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日本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的魔幻魅力!策展人佐藤正子、外孫增谷寬談私房「植田調」

你不知道的私房「植田調」! 揭秘策展人佐藤正子x外孫增谷寬眼裡的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

既超現實、前衛、時尚、優雅,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溫情和生活感 — 以拍攝家鄉鳥取縣砂丘傑作而聞名的日本攝影大師植田正治(Ueda Shoji),作品總是帶著療癒、舒服的溫潤,風格被封為獨樹一幟的「植田調(Ueda-Cho)」。2020年正是他逝世20年,長期著力將日本攝影師引介給大家的Each Modern亞紀畫廊,特別與植田正治事務所協力規劃《植田正治逝世20年紀念回顧展》,策展人更由眾多歐美攝影大師的日本御用策展人佐藤正子女士擔當,隨著她和植田正治外孫-增谷寬先生來台,我們特別與兩人聊策展、聊他們眼裡的植田調,更揭秘你所不知道的植田正治!


以經典為骨幹,遨遊植田正治的世界

此次回顧展囊括11個系列共140件作品、8釐米創作影片和重要攝影集,涵蓋植田正治初期作品到逝世前遺作,爬梳展覽脈絡的策展人,與作品間的關係就像食材與廚師,佐藤正子說:「這次食材非常棒,就日本料理的精神來講,我們不抹煞食材原味,所以聚焦方式是忠實傳遞食材最鮮美的樣貌。」


除了依據生平發展清晰呈現植田正治如日本戰前至戰後攝影歷史縮影的一生,兩人透露,植田不但有眾多為人所知的經典,還有許多從未公開的作品:「但這就像骨與肉,骨頭為基本骨幹,出於大家對植田的典型印象,所以骨頭是必要存在,而大家所不熟悉、未曾展出的作品則如『肉的彈性』,調整骨肉間的平衡。」增谷寬解釋;因此,佐藤正子特別在這次展覽加入先前於日本巡迴時未出現的《白風》系列作品:「植田留下很多印樣和負片,很多都褪色了,要花許多時間研究恢復,或許會在未來創造新的展覽走向。」也宣示了推動修復彩色舊照的目標。


你不知道的私房「植田調」! 揭秘策展人佐藤正子x外孫增谷寬眼裡的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


策展人VS. 外孫眼裡的「植田調」

植田正治曾說:「只有讓普通人看得懂的照片,才是真正的好照片。」對佐藤正子而言,植田的作品則是「看不膩」的照片:「無論看幾次,都可以從中想像不一樣的故事,充滿深度。」植田謙稱自己是業餘攝影愛好者,既不強調寫實紀錄,也不帶有強烈視覺,而是以鳥取砂丘為主舞台,拍攝家鄉風景、家人和周遭事物,大部分作品都像舞台攝影般以「擺拍」進行,卻一點都不生硬,反而滿溢魔幻、想像與趣味,同時流露恬淡溫柔。


儘管已經有「植田調」這樣的統稱,我們仍好奇地想知道佐藤正子及跟外祖父關係親近的增谷寬是怎麼看待植田的攝影語彙?兩人大笑著說題目很難之餘,仍道出了他們的細膩觀察;至於不少人認為植田的作品混合了西班牙畫家達利和比利時畫家馬格利特的超現實符碼,對此兩人也有一番推理。


你不知道的私房「植田調」! 揭秘策展人佐藤正子x外孫增谷寬眼裡的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


Q:佐藤女士第一次看到植田正治的作品是什麼時候?當時的印象如何呢?
佐藤正子
:小時候多少會看過植田的作品,但年輕時第一次實際看植田先生的展覽,對我是很大的衝擊。當時攝影展常有高高在上的距離,而那時攝影在日本都是喜愛機械的人做的事,對機器沒什麼興趣的我曾對如何融入感到煩惱;那場展覽讓我體認到:重點是把美的事物帶給大家,而不在於懂得多少機器和技術。展覽並不只為原本就知道這些事物的人存在,更要讓不了解的人體驗「原來還有這樣的作品和世界啊!」讓原先絲毫不懂攝影技術的我激發了動力。
 

Q:請問您們眼裡的「植田調」是什麼樣子?會怎麼形容植田的作品呢?

