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序中《查無此人-小花計畫展》台北當代藝術館登場!五月天、魏如萱等11組藝術家用音樂演繹遺憾藝術

《我夢見了小叮噹》茄子蛋X王宗欣

你害怕消失嗎?還是說你害怕某個事物隨之消逝。有人說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當你被所有人遺忘,不斷往前邁進的時間永遠是記憶最大的敵人,曾經一碗令你感動流涕的牛肉麵、一首陪伴你度過低潮的歌曲,亦或一段當時稱之為刻骨銘心的愛戀,這些在某個時刻被鑿入腦中的大小事,卻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彷彿在腦海裡蒙上一層灰,不再去觸發想念。

 

遺憾的藝術

消逝的事物,需要由我們自己好好守護,由三金設計師方序中所策劃、亮相台北當代藝術館的《查無此人-小花計畫展|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正是探討記憶與時間,衝擊感官心靈的跨界藝術展。小花計畫最初是方序中於2015年有感屏東老家眷村面臨拆遷命運,生活記憶逐漸消失,於是發起以「回家」為概念的計畫,喚醒大家對在地文化的保存意識,今年邁入第五年的小花計畫延續發起的初衷,首度結合樂壇創作者與當代藝術家的共同創作,融合聽覺與視覺的感官體驗展開新篇章,找回自身與土地間的歸屬感。

 

為了此次展覽,方序中邀來五月天瑪莎擔任音樂總監,並集結林強、魏如萱、五月天阿信、茄子蛋、李英宏、家家、HUSH、告五人等音樂人創作歌曲,用動人旋律挖掘生命中的失去。而有了音樂當作銜接記憶的元素,團隊還邀來豪華朗機工、明和電機、李霽、王宗欣、吳仲倫等不同領域藝術家創作,打造獨一無二的看展經驗,凝聚當代重量級設計、音樂、藝術創作的力量,讓走進每個展間的人,都能感受到懷念與希望保護珍貴事物的心情,而隨著精心的觀展節奏,觀眾們走完展場也仿佛欣賞完一張別出心裁的專輯。

 

 

之所以將展覽用《查無此人》,是為表現一種來不及的感覺,有如遺忘的藝術。好像寄了一封信卻被退件,想聯繫的那個人已經聯絡不上了。這個展覽像填充題,可以填入自己的答案: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想要再為那些記憶做些什麼?

 

出任音樂總監,瑪莎感性提到,「去年方序中提出小花想加入更多音樂人的想法,真的用做音樂的方式、帶來不一樣的碰撞的時候,心裡其實會覺得⋯⋯很累!因為是很大的案子。但又覺得很有意義,所以還是義不容辭。」他一邊笑說可能是當時酒精催化,但現在看到開展,非常感動,已經不只是土地、家鄉,所有不想失去的回憶,都用許多不一樣的音樂類型、不一樣的展品包含在這個寬廣的故事裡。

 

11件多媒體影音裝置作品 演繹最不想遺忘的「記憶」
 
志樂制樂 (林強+許志遠) X 黃邦銓 + 蔡孟閶《台灣是好所在》

記憶與鄉愁的序曲節奏,擔任序曲開端的是音樂人林強、許志遠與藝術家黃邦銓、蔡孟閶共同創作的裝置影像作品《台灣是好所在》,多格動態播映的泛黃影像及街景建物的靜態畫作,如逐格動畫般喚起似曾相似的原鄉風景,搭配獨到的台語電音節奏,讓人重返台灣舊時光的旋律中。

 

 

為了闡述時間是記憶最大的敵人,團隊別具巧思的再展間廊道上以若隱若現的投影畫面,呈現出「時間」的流動性,導引觀眾穿梭探尋,猶如在時光流逝下追尋腦中逐漸消逝的記憶。

 

阿信 X 明和電機《隱形的紀念》

來自日本的明和電機以全新製作發表的7款木製迷你樂器書《文庫楽器》,首度跨出海外為五月天阿信真摯悠揚的歌聲伴奏,直指人心歌詞中揭示愛與守護是有幸福期限,翻唱自歌手蔡淳佳《隱形紀念》,最終將無聲無息埋藏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而在心底掀起的漣漪波瀾,則有如展場中那絲絲入扣的水波紋投影。

