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微末節隱含的生命脈絡:花藝工匠 ANNE TEN DONKELAAR

枝微末節隱含的生命脈絡:花藝工匠 ANNE TEN DONKELAAR

土壤粗糙原始的氣味,在枝葉間參雜著淡淡清新;植物莖脈上的毛囊,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頻率,緩慢微小地呼吸—雨水沖刷後的森林氣息,總是讓生活在都市的我們特別著迷。沒有動作或外顯情緒,每株植物卻有各自面對世界的姿態、樣貌與氣味:初發芽時的蠢蠢欲動、向下抓緊土壤的韌性、緩慢伸展葉面與莖枝的耐心、初迎春季的綻放與活力、生命尾聲的枯萎頹疲、最後終歸於塵土的寂靜。植物不算漫長的生命週期,卻說盡了不同階段的生命故事。這些畫面在生而為人的我們眼底裡流轉,總經不住投射自己生活的情緒—是初生的喜悅好奇,是成長的必經歷練,是短暫青春年華的花樣,是生活裡的低潮、苦澀或不堪,是迎向人生終點前的平靜。小而不起眼的枝微末節,隱藏著生命宏觀的哲學與格局。

 

從自然生態的片羽靈光中延伸而出的小小感觸,讓植物的生長與腐朽成了詩人筆下亙古不變的歌詠對象。同樣以植物花材為創作主題,Anne Ten Donkelaar 不寫詩;以近似於植物學與標本學的研究精神,她將生命的各種樣貌移植於畫框裡。在她位於荷蘭烏德勒支城的花藝工作室,簡單乾淨的白牆空間,裝飾著她的作品與綠色盆栽,有種質樸原始的生意盎然。


花材的各種姿態,除了生命的隱喻與脆弱,在 Anne 的眼裡更多了份瘋狂的想像。綻放的花朵對她來說,既像是煙火喧囂的餘燼,又有著銀河系裡點點星光的魔力。路上撿拾的花瓣、樹枝、葉片,動物園或植物園中自然死亡的昆蟲、蝴蝶殘骸,Anne 以自己獨有的方式,夾雜生活裡蒐集的花卉剪紙,小心翼翼地裁剪、拼貼、構圖,生命遺留的破敗與美麗,成了時間之外靜止而詩意的作品。這次我們有機會與 Anne 做小小的對談,聊聊花藝創作帶給她的生活啟發。

 

Q:妳以前學習的是工業設計,什麼樣的機緣讓妳走入花藝創作?

A:在成為藝術家前,我的工作是抱枕設計的靈感發想,像是在抱枕上設計花卉圖案與刺繡等等。花朵與植物枝微末節的細節總是啟發我的想法,在製作靈感的版面釘上它們,觀察整個構圖與形狀。每過一陣子,花朵會垂落、顏色會褪去,我便以紙花代替原本真實的花朵。漸漸地,我發現製作靈感發想的版面,比起單純的花朵刺繡有趣許多。這讓我決定投入花朵拼貼創作,而這也是作品 Flower Constructions 的起點。

 

Q:荷蘭與亞洲相隔相當遙遠,能否與我們分享妳所居住城市的生活樣貌?

A:荷蘭的生活很不錯,所有的事物都被安排得井然有序。守時與事前規劃是這裡人們的習慣,生活很有條理。我想,與這些按部就班的人一起生活、完成每件事情是件好事,但有時候仍會忍不住想念大自然野外的衝動與熱情。荷蘭最讓我喜歡的,便是你能騎著單車去任何地方。特別設置的單車車道、平整的路面,讓騎車也是種簡單的享受。

 

Q:那麼在荷蘭成長的背景與文化氛圍,是否帶給妳創作上的啟發?

A:我不這麼覺得,至少現在想不到關聯性。創作上的啟發,更多來自於對異國旅行的渴望,或是其他星球的幻想—例如,一個長滿各種植物與花朵的星球想像。

 

Q:平常尋找靈感時會去哪裡逛逛或是做些什麼?

A:在大自然間漫步,或逛逛花市、園藝市集,在建築感強烈的區域走走,翻翻花朵相關書籍等等。販賣珠飾副料的小店或縫紉器材工具店,也是尋找靈感的好地方。

 

Q:妳最近在 The Cold Press Gallery 辦了一個小展覽。這次的展覽是否帶給妳新的體驗?