增谷寬Flat、Love和Dry。Flat是因為他與任何事物的關係都是水平、平易近人的;Love則代表他對物體或人物有著深刻情感,卻不會太過黏膩,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微妙距離,也就是我想表達的Dry,日文可以解讀為理性或冷靜狀態。但有些照片的距離感會完全不同,在拍攝我的外祖母時視角可能會變得非常近!(這點可以從展場中以妻子為主題的作品中明確感受,呼吸那凝結在影像中滿滿的愛。)
 

你不知道的私房「植田調」! 揭秘策展人佐藤正子x外孫增谷寬眼裡的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

佐藤正子絕妙的空間,擅於採用大膽的空間配置手法進行攝影。我也很認同增谷寬先生提出的「愛」,如果看了展覽中的「形體」單元,會發現植田正治對於很微小的事物都感到珍視;他有一個寶箱,連海邊撿來的貝殼也會小心翼翼地收藏,好像寶箱裡有一個新的世界。


植田正治,沙丘,1985 ©Shoji Ueda Office.


Q:大家都很好奇,植田正治的創作是否受到馬格利特或達利的影響?尤其作品中時常出現帽子、雨傘、穿西裝的男人元素,是否有什麼原因呢?
佐藤正子:老實說我也很好奇!但我相信植田並不是因為兩個藝術家而這麼做。那個年代的日本男士外出常會一身西裝打扮,加上我推測因為他經營照相館,客人大多為了拍攝結婚照等正式照片而穿正裝前來,可能因此很喜歡帽子、西裝和雨傘吧!
  

增谷寬:到底……為什麼呢?(笑)據我自己是業餘攝影師的角色推理,常會覺得「如果這時有一個人走過來、有一隻鳥飛過來就太好了!」,而帽子和雨傘就是很便利的工具,可以輕易營造出現場有人的氣氛!


植田調的風格,源自「植田調的生活精神」

如同佐藤正子提到,植田的作品永遠維持一貫溫度、質量與調性:「不會因為年紀大了,照片就透露『創作者應該年紀很大了』這種感覺,而是抱持好奇又喜歡嘗試的活力。」他一輩子都在風土民情獨特的山陰地區生活,不受任何風潮影響;他的攝影不為謀生,因此保留高度的創作空間,一心追求他所嚮往的藝術,讓看似平實的畫面充滿獨特且溫柔的詮釋。


透過佐藤女士和增谷先生的談話,聽到不少關於這位寫真大師風趣的軼事,甚至讓我們哈哈大笑,也更讓人確信,植田正治之所以能夠開創自成一格的「植田調」,想來是因為他的「植田調生活精神」!


Q:兩位一路研究植田正治、又或者和他相處的過程裡,是否耳聞或經歷過植田先生不為人知的生活趣事?如果有的話,請與大家分享吧! 
佐藤正子
:第一次去看植田先生的展時很感動,圖錄、畫冊什麼都買了,沒想到走出展場時他就坐在會場門口,還自己開口說要幫我簽名,直到現在都是我的珍藏。當時買了五張一組、附帶盒子的明信片,他不僅每張明信片都簽名,連盒子都幫簽了,真的是相當溫柔的人。
 
增谷寬:外公是個很時尚的人,有很多好衣服和用品,還會希望得到晚輩羨慕,我就抱著「服務」外公的精神,常常會「好好喔!我也想要!」這樣捧他的場。他有一對美國製皮革狩獵手套,天冷會戴它拍照,磨損會再買新的,我央求他換新時把舊的送給我,他也答應了;沒想到冬天快過時他好像還不想送我,就對我說:「之前拍照太冷了,我就用這個手套擦鼻涕耶,那你還要嗎?」(語畢,在場的大家笑翻!)