 

 

魏如萱 + 鳳小岳 + 陳建騏 X 豪華朗機工 《很難很難》

在一所全黑的空間裡,僅有一盞像是努力發著光的小燈,就好比在我們大腦中找尋記憶的探照燈。時間不僅會帶走人們的回憶,也會帶走消逝的生命,為了詮釋一生一滅的生命循環,魏如萱、鳳小岳(合作作曲)、單曲音樂總監陳建騏以及藝術家豪華朗機工,共同創作《很難很難》動力裝置作品,象徵生命盛衰的光球裝置,隨著音樂語境在懷舊的建築模型上移動,一明一暗的燈光,除了試圖重溫過往日常時光,也傳達出新生的力量。

 

魏如萱分享,「我面臨到父親、好友、第一隻貓咪過世,雖然看起來好好的,但內心像cheese一樣一個洞一個洞的。」她在作品中坦承難以面對死亡、失去、遺憾,也從而打造出此次展覽最催淚的展間。與娃娃合作,先前曾協同設計世大運聖火裝置、台中花博「聆聽花開的聲音」的豪華朗機工,這段時間也同樣得面對巨大的失去——前任團長張耿豪辭世,因而更能將傷痛與快樂、新生與逝去的複雜心緒透過作品展現出來。他們分享創作想法,幾乎全黑的展間僅有一束微光:「聽起來很悲傷,但我們想講的是,那道光也是希望,我們可以往前去想念。」。

 

家家 X 曲倩雯 《回家》

1997年順子的《回家》唱出遊子們對家的鄉愁,這次由家家重新翻唱、瑪莎擔任製作,並與香港藝術家曲倩雯共同完成的錄像裝置作品《回家》,將家家的靈魂嗓音和曲倩雯特地到基隆、花蓮等地取景的影像交互結合,透過耳機的聆聽,刻畫出對家鄉的思念情感與想像。

 

 

為工作離開台東多年的家家,直言最不想失去的就是「歸屬感」,瑪莎為此請工作人員特別搭乘火車,錄製台北到台東的「回家之聲」。先前並不知情的家家,在錄音時聽到月台廣播聲「前往台東的列車」就忍不住流下淚水。家家分享當初錄音時的心路歷程:「瑪莎跟我說,家就在那裡,只是等你回去。瑪莎就說你去想像,家在對你唱歌。所以我是轉換立場唱,我就是那個家,像是我在呼喚自己回家。」。

 

 

劉若英《小事》

在展間走廊盡頭,赫然出現一台老舊錄音機,然而裡頭卻伴著人生緩緩道出有些遺憾的故事。刻意以劉若英的聲音作品《小事》作為展覽空間中的緩和停頓,透過她感性聲線娓娓述說自身與家的緊密連結後,引領觀眾踏入時空的想像漩渦。

 

 

方序中 X 蘇益良

踏入高挑的展場空間內,矗立於中央的是一座吸睛的巨大螢幕量體,為方序中與影像工作者蘇益良將時間具像化的呈現,如一個巨人的形象盤踞於展場中央,螢幕畫面主角是方序中的外公,由外公的細微表情與佈滿歲月的皺紋臉龐,來詮釋時間的流逝與變化,作品上端沿著天花板延伸出無數像觸角的耳機線,引導著觀眾逐一前往至相連的作品聆聽。

 

 

李英宏 X 新興糊紙文化 + 齊振涵 + 李嘉泉《有前無後》

以傳統民俗的紙紮「靈厝」為主題的作品是新生代創作音樂人李英宏、新興糊紙文化組織以及服裝設計師齊振涵、李嘉泉共同創作的《有前無後》,將傳統紙紮文化與複合曲風旋律搭配,展現焚化紙紮的儀式與現代資訊上傳雲端的溝通模式似乎不謀而合。

 

李英宏表示,傳統上燒金條、銀子、勞力士給上天,其實跟現在把音樂上傳到雲端的概念很像。這個在當代看似忌諱的習俗,在以前卻有祝福的意思,喜事、喬遷等等皆可作為慶祝。他以此為題創作《有前無後》,而傳統紙紮屋背後,則出現Disco燈、舞廳牆面等等,融合新舊傳統文化,重新闡釋屬於天上人間的chill。

