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擺滿瓷器才是好品味?故宮《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窺探風靡歐洲的東方瓷器熱潮

台北故宮展出的《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將帶你一窺大航海時代,歐洲國度與東亞國家間獨特的美學交流關係!(Ph

全是鏡花水月的想像?對於西方世界來說,遙遠的東方國度宛若罩著朦朧面紗的神祕女郎,總帶點迷離想像,然而基於雙方文化差異下,所碰撞出的藝術火花又是如何?作品是否也如隔層紗曖昧地玩轉東方人事物,正於台北故宮展出的《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將帶你一窺大航海時代,歐洲國度與東亞國家間獨特的美學交流關係!

 

籌備超過一年,作為荷蘭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與台灣故宮的初次展覽合作,來自台灣、在荷蘭國家博物館亞洲藝術部擔任研究員的王靜靈博士,則成了本次穿針引線的重要角色,他表示本次展中有32件展品來自荷蘭國家博物館,可說是亞洲借展規模最大的一次,本次展覽亦突破過往多以宮廷傳教士為視角的主題策展,《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則多著墨於荷蘭商人貿易、使節團往返東西方,藉著不同角度看見迴盪於東西之間的交流故事,甚至探尋當時在歐洲各國掀起的「中國熱」。

 

十六世紀末當明朝正處朝代晚期之時,或許國家正在衰敗,然而在歐洲人眼中卻是藏有無限寶藏與精湛工藝的繁華之國,航海貿易時代的到來,種類繁多的中國商品湧入歐洲市場,特別是極少量的中國瓷器瞬間點燃貴族的收藏心,彷彿擁有東方風情的藏品是彰顯個人絕佳品味的象徵。而當時正脫離西班牙統治掌控的荷蘭,由於西班牙刻意在貿易上孤立荷蘭,逼得荷蘭人只得自尋新路,當時荷蘭航海探險家威廉˙巴倫德茲(Willem Barentsz)試圖通過北冰洋新航道,從另一方進入中國,然而冷峻氣候卻使得船隻擱淺無法動彈,這趟朝聖東方美夢快速泡湯,儘管事不成甚至得在寒天凍地的北國求生存,但這群無功而返的冒險倖存者,卻在回國後受到熱烈歡迎,其探險故事甚至成為家喻戶曉的經典海上英雄事蹟。

 

《大中華帝國誌》(Historia de las cosas más notables, ritos y costumbres del gran reyno de la China)出版於1585年,是當時歐洲對於中國最全面介紹的書籍,儘管其本人未曾踏上中國。

 

當時船員們所帶著那本由西班牙傳教士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Juan González de Mendoza)所撰寫的《大中華帝國誌》荷蘭語譯本 (註1),以及其中一幅歐洲版畫,此次也首次飄洋過海移師台灣,在本次展覽中的「行旅足跡」單元展出;當然不只有冒險文物,1655年荷蘭東印度公司使節團幸運地覲見剛登基的順治皇帝以及1667年使團覲見康熙皇帝,藉由跋涉東方之旅,那留下珍貴的一手報導與多幅描繪中國地景、物貌的圖畫,皆在展覽中不缺席。

 

 

在1602年正式組織成立荷蘭東印度公司(Vereenig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簡稱VOC)的荷蘭人,一舉取得南洋貿易的霸權外,也讓阿姆斯特丹一躍成為世界貿易中心。不過談起珍寶,當面對茶葉、絲綢、香料、瓷器等琳琅滿目的物件,對當時歐洲人來說,最夢寐以求的奢侈品莫屬來自中國的瓷器,之所以如此著迷,主要是因為歐洲要直至十八世紀才發現製造瓷器的配方,因此當時眼前那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精美藝品,頓時間洛陽紙貴,不僅成了上流貴族心頭好,更是代表個人財富與地位的象徵,甚至從皇室宮殿到中產階級家中皆設有所謂的「瓷器室」,好好炫耀尊爵不凡品味。

 

五彩荷蘭紋章瓷 荷蘭國家博物館藏

 

「異國奇珍」單元展區,正是揭露荷蘭人於十七世紀海外貿易的全盛時期面貌,王靜靈指出展出的瓷器各有特色,其中在十七世紀滿載中國瓷器的沉船「白獅號」,於後出水的碎瓷器標本,一片片被拼湊的碎片,除了還原物件的美麗原貌之外,也像是重現荷蘭黃金時代的外貿榮景記憶。