另外,我的外公非常討厭傳統中父權至上的觀念或上下階層關係,如近期在台灣上市的《植田正治的寫真世界》一書中提到,他不想要孫輩叫自己外公,因此我們小時候喊爸媽papa、mama,但跟著我媽媽叫他「お父ちゃん(otouchan,爸爸的親暱用法)」。


Q:如果要從展覽現場挑一個自己最喜歡的作品,會是哪一幅? 
佐藤正子:只選一張太難了!應該會是《有妻子的沙丘風景》系列。第一次去看植田正治攝影展時買了兩張海報,其中一張就是它,我一直貼在我的房間裡,雖然後來有點舊了,但還是珍藏著。
 

你不知道的私房「植田調」! 揭秘策展人佐藤正子x外孫增谷寬眼裡的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


增谷寬:《童曆》系列裡的孩子們在廣闊天空下舉著旗子的那張,給人很開闊的感覺,取景非常大膽;為了拍這樣的照片,外公還得買非常多餅乾、糖果賄賂這些小孩,請他們舉著旗子走來走去呢!


你不知道的私房「植田調」! 揭秘策展人佐藤正子x外孫增谷寬眼裡的傳奇攝影師植田正治


Q:如果能再次見到植田正治的話,會希望和他說什麼或做什麼事呢?
佐藤正子
:可能會因為太高興而說不出話吧!因為經手了很多植田正治事務所的事務,很想知道他對我所處理的工作有什麼想法,不過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抱怨吧!(笑)
 

增谷寬:我有很多想說和想問的事情。因為我也是業餘攝影師,首先是想跟外祖父一起去拍照、在暗房工作;很可惜我只有被他拍攝而沒有跟著他拍照過。


除了希望大家能透過這次展覽貼近植田正治這位攝影大家,佐藤女士更期許有機會以策展人身分繼續在台灣辦展,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她許願下次能有空檔體驗台式按摩;而正職是製造業工程師的增谷寬先生,竟因為公司工廠在桃園而曾多次來這裡出差,可說是跟台灣相當有緣!


最後,增谷寬先生分享道,植田正治日本巡迴展的最後一天,日本發生了慘烈的311大地震,由於曾到靠近福島核電廠的地方展出,看過展的當地人們即使生活艱難,竟還不斷打電話關心植田的作品是否無恙,「因為植田先生的作品是要永世流傳的。」讓他們很是感動。對比當代動盪的全球局勢和社會紛擾,植田正治生活的背景正經歷世界大戰戰期,卻還能有這樣遺世獨立的作品,彷彿找到一處治癒人心的世外桃源,即使到現在看著,也讓人覺得特別療癒溫暖。


文/林冠儀 Irene Lin

照片提供/Each Modern亞紀畫廊、均勻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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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即將閉館5年整修,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作為落幕之作,即日起至2025年至9月22日進駐中心內公共資訊圖書館,以其標誌性策展概念「自剖」近40年創作歷程,展示多樣化藝術實踐。同時,展覽合作夥伴Celine首度與中心攜手推出在特定日期向公眾免費開放的「Accès Libre par Celine」計畫,邀你7月3日、8月28日及9月22日共赴這場毫(萬)無(般)準備之旅。

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Centre Pompidou)由已故英國建築大師Richard Rogers、普立茲克建築獎得主Renzo Piano設計的原始建築,即將於2025年至2030年閉館改造,並在此前請來了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呈獻意義非凡的最後一舞。龐畢度中心3館之一的公共資訊圖書館(BPI)2樓、總面積達6,000平方公尺的空間,於是全面交到這位當代影像藝術家手中,憑他的原創性構想開辦個展:圍繞圖書館兼備的「建築」和「知識傳播場所」雙重身分展開創作與對話,打造能與作品相互呼應並激發思考的沉浸式空間。

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為龐畢度中心帶來「暫別」之作,亦是他個人睽違20餘年再度登上巴黎機構級別場館舉辦個展。(圖片提供:Celine / Wolfgang Tillmans à la Bpi, janvier 2025 © Centre Pompidou)
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為龐畢度中心帶來「暫別」之作,亦是他個人睽違20餘年再度登上巴黎機構級別場館舉辦個展。(圖片提供:Celine / Wolfgang Tillmans à la Bpi, janvier 2025 © Centre Pompidou)