 

茄子蛋 X 王宗欣 《我夢見了小叮噹》

《我夢見了小叮噹》作品由金曲樂團茄子蛋與藝術家王宗欣發揮彼此童年的共同回憶,將早期被稱為小叮噹的哆啦A夢道具中的任意門,然而這扇無法打開穿越的任意門,化身為窺視人群流動的攝影機,畫面裡扭曲變形的人型畫面流竄,彷彿腦海裡日漸模糊的記憶。


告五人 X 吳仲倫 《鹿》

來自宜蘭的音樂團體告五人與導演吳仲倫以「潮濕」作為對家鄉的共同印象,並以此為創作靈感製作《鹿》動力裝置作品,作品中的流瀉的細砂與滾輪的運轉變化下,連結告五人對成長、家鄉回望的歌曲,共奏出將彼此離家出外打拼的共鳴。


宇宙人 X 紀昀  《禁止觸摸》

宇宙人與新媒體藝術家紀昀共同創作互動裝置作品《禁止觸摸》,當觀眾觸碰牆面上的壓克力方塊,不管是麻將、硬幣、紅白塑膠袋,都將發出熟悉的聲響,卻不熟悉的觸感。影像與耳機裡宇宙人的演唱歌曲即刻隨之連動改變,藝術家試圖提醒我們日漸習慣觸摸的冰冷螢幕,逐步剝奪許多物品真實觸感的機會。

 

HUSH X 李霽《大樹小花》

以一個大冰箱裝存著一顆大樹的裝置作品《大樹小花》,是HUSH與擅長植物創作的李霽共同對兒時記憶的紀念,再現老家門口不復存在的一棵老芒果樹,象徵過往的美好事物僅能暫存冰封,延緩遺忘。而被冷凍冰箱冰封著的綠意盎然,有如心臟般保持新鮮狀態,然而脫離了科技化上的樹幹卻早已枯萎,反差讓人省思。

 

另外,方序中也特別將先前小花展覽所用共1000多幅作品紙材留存,延請「鳳嬌催化室」碾成紙漿並製成新紙,取名為「小花紙」。過程中鳳嬌催化室經多次精算調和三種不同紙料的比例,為呈現自然手感,兩方團隊甚至親手撕紙材、平鋪文字碎片,才實驗出獨一無二的紙材。「小花紙」使用在此次《查無此人-音樂概念專輯》專輯袖套,象徵與舊的、美好的事物並存,透過新與舊的拼貼與並置,期許每個人都可以在未來與那些經歷過的回憶共好。

 

文字整理:Ian Liu

via 台北當代藝術館、B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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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的影視作品中,復古未來主義(Retro-futurism)以懷舊而前衛的姿態反覆現身,它既描繪飛天汽車與銀白城市的烏托邦,也映照冷戰陰影下的焦慮與諷刺。而對漫威美術指導Kasra Farahani來說,這樣的世界構築不只關乎風格與美學,更是一場關於想像力的實驗——在矛盾的時間縫隙裡,為觀眾開啟一個帶有溫度與真實的科幻宇宙。

駕駛著飛天汽車、身穿太空服的人們在飄浮城市的高塔間穿梭;老舊的機器人端著銀色托盤,為顧客送上今日的膠囊餐點⋯⋯。在許多電影裡,我們似乎都曾見過這樣的「未來」。那是一個由金屬與夢想構築的世界,一切閃爍著科技的光澤,卻隱隱流露出懷舊的氣息,甚至帶有幾分荒謬的滑稽。這種看似矛盾的視覺語彙,其實正是復古未來主義最令人著迷的地方——它帶領人們回到那個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時代,再次凝視那從未真正被實現的未來。

(圖片提供:Disney+)
在《驚奇4超人:第一步》(2025)中首次登場的機器人管家赫比,展現了濃厚的復古未來主義風格。(圖片提供:Disney+)