 

 

明末開始接觸中國的荷蘭人,在十七世紀中葉也遇上了明清朝代更迭,儘管滿清早已入關,然而身處南方的瓷器重鎮景德鎮卻因南明勢力,加上戰亂因素,民不聊生。為此,荷蘭人則將眼光放向正值鎖國政策的日本,在1641年成功獲准與日本進行直接貿易後,順勢將瓷器貿易版圖拓展至東瀛,也紓困了1650年時與中國暫時停止瓷器貿易轉輸的艱難局面。在日本最初接受荷蘭瓷器訂單時,即被要求倣效中國瓷器樣式,然而不同於典雅的中國瓷器,日本彩繪瓷器柿右衛門與伊萬里瓷,色彩豔麗的外型對荷蘭人來說,就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東瀛彩瓷風潮迅速襲捲整個歐洲,形成另一波時尚瓷器風暴。

 

日本 有田窯 青花釉上彩花卉紋瓶、罐五件組 荷蘭國家博物館藏

 

正因這波日本窯業襲來,當荷蘭再度恢復與中國進行瓷器交易時,竟反過來要求中國匠人依照日本彩瓷形式打造,形成在中國製作日本特色瓷器的有趣局面外,也間接促成了「中國伊萬里」的誕生。看瓷器的眼界開了,荷蘭東印度公司乾脆邀請歐洲設計師孔奈利斯普隆克(Cornelis Pronk)來操刀瓷器圖樣,像是其代表作《持傘美人》,在經由日本匠人轉化下,則成了穿著和服的江戶美人圖。

 

 

當然,一段從瓷器開始的文化交流,在商人眼中則是滿滿商機,各式仿效瓷器品充斥市場,儘管工藝上無法和中國瓷器媲美,但其造型、釉色方面卻幾可亂真。然而鐵杵終將磨成繡花針,十八世紀初德國邁森(Meissen)窯廠率先發現製瓷配方並成功燒造瓷器,正式開啟了歐式瓷器之路;那麼原先燒造錫釉陶器的荷蘭窯場呢?依舊持續下去,但卻擁有了極為優雅的美名-Dutch China,也被稱之為「德爾夫特藍」 (Delft Blue),白地藍彩色調,也成了日後荷蘭富有盛名的代名詞。

 

 

除了瓷器外,畫作也是彰顯東西方交流的重要元素,從荷蘭國家博物館移師展出的《荷蘭青花釉上彩中國風與黑人紋飾壁磚》,則呈現荷蘭人想像中的各種異國風格,因此觀世音菩薩、中式刀馬裝、黑人等各式風格統統出現在一塊,似乎也頗為成立,至於最讓人莞爾的則是,畫作左上方有荷蘭人仿效的中國字,然而樣式卻讓人無從辨識所寫為何。

 

青花釉上彩中國人物與黑人紋陶磚

 

想從多元藝術視角,重新認識東西相遇十七世紀的藝術傳奇嗎?不如前進故宮展開一場兼具知性與感性的「亞洲探險記」!

 

註1:《大中華帝國誌》(Historia de las cosas más notables, ritos y costumbres del gran reyno de la China )出版於1585年,是當時歐洲對於中國最全面介紹的書籍,儘管其本人未曾踏上中國。

 

《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前導影片


 

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 

展期|2018/12/20 ~2019/03/10

地點|國立故宮博物院-第一展覽區

 

文字 / Ian Liu

圖片提供 / 均勻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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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影展輪番登場,明星紅毯躍然娛樂版面,比重甚至大過藝術本質——精品品牌為服裝造型等「看得見的藝術」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自不會少。但在版面之外、大眾視線未及之處,誰又真為藝術傾情?