Wolfgang Tillmans近年陸續進駐多個全球頂級藝術機構舉辦重要回顧展,如2017年於倫敦泰德現代藝術館(Tate Modern)、2022年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2018至2022年間更在非洲進行了一場名為《Fragile》的大型巡迴展,作品足跡遍及金夏沙、奈洛比、約翰尼斯堡、阿迪斯阿貝巴、雅溫德、阿克拉、阿比讓、拉哥斯等城市。

此次睽違20餘年回訪巴黎機構級別場館,展覽題名《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RIEN NE NOUS Y PRÉPARAIT - TOUT NOUS Y PRÉPARAIT)》,由法國國立現代藝術博物館(龐畢度中心3館之二)主任策展人Florian Ebner,偕Olga Frydryszak-Rétat、Matthias Pfaller兩位助理策展人共同規劃。全區展品橫跨Wolfgang Tillmans將近40年創作歷程,一步步將觀者「誘入」他以多樣化藝術構築的迷人之境。以下分3大關鍵字簡析其作品脈絡,並穿插帶來編輯精選的25張影像。

Power Station (Low Clouds), 2023.(圖片提供:Celine)
Power Station (Low Clouds), 2023.(圖片提供:Celine)
Freischwimmer 93, 2004.(圖片提供:Celine)
Freischwimmer 93, 2004.(圖片提供:Celine)
Sendeschluss / End of Broadcast VI, 2014.(圖片提供:Celine)
Sendeschluss / End of Broadcast VI, 2014.(圖片提供:Celine)
Work A for Blutsturz Party at Front, Hamburg, 1988.(圖片提供:Celine)
Work A for Blutsturz Party at Front, Hamburg, 1988.(圖片提供:Celine)

#01 自剖

轉化空間結構,突出展品意涵

此次展覽揭示了Wolfgang Tillmans攝影作品的一個橫切「面」,呈現順序依循的是空間結構,而非「線」性時間。展出內容融合錄像、音樂、聲音作品,以及龐大的印刷品收藏和個人物品。Wolfgang Tillmans巧妙利用圖書館本身的基礎設施,突出其創作與此一知識多元共存場所之間的相似性,更勝以往地體現了藝術家對空間的直接介入——這是他自1990年代中期以來的策展標誌:一方面轉化現有結構,一方面發明出全新展示形式,藉此構造出一個包羅萬象的裝置場所,重新定義攝影展覽的可能性。

himmelblau, 2005.(圖片提供:Celine)
himmelblau, 2005.(圖片提供:Celine)
Quelle est la probabilité que je sois le seul à avoir raison à ce sujet, 2017.(圖片提供:Celine)
Quelle est la probabilité que je sois le seul à avoir raison à ce sujet, 2017.(圖片提供:Celine)
Junger Hausrotschwanz, 2022.(圖片提供:Celine)
Junger Hausrotschwanz, 2022.(圖片提供:Celine)
The Cock (kiss), 2002.(圖片提供:Celine)
The Cock (kiss), 2002.(圖片提供:Celine)
Miss Kittin, 2001.(圖片提供:Celine)
Miss Kittin, 2001.(圖片提供:Celine)

#02 尋根

捕捉物質世界的脆弱不安,以自有審美語言追探人文主義

1968年出生於德國雷姆沙伊德的Wolfgang Tillmans,在其藝術生涯中不斷挑戰可見性邊界,捕捉物質世界既脆弱迷人、又令人不安的瞬間。他也進行無相機攝影,致敬將被淘汰的感光材料所擁有的純粹性或不純粹性。從早期對天文現象的觀察,到對1990年代次文化的記錄,再至如今融合錄像和音樂等多元創作,Wolfgang Tillmans形塑出自成一體的審美語言;而這種緊貼時代的探索,不僅推動他不斷追探人文主義與共存的當代表達形式,亦對當代藝術以外的領域產生深遠影響。