太空夢、霓虹雨與超級英雄

復古未來主義的美學最早可追溯至20世紀初期的科幻小說與視覺藝術。當時人們見證了飛機、收音機與電視的誕生,對於未來的想像前所未有地樂觀而宏大;進入冷戰時期後,太空競賽更將這股科技信仰推向巔峰,從包浩斯建築到家電廣告,設計語言開始被「太空時代」的形象徹底占據,金屬、流線、圓頂與閃亮的銀白色,成為象徵進步與希望的符號。

(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電影《銀翼殺手》(1982)背景設定於2019年的洛杉磯,在外星殖民與複製人崛起的世界裡,揭示科技侵蝕下的人性困境。(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然而,隨著80年代個人電腦的普及、冷戰的陰影與能源危機的延續,人們不再仰望太空,而是轉向螢幕與數位世界,也讓過去那些關於科技烏托邦的願景顯得天真而遙遠。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復古未來主義的概念逐漸興起,成為人們重新理解「過去如何想像未來」的一種文化視角,也成為日後許多電影與設計取材的靈感來源。

(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巴西》(1985)描繪了一個充滿官僚與監控的反烏托邦未來,在荒誕黑色幽默中揭露人性對自由與夢想的渴望。(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雖然復古未來主義起源於對未來的樂觀想像,但當這份願景顯得過於理想化,許多創作者也開始以它構築出一種帶著憂鬱與諷刺的「未來幻象」。在電影《銀翼殺手》(1982)中,日式霓虹、工業廢墟與陰雨都市,交織出一個被科技與記憶腐蝕的世界,人工智慧與複製人的出現,引領觀眾反思人性與存在的界線;而在《巴西》(1985)裡,被管線纏繞的大樓與無處不在的監控看似是荒誕的寓言,實際上卻是對早期科技信仰的深刻反諷。這些作品共同揭示了復古未來主義的另一面——它並非單純的懷舊,而是一面映照人類焦慮與理想的鏡子。

在近10年的影視作品中,復古未來主義也再度崛起。無論是《明日世界》(2015)的懷舊太空城設計、《銀翼殺手2049》(2017)對原作的視覺復刻與延伸,還是《小行星城》與影集《明天會更好!》(2023)中幽默荒誕的科幻敘事,都展現了復古與未來並行的奇異錯置。而隨著漫威電影宇宙的擴張,這樣的風格也被重新詮釋於超級英雄的世界之中。從《星際異攻隊》(2014)的70年代太空歌劇氛圍,到《洛基》(2021)中結合粗獷主義與中世紀現代風格的「時間變異管理局」(TVA),再到今年7月上映的《驚奇4超人:第一步》,皆帶領觀眾投入復古未來主義的無限想像。

(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2001:太空漫遊》(1968)由庫柏力克執導,劃時代的視覺與哲思,奠定了這部電影在科幻史上無可取代的經典地位。(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小行星城》(2023)以獨特的對稱美學與復古色彩,描繪一場小鎮科學大會裡的荒誕故事。(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洛基》:一個凍結於過去與未來之間的時空

「我認為復古未來主義的迷人之處,在於那種單純而真誠的驚奇與敬畏感。」Kasra Farahani接受La Vie專訪時說道。作為《洛基》與《驚奇4超人:第一步》的美術指導,Kasra過去也曾參與《黑豹》、《星際異攻隊2》與《阿凡達》等多部作品的製作;他擅長從建築與文化脈絡出發,將抽象的世界觀化為具體的空間。

(圖片提供:Disney+)
影集《洛基》(2021)以「時間變異管理局」為核心,講述洛基穿梭多重時空,揭開宇宙秩序與命運的故事。(圖片提供:Disney+)

在《洛基》的核心場景「時間變異管理局」中,他以混凝土牆面、暗橘色燈光與泛著金屬光澤的控制面板,打造出同時屬於過去與未來的矛盾空間。這些元素融合了粗獷主義與中世紀現代主義,靈感來自建築師Marcel Breuer、Pier Luigi Nervi與Paul Rudolph的結構語彙,以及經典科幻電影《2001:太空漫遊》中對未來秩序的想像,構築出一種彷彿停滯於太空時代的氛圍。