A:這次的展覽,我與我丈夫、小孩一起在 The Cold Press Gallery 的藝術家房舍裡停留一個月,為藝廊創作新作品。這棟房舍位在英國一處美麗的鄉下角落,是個充滿靈感啟發的環境。我在當地找到許多樹枝與葉片,用它們替新作品作構圖;而作品的畫框則由我丈夫製作。在藝術家住的房舍,裡面備有製作陰雕的小工作室。之前我並不熟悉這種技術,但對使用方法非常好奇。因此我做了個小實驗:把花朵壓進機器,最後顏色從花朵上脫落,紙上剩下些許色素與花朵結構。這個結果令我非常驚喜。

 

Q:花朵拼貼最令妳著迷的是?

A:創作出來的作品看起來像是完全來自大自然,但其實整個過程幾乎全部是人類手工製作,這是花朵拼貼最吸引我的部分。我喜歡被自己所挖掘的事物啟發。通常是線條與顏色帶給我最多靈感。其實我視自己為花匠,透過這些花材創造出不同的花藝創作。

 

Q:花朵、樹枝、樹葉、昆蟲的身體等等…妳的作品使用的材料非常特別,什麼契機下決定以這些素材作為創作元素?

A:我很喜歡各種花材與昆蟲,因為它們的形體、顏色充滿細節與優雅的美感,非常吸引我。我所使用的花材來自大自然,而蝴蝶與昆蟲則來自動物園、植物園裡那些自然逝去的小生命,這對我的作品很重要。這些小生命的軀體、垂弱的翅膀,啟發我對它們死亡那瞬間的想像——它們就像是被冰封凝結在靜止的時間裡。有時候裡面會有些殘破的翅膀,一種想補償的情緒升起,帶給我修補它們的靈感與想法。

 

Q:從發想主題到製作,妳最享受哪一部分?

A:我最喜歡的應該是尋找適合的顏色組合與構圖比例。我會從挑選自己喜歡的花材或顏色作為開始,當然這過程也會因情況而改變。通常花材與顏色組合的搭配會花掉一天的工作時間,但有時候過程也會延長到兩個禮拜。

 

Q:非常喜歡 Broken Butterflies 與 Flower Constructions 這兩個系列。請談談這兩個系列的創作概念。

A:就像之前提到的,Flower Constructions 源自於我在抱枕設計裡其中一幅靈感發想的版面。後來我開始想像,假如把一把花朵、植物種子丟進太空裡,會發生什麼樣的奇景?新的花朵生長、崛起,演變成繽紛的花朵星球—一個個從未有人踏上過的奇異星球。

 

而 Broken Butterflies 則來自我找到的蝴蝶軀體。因為通常找到它們的時候,多數都已經破碎或受到傷害,我便用自己的方式修復它們,讓它們的美麗能保留,像是擁有第二份生命。根據這些蝴蝶軀體所需的修補程度不同,我也用不同的方式去修復—這過程總是啟發我許多感觸。Gioconda Beli 寫的童書《The Butterfly Workshop》也是這作品的另一部分靈感。故事發生在某個世界,那裡存在著一群所謂的造物設計師,世上一切事物皆出自他們雙手。其中一位設計師創造出的東西不像花朵或其他事物一樣美麗,他甚至異想天開地想創造能像小鳥般飛翔的花朵。我想像著書中 workshop 的樣子,也想試著在現實生活中創造這樣的 workshop。因此現在我自己的工作室,便像是一家小型蝴蝶醫院,有著自己的特殊手術器材與照明。

 

Q:這些花朵拼貼作品是否隱含著個人的故事?能否與我們分享妳印象最深刻、或對妳最有意義的小故事?

A:對我來說,當最後的作品能撫慰人心或情緒時,這便是作品最有意義的部分。曾經有位客人在她摯愛的葬禮後打給我,請我替葬禮製作一幅花朵作品。我將花朵陰乾,製作支架與結構,將它們安放圍繞在一個有門蓋的畫框裡。當她想念逝者的靈魂時,便能掀起那扇小門,看看裡面的花朵。在收到這件作品的當下,她情緒非常激動,但也非常開心。她的情緒與對逝者的感情,替這幅作品賦予了截然不同、更為深沉的意義。

 

Q:最後,請談談妳理想中的「美好生活」。

A:在溫暖的國家、一處靠近海邊的鄉村裡生活;有個大大的花園,種滿花朵與水果,這便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趣味快問快答:

.一天最喜歡的時刻?清晨

.最喜歡的季節?夏天

.最近閱讀的書?《Beer is op blinder》

.這個秋天最想去的地方?日本

.目前做過最瘋狂的事?還是不要說好了

.城市或鄉下?鄉下

 

小小的軀殼枝節裡,隱藏著生命故事的萬千姿態。多愁善感如我們,在這些尋常花草中,試圖尋找生活裡稍縱即逝的情緒與美麗。透過花朵拼貼的創作,Anne 投入她對逝去生命的憐惜,作品裡有種撫慰人心的溫暖。雖然由破敗與殘枝建構拼組,脆弱易碎的特性卻更讓人小心翼翼守護。就像回憶裡珍貴的畫面或情人的隻字片語,Anne 以她的雙手保留這些花朵、軀殼的樣貌,以情感為脈絡深植永恆於生命的故事裡。

 

 

Text /  Alice Chan

Photo / Vladi Rapaport、Anne Ten Donkelaar.

※本文由Polysh授權刊載,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專訪插畫家陳姝里:玩泥弄土,捏出一顆自由的心

(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對我而言,創作不會總是有很強烈的意圖。」一開口,陳姝里如此輕描淡寫,卻正好道出她在藝術創作之路上「自然而然」轉向陶藝的關鍵。過去十餘年,她穿梭在插畫與平面設計之間,也因此在插畫界中闖出一番成績。只是,日復一日,面對形形色色的客戶需求,她漸漸無法沉浸在「純創作」的心流之中。「會去捏陶,就像是一種自然轉換的過程,因為當時的我,很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僅是實體的空間,心理也是……」

創作的起點

日光穿過半掀的調光簾透進屋內,落在工作桌上散落的色紙碎片。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偶然被陳姝里收了起來,並衍生出她的創作系列:《拾獲物》(found object)。

「這些色紙碎片是剪紙過程中剩餘的材料,本來應該要被丟進垃圾桶的,但我覺得這些造型不一的圖形,其實更吸引我。於是我就把喜歡的碎片變成新的創作素材,拼貼出《組合》這系列作品。」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偶然出現的碎紙片,意外帶給陳姝里更純粹、單純的創造樂趣。平時面對繁雜的平面設計與插畫工作,容易使她陷入過度的計畫與目的性。然而在這些碎紙片面前,心思卻能回到最初的空白。「這些剪紙碎片構成的創作,我叫它們『小雕塑』。某一天,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把這些平面的紙片,變成立體的作品,可以怎麼呈現?」

可以說是記憶使然,陳姝里立刻想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創作手法:陶作。原來,陳姝里的舅舅是陶藝家,小時候陳姝里在過年時會去舅舅的工作室玩陶。大學也修過一學年的陶藝課,所以捏陶對陳姝里來說並不陌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捏陶,也是在捏塑自己的心

捏陶看似閒適,但她苦笑說自己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以閒下來,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填得密不透風。後來有了小孩,時間又被分割得零零碎碎。「以前我可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但自從女兒出生,人生又多了一種角色和責任。生活一直處在停不下來,不斷忙碌、擔心的狀態。」

漸漸地,她感覺快被外界的人事物塞滿,內心沒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喜歡創作,但成為媽媽之後,時間變得很破碎,加上疫情嚴重的那年,我24小時育兒,一天也許只有30分鐘的空檔。但我還是想創作,我需要創作。我內心知道,若再不撥一點時間給自己,我會失控。」

在這個掙扎的時刻,陳姝里接觸到陶藝,摸到陶土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觸覺帶我回到小時候,在家門口玩泥巴,把泥土捏成球。手中握著泥球,我好滿足。而捏陶的時候,我又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快樂。」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放下執念,享受不可控

對陳姝里而言,不論是紙片創作、插畫,或是後來的雕塑、捏陶,本質都相通。她喜歡組合與拼貼,就像剪紙的碎片可以重新拼出新的造型;陶土也是如此,需要一塊一塊地塑造、連結,再進窯燒製。

然而,創作不總是順利。偶爾作品會在燒製過程中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或是不如預期。但她並不懊惱,反而樂於接受這種「不可控的成果」。「把錯誤留給媒材」是她打破完美、走向自由的一步。

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樣作品。陳姝里試著把那個作品立起來,但隨即就倒下去:「這是一個立不起來的作品,我取名為《水平》。它也是我把剪紙碎片立體化的成果,本來想把陶土實心的部分挖除,讓作品平衡站起,沒想到作品還是無法站立。由垂直站立的狀態變成只能水平擺放。似乎是要我放下執念,接受它最後的狀態。」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她笑笑地繼續說:「所以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失敗品。但我卻因此看到,它有其他呈現方式。不只《水平》,我也有其他作品燒完後乍看不喜歡,但時間一久卻慢慢能夠欣賞它美的地方。」