Sahara reflex, 2018.(圖片提供:Celine)
Sahara reflex, 2018.(圖片提供:Celine)
Stauchen eines Blocks auf einer Freiformschmiedepresse, Dirostahl, Remscheid, b, 2024.(圖片提供:Celine)
Stauchen eines Blocks auf einer Freiformschmiedepresse, Dirostahl, Remscheid, b, 2024.(圖片提供:Celine)
Lighter 83, 2010.(圖片提供:Celine)
Lighter 83, 2010.(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morning, 2002.(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morning, 2002.(圖片提供:Celine)
左上 Markt (c), 1989 / 右上 Markt (a), 1989 / 左下 Markt (g), 1989 / 右下 Markt (b), 1989.(圖片提供:Celine)
左上 Markt (c), 1989 / 右上 Markt (a), 1989 / 左下 Markt (g), 1989 / 右下 Markt (b), 1989.(圖片提供:Celine)

#03 反思

今昔之作並呈——我們對此毫(萬)無(般)準備

通過將早期檔案與最新創作並呈於展覽中,Wolfgang Tillmans回應了自1989年以来持續主導全球局勢的辯證狀態:那些曾經艱難爭取來的社會進步與自由,如今再次面臨質疑。展覽標題「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作為藝術家自身多年來珍視的一種表達,可被理解為對我們對時間、現實,以及如何塑造現實,這般複雜感知的反思。

Christopher Street Pier Summer, 1995.(圖片提供:Celine)
Christopher Street Pier Summer, 1995.(圖片提供:Celine)
Frank, in the shower, 2015.(圖片提供:Celine)
Frank, in the shower, 2015.(圖片提供:Celine)
Lüneburg (self), 2020.(圖片提供:Celine)
Lüneburg (self), 2020.(圖片提供:Celine)
Lacanau (self), 1986.(圖片提供:Celine)
Lacanau (self), 1986.(圖片提供:Celine)
Echo Beach, 2017.(圖片提供:Celine / Courtesy Galerie Buchholz,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Maureen Paley, London, David Zwirner, New York)
Echo Beach, 2017.(圖片提供:Celine / Courtesy Galerie Buchholz,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Maureen Paley, London, David Zwirner, New York)
Empire (US / Mexico border), 2005.(圖片提供:Celine)
Empire (US / Mexico border), 2005.(圖片提供:Celine)
The Glove That Fits, 2024.(圖片提供:Celine)
The Glove That Fits, 2024.(圖片提供:Celine)

集藝術家文本與訪談,《Tillmans Reader》同步發行

《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為Wolfgang Tillmans自2002年在東京宮(Palais de Tokyo)進行大型裝置後,睽違23年於巴黎機構級別場館的首個個展。展覽將配套發行圖錄,以及匯集藝術家多篇文本與訪談內容的擴展版《Tillmans Reader》法文出版物。

Panoramabar, links, 2006.(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links, 2006.(圖片提供:Celine)

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

  • 時間:即日起至2025年至9月22日(Accès Libre par Celine|7月3日、8月28日、9月22日11:00-23:00免費開放)
  • 地點: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公共資訊圖書館2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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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阪世博攝影攻略!攝影師蔡耀徴親解,如何拍出獨特視角的場館與現場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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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阪世博於4月13日~10月13日登場,為期半年的展期,無疑是今年極具規模與吸睛度的國際盛事。而大家前往世博勢必會拍照留念,但在人潮眾多、天氣不可控等狀況下,該怎麼克服?面對各個場館,又要如何找到自己的獨特視角?這次攝影師蔡耀徴親自前往現場取材,不藏私分享拍攝經驗與技巧!

若問2025大阪世博是否「好拍」?答案為是,但也不完全是。以設計「大屋根」的藤本壯介為首,到獲普立茲克建築獎的伊東豊雄、坂茂、SANAA,再到隈研吾、平田晃久、Foster + PartnersLina Ghotmeh等一線建築師,每一座場館映寫在相機裡都獨具特色。

但世博現場人潮眾多,天氣亦不可控,實則考驗拍攝者的現場應變與取景技巧。加上根據世博官方規定,會場不得攜帶大型行李(以600mm×400mm×900mm為限),且有輪子的行李箱、相機腳架皆被禁止。然而現場值得拍攝的畫面非常多,舉凡場館、表演、世博大景等等,白天與夜晚亦有不同景致,因此在能帶入的攝影器材有限的狀況下,設備的選擇就得非常精準。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拍攝的行前準備