第82屆威尼斯影展自2025年8月27日開幕至本週末閉幕,為期11天的電影高光時刻受四面八方矚目。每年優秀作品於獎壇上一較高下的同時,各品牌也在紅毯上各獻驚豔之作,與影人共同演繹百變風格。然隨時尚與藝術文化之間愈加深化對話,除經常可見紅毯著裝巧妙呼應劇中造型抑或作品概念,也不乏品牌以自身資源與聲量,進一步從修復經典、贊助新銳等多面向對藝術領域進行挹注——香奈兒無疑是這之中重要而堅實的一大力量,陪伴兼具演員身分的大使及好友華麗登場不在話下,至今承襲香奈兒女士百年前開啟的傳統,攜手影人、影業共同扶持第七藝術發展,多年來創造的豐碩成果細數不盡。因此,本文將始於香奈兒與藝術交相輝映的歷史脈絡,接續整理近期實例揭示電影產業裡的多元參與現況。

香奈兒長年支持八大藝術中的多元項目,和電影的淵源尤深。(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長年支持八大藝術中的多元項目,和電影的淵源尤深。(圖片提供:Chanel)
蒂妲史雲頓作為品牌大使,日前以一身香奈兒耗時250小時為其訂製的服裝亮相2025威尼斯影展開幕紅毯。(圖片提供:Chanel)
蒂妲史雲頓作為品牌大使,日前以一身香奈兒耗時250小時為其訂製的服裝亮相2025威尼斯影展開幕紅毯。(圖片提供:Chanel)

1920年與電影結下不解之緣

在世界眾多藝術集散地中,現正匯聚全球目光的威尼斯與香奈兒有何特殊淵源?品牌符碼「獅子」不僅是香奈兒女士的星座,更藏威尼斯城徽「聖馬可飛獅」意象。回溯至一切如日方升的1920年,品牌創辦人嘉柏麗香奈兒(Gabrielle Chanel)在藝術家荷西瑪利亞(José Maria)與米西亞賽特(Misia Sert)夫婦的陪同下,首度探索這座總督之城(City of the Doges)。沒想到,此行成為香奈兒女士日後的靈感泉源,且讓威尼斯深植香奈兒歷史,於諸多創作系列中渲染為底蘊般的存在。

過去數十年間,香奈兒參與服裝創作的電影亦於威尼斯影展多次取得佳績。1961年,亞倫雷奈(Alain Resnais)的法國新浪潮鉅作《去年在馬倫巴》獲金獅獎(後得品牌支持於2018年影展上重映修復版本),主演黛芬賽赫意(Delphine Seyrig)穿著香奈兒女士設計的服裝亮相;1963年,二座金獅獎在身的導演路易馬盧(Louis Malle)執導作品《鬼火》奪評審團特別獎及義大利電影評論獎,演員亞莉珊德拉史都華(Alexandra Stewart)和莉娜史克勒(Léna Skerla)劇中造型同樣包括香奈兒服飾。再至近年,品牌大使蒂妲史雲頓(Tilda Swinton)穿著香奈兒高級訂製服受頒第77屆終身成就金獅獎;影壇新秀安娜瑪麗亞沃特魯梅(Anamaria Vartolomei)則穿著香奈兒操刀的洋裝出演電影《正發生》,而該片最終拿下第78屆金獅獎。

香奈兒連年包辦品牌大使及好友影展造型;圖為本屆參與影人蒂妲史雲頓,穿著香奈兒2025/26 Cruise度假系列服飾出席主演作品《Broken English》Photocall。(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連年包辦品牌大使及好友影展造型;圖為本屆參與影人蒂妲史雲頓,穿著香奈兒2025/26 Cruise度假系列服飾出席主演作品《Broken English》Photocall。(圖片提供:Chanel)

時代更迭,熱情歷久彌新

香奈兒女士  老佛爺 維吉妮維婭,讓時尚透過電影觸及所有女性

香奈兒女士生於電影興起的年代,自職涯早期便因緣際會繫起和這門藝術的深刻連結;電影創作所凝聚的動態感、無畏精神與夢想,更與香奈兒品牌的時尚語彙相互契合。1931年,嘉柏麗香奈兒在美國電影製作人山繆高德溫(Samuel Goldwyn)的邀請下遠赴好萊塢為女演員打造戲服和常服——這段經歷後來化為她創作法片《霧港》造型時的養分,儘管當時觀眾仍較青睞好萊塢式華麗風格,其低調設計並未獲顯著成功。

同自此時起,香奈兒女士以跨領域藝術家「贊助者」之姿揚名,最為人所知的莫過於與她擁有摯友情誼的法國詩人尚考克多(Jean Cocteau),以及當時還是新進、經她向知名導演尚雷諾瓦(Jean Renoir)引薦而逐步打開電影生涯的盧契諾維斯康堤(Luchino Visconti)等。

