歡迎各種人事物在我周遭出現——不讓故事接近,是保險的生活狀態,但身為創作者,這個頻道要打開。」

所以陳思宏喜歡慢,比起發問 ChatGPT 更常去圖書館,愛散步,最愛的車速是區間車,《社頭三姊妹》的倒數第二章就是在上面搖晃著寫完。搭車時,陳思宏總是在觀察,「以前都會被發現,現在我可以盡情看人類!每個人都把感官關掉,待在手機裡。」這次他設定「三姊妹」各有視覺、嗅覺、聽覺上的超能力,正是暗示大家,「這是我們都有的能力。」

三姊妹共同的,還有「痟」,對此作者給予的定義是:不符合父權期待,在體制裡盡力衝撞的。透過這本書,他想呼籲大家一起瘋。那他做過最痟的事又是什麼?「就是去柏林啊!我拋下了這邊的一切欸。」代價是,花了好大力氣改變穿著、抹去口音,如今到社頭田調,哪怕回到永靖踩著拖鞋幫姊姊買貢丸,他都會被當作外地人,「沒辦法,我的臉和氣都離開那裡了。」

(攝影:KRIS KANG)
(攝影:KRIS KANG)

好在,完成了彰化三部曲,他已完成寫作和生命中最大的誠實,「面對自己其實就是個鄉巴佬。」很多人說,現象級的《鬼地方》已是他的高峰,他看得從容,「那不就是爬完玉山了?最難寫的家人跟家鄉寫完了,最大的鬼也見過了。」

訪談隔週,陳思宏就要逃回德國的日常,緊接著飛去希臘小島度假,期待把自己曬成龍蝦,更迫不及待「回到是 nobody 的狀態。」脫離人群,褪去花襯衫——更精準地說,「平時也會穿,但就可以亂七八糟的花。」不過文學可還不願離開他。寫作者也甘願於這件最本份的事,已忍不住確認過海邊會有 wi-fi,要開始寫下一本從未嘗試過的愛情小說,結局已經躺好在腦海。

在6月底前往首爾書展再度閃耀登台之前,是他們絕對神聖的 me-time。

陳思宏

彰化縣永靖鄉八德巷出生,農家第九個孩子。住在柏林。輔仁大學英文系、國立臺灣大學戲劇 學研究所畢業。曾獲臺灣文學金典獎年度百萬大獎、文化部金鼎獎、林榮三文學獎小說獎首獎、九歌年度小說獎、讀墨年度人氣作家、金石堂十大影響力好書。出版小說《鬼地方》、《佛羅里達變形記》、《樓上的好人》、《第六十七隻穿山甲》、《指甲長花的世代》、《營火鬼道》、《態度》、《去過敏的三種方法》;散文《叛逆柏林》、《柏林繼續叛逆》、《第九個身體》。

文|李尤 攝影|KRIS 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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