陳姝里在大眾認知的「失敗」與「錯誤」中找到了另一種未曾想像的美。特別是當陶藝作品最後出窯時,會帶來無預期的驚喜或驚訝。她脈脈望著層架上的陶盤說道:「我好像也能更坦然面對生活中的不可控了呢!」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文字 / 洪孟樊

攝影 / 林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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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歌單4+1:承接你的心緒

 

❶ 《In Waves》

Jamie xx|2024

睽違9年,相較前張個人專輯的繽紛,這英國電音鬼才交出的作品更顯憂鬱複雜,卻眼望舞池的純真快樂。

 

❷ 《La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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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西非獅子山裔移民家庭,英國非裔音樂人Sampha第2張專輯冠以祖父之名,揉合電子與靈魂樂,探索自己成為父親後的內省與溫暖。

 

❸ 《Enjoy the Silence》

Naima Joris|2025

這位疫情期間因社群翻唱而備受注目的比利時爵士歌手,回歸初心重新詮釋曾療癒她的歌曲。

 

❹《Go》

Jónsi|2010

這是Sigur Rós主唱Jónsi的首張個人專輯與個人的華麗冒險,夢幻假音飄盪, 在後搖與更流行的樂種間嬉玩。

 

同場加映:《I Hear You》

Peggie Gou|2024

因藝術收藏而相識,Olafur為活躍柏林的韓國DJ Peggy Gou首張完整專輯《I Hear You》設計專輯封面,她穿戴的作品便是Psychoacoustic empathy amp〉(2023);Olafur也執導單曲〈1+1=11〉MV,並將場景設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親自獻上一舞

 

Olafur書單×6:餵養你的靈感

 

❶ 《Is a River Alive?》

Robert Macfarlane|2025

土地是否能擁有人格權?Olafur觀察到台灣也正處理這議題,賦予河流或山脈人格權,自然界便也有了自我保護的法理基礎。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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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Conflict Is Not Abuse》

Sarah Schulman|2016

資深酷兒運動者直面當代痛點:我們太快將不適貼上受害標籤?這部挑釁之作解構二元對立思維,呼籲重新思考責任與修復。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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❸《山之生》

Nan Shepherd|1977(中譯版-新經典文化|2019)

手稿沉睡30年後,這位蘇格蘭女作家畢生的登山札記才問世。她以詩人之眼凝視高地荒原,成為自然書寫的經典。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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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

Sten Nadolny|1983

海軍傳奇在冰天雪地中尋找西北航道,天生行事緩慢卻屢建奇功,挑戰效率至上的現代迷思。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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❺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Bessel van der Kolk|2014(中譯版-大家出版|2017 )

這本書顛覆創傷研究的既有認知, 認為痛苦不只存在腦海,更銘刻在 身體之上,重新思考療癒的定義。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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❻ 《The End of Nature》

Bill McKibben|1989

在氣候變遷尚未被關注之時,McKibben便已提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自然」已不存在,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與環境的關係。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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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奧拉弗.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

冰島-丹麥藝術家,1967生於丹麥哥本哈根,工作室位於柏林。作品探索藝術與世界的廣泛連結。自1997年起,他的個展陸續於世界各大美術館展出,創作形式涵蓋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以其挑戰感知並強調環境共創的展覽與公共裝置,在國際藝壇享有盛譽。2003年,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創作《The weather project》,以迷霧籠罩的巨大發光「太陽」創造沉浸式體驗。2008年,他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沿岸建造了四座大型人工瀑布,呈現於《The New York City Waterfalls》計畫中。埃利亞松亦透過藝術探索氣候變遷的議題,例如2014年,他將格陵蘭冰川的碎冰帶至哥本哈根市中心,隨後2015年在巴黎、2018年於倫敦再次展出此《Ice Watch》計畫,讓路過的民眾得以親手觸摸來自格陵蘭的冰川碎片,見證冰川融化消逝的脆弱過程。2012年,創立社會企業「小太陽」(Little Sun),並持續參與其發展至2024年。2014年,他與Sebastian Behmann共同成立Studio Other Spaces,這是一間專注於藝術與建築的創作機構。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7月號《Olafur Eliasson藝術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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