(圖片提供:Disney+)
《洛基》經典角色「Miss Minutes」以50年代美國流行的擬人動畫風格登場,讓「人工智慧」 的形象多了一層懷舊。(圖片提供:Disney+)

「就像大學或政府機關,在興建或整修時常獲得大量經費,但完成後的數十年間卻幾乎不再改變,整個環境彷彿被凍結在那個時代的瞬間。」Kasra如此形容他對TVA世界觀的思考。從色彩、家具到牆面的材質,機構裡的一切都停留在一個過去的未來之中,就連影集經典角色「Miss Minutes」,也延續了這份時代錯置的幽默:她以50年代美國汽車產業公共宣傳片(PSA)的擬人動畫風格登場,溫柔卻略帶詭異的語調、鮮明的色彩與手繪質感,讓「人工智慧」的形象多了一層懷舊。「在我看來,構築世界觀最重要的原則就是一致性。要思考的是,在那個時空中的人,會如何想像『未來』?」他補充道。

圖片提供:Disney+
湯姆希德斯頓與歐文威爾森在《洛基》中攜手演出,展開一場跨越多重時空的冒險,並逐步揭開潛藏於宇宙秩序背後的陰謀與真相。(圖片提供:Disney+)
(圖片提供:Disney+)
在《洛基》的核心場景「時間變異管理局」中,混凝土牆面、暗橘燈光與金屬質感的控制面板交織,展現結合粗獷主義與中世紀現代主義的美學語彙,也營造出過去與未來並置的矛盾氛圍。(圖片提供:Disney+)

《驚奇4超人:第一步》:一座科幻摩天樓裡的小木屋

如果說《洛基》探索的是時間與秩序的荒謬,那麼《驚奇4超人:第一步》則將復古未來主義推向另一個高峰。這一次,Kasra為一個靈感來自60年代的平行宇宙「地球-828」建構世界:紐約上空飛著汽車,街道閃烁著銀藍光芒,整座城市既現代又帶著古典的浪漫氣息。電影的核心場景「巴克斯特大樓」更是這種氣質的縮影。

(圖片提供:Disney+)
《驚奇4超人》經典角色「石頭人」不僅力大無窮,還具有防火耐寒的超能力。(圖片提供:Disney+)

「我認為『未來感』最明顯地體現在誇張的室內尺度,以及戲劇性、曲線感強烈的表面與輪廓;但在材質上,我選擇保留那些在當時的普通住宅裡也隨處可見的熟悉元素。」他將這座超級英雄總部重新想像為「頂樓裡的小木屋」,以木質牆面、中央壁爐與下沉式談話區構築出家的溫度,讓觀眾在科幻的未來裡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實。

(圖片提供:Disney+)
(圖片提供:Disney+)

「我們希望這裡更像『家』,而不只是炫目的豪宅。」Kasra進一步說明,為了營造這份親切感,他選用了中世紀現代主義常見的自然元素,如天然石板、暖色木料與植栽,並搭配金色與黃銅細節,與外部銀白的城市形成鮮明對比。其中最具象徵性的空間之一,莫過於4超人每週共享家庭晚餐的廚房:半球形烤肉架、自動蛋糕轉盤,以及在燈光下閃爍的金屬桌面,都彷彿重現了1964年紐約世博會的未來願景,讓觀眾回到那個充滿希望的年代。

(圖片提供:Disney+)
4超人的廚房場景以中世紀現代主義為基調,並透過植栽與暖色系細節營造親切氛圍;半球形烤肉架、自動轉盤等復古家電,則呼應1964年紐約世博會對未來生活的想像。(圖片提供:Disney+)

「這是一個關於樂觀與烏托邦的故事,讓我們得以從那些常見的反烏托邦題材中暫時抽離。」

(圖片提供:Disney+)
4超人的藍白制服靈感源自60年代NASA太空人的工作服;為還原當時新興的人造纖維質感,團隊特別選用帶有輕微光澤的彈性面料。(圖片提供:Disney+)

對Kasra而言,美術設計的首要任務是服務於敘事,並支撐每一場戲的情感意圖。「無論借鑑何種美學靈感,只要『故事』是核心考量,最終的設計就會自然成為該故事獨有的風格。」