香奈兒女士與許多藝術家為摯友。(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女士與許多藝術家為摯友。(圖片提供:Chanel)

而後,在時任創意總監卡爾拉格斐(Karl Lagerfeld)和維吉妮維婭(Virginie Viard)接續推動下,香奈兒愈發加大對電影的投入力度,始終與合作藝術家保持長期關係、全程支持其職涯發展,同時積極推動和當代影視從業者的穩定交流,對象涵蓋國際巨星到跨文化的新銳演員及導演。亦透過戲服設計、製作支持乃至電影發行層面的協力,確保每項創作計畫皆能獲得充分的自由與獨立性,絲毫不使資源成為干預藝術的手段;對世界影展、指標性典禮、藝術與文化相關機構不遺餘力的支援,必然是難能可貴的一番美談。以下列舉4個推行中或甫完成的項目。

#01 贊助安德烈巴贊獎

法國電影月刊《電影筆記》(Les Cahiers du Cinéma)於2022年設立的「安德烈巴贊獎(André Bazin Prize)」現由香奈兒贊助舉辦。該獎項旨在表彰當年度於法國獻映首部長片的新興電影人,並提供獲獎者20,000歐元獎金;評審團則由雜誌編輯團隊預選一名電影評論家、一名文化界人士,另邀業內導演、演員和技術人員各一名組成。

安德烈巴贊獎經多人評選並每年頒發。(圖片來源:Google Arts & Culture)
安德烈巴贊獎經多人評選並每年頒發。(圖片來源:Google Arts & Culture)

#02 攜手名導是枝裕和推Tokyo Lights

秉承嘉柏麗香奈兒的先鋒理念與堅定承諾,香奈兒與品牌好友、國際名導是枝裕和聯手推動「香奈兒與電影 – Tokyo Lights」人才培育企劃,致力扶持日本新生代電影導演。

#03 修復馬賽卡內《霧港》

正值2025年各國新片於影展首映之際,香奈兒轉頭修復嘉柏麗香奈兒短暫與好萊塢片廠合作後,參與的首批法國電影——20世紀法片經典、詩意寫實導演馬賽卡內(Marcel Carné)的1938年電影《霧港》;當時年僅17歲的蜜雪兒摩根(Michèle Morgan)委託香奈兒女士為其角色設計服裝,香奈兒女士即提出以貝蕾帽搭配雨衣、勾勒簡約輪廓的大膽構想。

全計畫由香奈兒贊助的映歐嘉納影業(Studiocanal)和法國電影園(la Cinémathèque française)主導,加上法國國家電影中心的協助,使用1938年的原始電影負片及標準硝酸底片進行修復。

《霧港》(Port of Shadows, 1938)。(圖片提供:Chanel)
《霧港》(Port of Shadows, 1938)。(圖片提供:Chanel)
由香奈兒攜手法國影業和國家單位完成修復。(圖片提供:Chanel)
由香奈兒攜手法國影業和國家單位完成修復。(圖片提供:Chanel)

#04 支持雙年展電影學院

雙年展電影學院(Biennale College Cinema)2012年由威尼斯雙年展發起,主要著眼於培育義大利本地及世界各地年輕電影創作者,每年皆為10逾位青年導演的創作計畫提供劇本編寫、發行策略、財務規畫及製作時程等專業指導,可謂影壇明日之星的絕佳鋪墊。2024至2025年度遴選的12項計畫中有4部作品已經完成,並將作為威尼斯影展官方節目的一部分展示,贊助大使即為香奈兒品牌好友、導演暨編劇奧黛麗迪萬(Audrey Diwan)。

當年香奈兒女士對散發著巴洛克浪漫風情的威尼斯一見傾心,如今品牌重返創辦人深愛的城市,與雙年展電影學院展開首次合作,憑滿腔熱情繼續傳承知識、滋養創意能量。

嘉柏麗香奈兒與電影世界邂逅一世紀後,香奈兒仍傾力保存過去、發揚現在、展望未來,這份情意遠超越「贊助換取曝光」範疇,悄然為不可兌現、無以計價的藝術產業繪出令人安心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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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聞名世界的英國雕塑家Antony Gormley,擅長利用金屬重現人體結構,傳達「人體是情感的容器」思想——遠看如分解、也似完整的金屬人形,挑戰著人眼、媒材與空間之間的互動關係。