此次蔡耀徴選擇以Sony α7R V作為主力機身,其具備雙卡槽、高畫素等特點,能給予專業攝影師穩定支援;加上AI對焦、防手震、四軸多角度翻轉螢幕等多元功能,亦讓取景更靈活。鏡頭則以3種不同焦段搭配使用:16-25mm的廣角鏡頭,可以同時容納展館和人潮,呈現世博各場館的氣勢與張力;中長焦選擇70-200mm,能壓縮景物作為畫面的前景或點綴;而針對現場的多變狀況,40mm的定焦鏡機動性高,且定焦鏡的特性能凸顯被攝主體,成為拍攝細節的好幫手。

拍攝展館前,先觀察建築特性

來到世博,每個人首先想拍攝的莫過於「場館」。蔡耀徴觀察,本屆世博許多場館色系都偏白、灰,甚至選用鏡面材質,這類顏色與材質的建築會反映天空色調,善加運用則能拍出不單調的場館照。例如「泰國館」就有一面偌大鏡面,彷彿建築與天空融合在一起,就算遇到陰雨,也能在不同的天空顏色映照下,形成晴天拍不出的氛圍。他也補充,這張照片拍攝於傍晚,快門非常慢,此時相機的防手震功能就很重要。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在拍攝「韓國館」時,為呈現外牆上裸視3D的震撼效果,他選用16-25mm的廣角鏡頭,且蹲在地上拍攝,運用翻轉螢幕得以輕鬆取景。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在展館拍攝上,蔡耀徴也建議,「視線不要只放在單一場館,可以試著將周圍元素放入構圖。」同樣以「泰國館」為例,他在拍攝途中發現鏡面在某個角度下,可以反射出旁邊的「西班牙館」,因此有了這張「看似後製、其實是實拍」的兩館合影。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靜態展覽與動態表演的不同技巧

進到展館室內,展覽又是另一項拍攝重點。蔡耀徴此次在展場內多搭配40mm的定焦鏡,他解釋,介於廣角與中長焦之間的40mm焦距,很適合在有限的室內空間裡發揮,且不會容納太多不必要的資訊。「定焦鏡的特性還能使物件的邊緣更為銳利,使主體更容易地被聚焦、凸顯。」他說,拍攝「瑞士館」展覽時,裝置藝術的光線就在定焦鏡下粒子分明。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場館裡面可不只有展覽,在世博主場館「EXPO Hall」亦有表演可以預約欣賞,各國家館也會不時在戶外空間展演,成為走逛世博的驚喜。若想捕捉表演者的畫面與動作,蔡耀徴建議可以開啟相機的AI對焦功能。此次他就在「EXPO Hall」欣賞演出時,就在台上眾多舞者中,快速對焦到主角。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巧妙運用人潮與前景,創造氛圍大景

除了將眼光放在各個場館,來到這個5年一度的國際展會,勢必會想拍下屬於世博現場氛圍的照片。蔡耀徴說,世博現場免不了人群眾多,若想拍出熱鬧但又不雜亂的大景,建議在會場尋找制高點,並使用70-200mm的中長焦鏡頭容納整體視野。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蔡耀徴也強調,不需要一味地把人潮當作「需要避開」的劣勢,善加利用反而能為畫面加分。其中,讓人群變成「剪影」就是個好方法。例如他運用「電力館」的純白外觀,與黑色人群剪影形成對比,以廣角鏡頭呈現人潮走逛世博的有趣畫面。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最能代表本屆世博的建築「大屋根」,除了單純拍攝其木構之美,蔡耀徴此次使用中長焦鏡頭壓縮景物,讓大屋根通透的木頭結構成為前景,造就獨特視角。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夜晚拍攝要注意什麼?

最後不可錯過的是夜晚,開放到晚上10點的世博,幾乎每個場館都有針對夜晚設計燈光,且戶外空間也固定會有水舞秀演出。蔡耀徴說,拍攝夜景時,機身的對焦需要精準,且拉高ISO後畫面品質也要維持水準;加上夜拍經常需要透過後製調整,因此相機的性能十分重要。善用器材加上現場觀察,就能讓世博迷人且多樣的夜晚姿態,以照片的形式定格留存。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文|張以潔 攝影|蔡耀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