從《洛基》到《驚奇4超人:第一步》,復古未來主義不再只是懷舊的表象,而是一種以「想像」為核心的創作語言。「我不確定它是不是一種潮流,但它確實捕捉了一個充滿創新的黃金時期。」他認為60年代後大眾文化逐漸轉向悲觀,未來常被描繪為冷酷、荒蕪,甚至被機器統治的世界;而復古未來主義之所以迷人,或許正在於那份帶著浪漫與希望的無限想像。

「我很想創造一個設定在1920年代的『未來』,或一個發生在西元3000年的世界——這兩種想像都充滿挑戰,卻也令人極度興奮,不是嗎?」

(圖片提供:Kasra Farahani)
在建構電影世界觀時,Kasra強調最重要的是「一致性」,而關鍵在於思考「在那個時空中的人,會如何想像未來?」(圖片提供:Kasra Farahani)

Kasra Farahani

伊朗裔美術指導與設計師,現居於洛杉磯。早年學習工業設計,曾於多個設計領域工作,後轉入電影產業。曾參與《黑豹》、《星際異攻隊2》、《阿凡達》等多部作品,並擔任《洛基》與《驚奇4超人:第一步》美術指導,擅長從建築與文化脈絡出發,將抽象世界觀化為具體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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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市街道到山林越野,跑步是一種跨越世代和文化的共同本能,努力往前奔跑揮汗的姿態,更在某些時刻達到鼓舞人心的能量。以此為想像,英國藝術家Julian Opie的全新LED影像裝置作品《Marathon. Women.》,則讓銀座GINZA SIX的挑空中庭化身為「懸浮空中的跑道」!

作品極具辨識度的Julian Opie,其極簡線條搭配鮮明色彩,強烈簡約風格讓人看過後就印象深刻;其作品靈感來自生活四面八方,從古典肖像畫、埃及象形文字、日本浮世繪,到公共指標與道路標誌等,經由他之手,都能被轉化一件件簡潔明快的視覺創作。

Julian Opie倫敦工作室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Julian Opie倫敦工作室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在空中展開一場無止境的馬拉松

本次《Marathon. Women.》同樣依循Julian Opie的視覺語彙,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選手為靈感的影像裝置,只見7位女性跑者化為擁有鮮豔色彩與簡潔線條的人物形象,並各自以不同的顏色與速度,在彷彿漂浮於半空中的長方形螢幕上不斷奔馳,形成一場沒有終點的賽跑。

《Marathon. Women.》中7位跑者的奔跑姿態,是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的選手為原型所創作而成。(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中7位跑者的奔跑姿態,是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的選手為原型所創作而成。(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從人類最原始的肢體動作「奔跑」出發,之所以聚焦此項主題,Julian Opie表示是自己過往在公園拍攝城市行走者時,被跑者穿越鏡頭時自然且富節奏的擺動吸引;當時,他便心想若能將跑者在奔馳的速度、姿勢與細節,提煉為極簡的線條與色彩,應該會是相當有趣的創作。

2019 Tokyo Opera City Art Gallery展覽現場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2019 Tokyo Opera City Art Gallery展覽現場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Julian Opie認為「跑」這個動作深深扎根在人們的本能裡,而GINZA SIX開放挑高的中庭空間,更能將這份動態能量放大,擴散至整個空間;為了讓人們能切實感受跑步的速度感,他選擇讓作品動起來,以長 10 公尺、寬 8 公尺、高 1 公尺左右的 LED 螢幕箱體作為主要架構,搭配有著紅、藍、黃、綠等不同顏色的跑者人物,帶來強烈的躍動感與沉浸式體驗。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裝置作品充分運用 GINZA SIX 中庭的建築特性,當從不同樓層和角度觀賞時,人們的目光很快便能被螢幕上,有著不同色彩的跑者時所吸引,並開始追著某個特定顏色看,在心中默默為目光鎖定的跑者加油打氣,進而對作品產生共鳴互動與新鮮感受。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預計將一路展出至2026年秋天,有機會造訪銀座的人,不妨走進GINZA SIX,近距離欣賞這場永無止境的空中賽跑。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資料來源|GINZA 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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