即日起至2025年11月30日,Antony Gormley於韓國Museum SAN帶來大規模個展「Drawing on Space」,展出涵蓋雕塑、沈浸式裝置、素描、版畫等共48件作品,並首次公開與日本建築大師安藤忠雄合作的永久性建築裝置《Ground》,這是首次有藝術機構為收藏Antony Gormley作品而專設空間,極具紀念價值。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山林裡與自然共生的美術館

2013年落成的Museum SAN,隱身於韓國原州一片森林當中,其名取自Space(空間)、Art(藝術)、Nature(自然)的英文字首,讀音呼應韓文中的「山」字,隱喻博物館位處廣袤山林當中,及其致力融合藝術、建築與自然的策展概念。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Museum SAN。(圖片來源:Museum SAN)

博物館建築由造紙業起家的韓松集團邀安藤忠雄設計,耗時8年才完成。自高空俯瞰,園區由長方形、三角形、圓形等不同幾何輪廓的量體組成,體現安藤忠雄藉建築連接天、地、人的設計哲學,與其標誌性的清水模搭配,寧謐而富哲思。

> 安藤忠雄清水模新作「光之空間」!韓國Musuem SAN藏身山林中的全新光影冥想空間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Museum SAN冥想室。(圖片來源:Museum SAN)

Museum SAN設有紙藝廊、版畫工房、收藏韓國近現代繪畫與雕塑品的青鳥藝廊,及專藏美國藝術家James Turrell作品的同名場館等,場館間由花之庭園、水之庭園與石之庭園細膩串連,另設有兩座安藤忠雄打造的冥想空間,再次扣合SAN藉建築與藝術讓觀者與自然融於一體的理念。這次安藤忠雄為Antony Gormley設計的《Ground》,也延續著這份精神。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英國雕塑家Antony Gormley。(圖片來源:Museum SAN)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建築與雕塑對話的冥想空間

Ground》位於美術館花園下方,是一座直徑達25公尺的地底穹頂。圓頂頂部設有單一天窗,引自然光入內,呼應著古羅馬萬神殿的建築精神,同時體現安藤忠雄的極簡風格,及Antony Gormley長期以來對「空間感知」的探索。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來到這裡,觀眾會先透過一面全景玻璃牆,欣賞到藝術家建構人體的《Blockworks》系列鑄鐵雕像,它們或坐、或站、或蹲,靜靜佇立於洞窟般的空間中;從圓頂天窗流瀉而下的光線,為觀察雕塑材質、線條動態的體驗更添趣味。再向內走,則更能感知混凝土材質與穹頂織就、帶點神性的氛圍,窗外自然景致也漸漸合流,構築一方沈思秘境。有趣的是,場館外側設有一尊鑄鐵雕像,透過圓頂開口與外部景觀對望,藉其「視線」將穹頂空間與遠方山景串連,別具詩意。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Drawing on Space」聚焦藝術家對身體感知的長年探索

除了與安藤忠雄合作的建築裝置外,「Drawing on Space」也展出Antony Gormley大量精彩作品。開場聚焦《Liminal Field》系列,其以金屬線條建構通透、輕盈的人形,暗示著身體作為「邊界」的概念,這些雕塑雖與人等高,卻因空心結構流露出一種如泡沫般脆弱的特質,亦隱喻無常。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接著視野從立體轉向平面,第二展廳展出素描及版畫,梳理Antony Gormley對光與暗、實體與虛空、身體與建築等主題的探討。最後以沈浸式裝置《Orbit Field II》收尾,其由相連的鋁製圓環構築而成,輕盈懸浮於空間之中,邀觀者穿梭其中,親身與展品互動,亦體現藝術家一貫的信念:「雕塑的核心不在於物件本身,而在於體感經驗。」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無論是展覽本身或將永久存於美術館的《Ground》,都再度體現了Museum SAN將藝術、建築與自然揉合的概念。Antony Gormley也表示:「這次展覽的核心在於將實體與想像的空間結合,展品的存在是為了『活化空間』,而不是佔據空間,同時探索著身體與建築這兩種感知媒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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