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台北雙年展《後自然:美術館作為一個生態系統》北美館登場!顛倒的樹、地球儀星空必看作品亮點

亨利克赫肯森(Henrik Håkansson)所持續發展的《顛倒的樹(映射)》

2018年第11屆台北雙年展正式登場!作為台灣當代藝術界的年度盛事,2018台北雙年展將在未來四個月於臺北市立美術館(北美館)亮相,本屆展覽集結來自世界各地19個國家及地區共42名藝術家與團隊,一同引領大家進入「後自然:美術館作為一個生態系統」!

 

本屆台北雙年展由吳瑪悧與來自義大利的范切斯科馬納克達(Francesco Manacorda)共同策展,主題定調為「後自然:美術館作為一個生態系統」,這點或許能正於北美館戶外大廳所展出的《預許之地》裝置藝術(非本屆雙年展作品)便能嗅出一些端倪。兩位策展人希冀將北美館這幢白盒子,化身為探究人與自然之間,交互且緊密相聯的生態系統結構,讓展覽地點變身為社會實驗平台,藉以建立持久、社群取向,由下而上的協同作用,打開跨學科的討論與全新可能。

 

為實現此策展核心觀點,兩位策展人邀集了多元的參展名單,包含視覺藝術家以及非營利組織(NGO)、社會運動人士(activist)、影像工作者、建築師等,以此打造跨界對話的論述場域。對於本屆雙年展參展名單,策展人吳瑪悧特別表示,兩位策展人採取「創意實踐者」特質定義每位參展者與團隊,從而挑選出最終的參展計畫。而參展者亦非僅限於展覽現場靜態展出的計畫創作者,兩位策展人認為連同雙年展論壇的講者和與談人、參與響應展覽中「生態實驗室」的公民團體,都是參與展覽的創作角色、議題的實踐者。

 

在「後自然」的命題與「生態系統」的觀點下,作品觸及議題包含人類與環境生態的關係如外來物種對當地生態的衝擊、自然環境議題如土地及空氣汙染、氣候及環境變遷議題如地景及氣候改變等。不同議題在展場中並陳、展開對話,藉以讓美術館的展覽空間在議題討論的面向發揮積極功能,具體回應「美術館作為一個生態系統」的策展命題!

 

馬納克達表示:「今年台北雙年展架構與方法論的核心要點為鼓勵來自不同領域參與者的相互交流,以及對於對話語彙的探索。重新協商人類與自然環境之間的關係,兩者相互依存並交互影響的關係成為本次國際論壇的主幹。我們希望觀眾可以通過此次雙年展得到啟發,在未來尋找一個更可持續發展的嶄新看法與解決方案。」。

 

2018台北雙年展藝術作品亮點

一樓展區

亮相北美館大廳,由藝術家亨利克赫肯森(Henrik Håkansson)所持續發展的《顛倒的樹(映射)》藝術作品率先揭開本屆雙年展序幕。一株在地樹木被倒掛、於地板上方停懸,被物化的樹成為一件雕塑;藝術家在此挪用了杜象將非藝術轉移到藝術空間的概念。樹枝在樹冠上方和下方的鏡子中無盡反射,這株單一的樹喻指所有樹種,以及人類與大自然的關係與對它的剝削。

 

 

關於作品,赫肯森表示《顛倒的樹(映射)》一方面實驗性地用一種轉化方式表現自然,另一方面也強化了體現任一樹木所處的環境。這種環境卻處在一種脆弱的狀態,在雙鏡子創造的無限空間中,諸如生與死、具體與抽象、組織與混亂等對立狀態,反而呈現一種相互連貫而非永不相容的特質。

 

阿根廷藝術家薇薇安蘇特(Vivian Suter)長期居住於瓜地馬拉西南部的高地。藝術家平時進行創作的空間並不侷限於室內或戶外,常是在作品完成後再藉風雨、昆蟲、泥土、植物等自然元素的力量輔助完成。蘇特對大自然的描繪,並非採繪畫式風景或闡述性的畫像,而是以豐沛的直觀情緒表現身邊環境給她的感受,因此深受四季更迭與各類劇變的影響。蘇特在台北雙年展展出的全新繪畫系列,是她造訪台灣在拉拉山的茶園,以數天時間進行的創作,讓自己從瓜地馬拉的工作室環境抽離,把對臺灣風土人文的第一印象引入到作品裡。

 

 

走進一樓會展後,許多壓克力的圓形球體赫然出現在眼前,這是由多組海內外藝術家所組成的菌絲網絡社會(MNS)集體計畫。菌絲體是真菌細胞線狀網絡的總稱,負責分享和處理訊息,菌絲網絡社會為台北雙年展製作了一個大型菌絲網絡模型,展示其傳遞訊息的能力和與其他植物共生的行為。

 

該裝置以真菌產生的棒麴黴素(Patulin)分子結構為原型,由17個長有靈芝菌絲體的透明壓克力原子和特製的感應器、發射器、接收器所組成。這些電子設備偵測到活體菌絲原子內的物質變化後,透過無線電頻率傳輸訊息;訊息被空間化並轉化為可在裝置中體驗的聲音。菌絲網絡社會是一個於 Stadtwerkstatt(奧地利林茲)與cycleX(紐約州安地斯)發起的行動。該網絡目前在法、英、美三國共有六個節點,最近在台灣新增四個節點。

 

 

藝術家烏蘇拉畢曼(Ursula Biemann)新作《聲海》揉合科學、個人、現象學的敘事觀點,探索海洋的深度和挪威北部羅浮敦群島水線上下的種間關係。最新科技研究在這部科幻詩風格的影片中與古老的知識及海底的聲音相互攙和。

 

 

台灣藝術家張碩尹《溪山清遠》 則在展區打造一區看來頗有人文雅趣的書畫空間,然而所陳述的卻是越來越嚴重的空汙問題。作品製作過程包括蒐集台北市不同地點的空汙,再將空氣中的懸浮微粒製成墨汁,同時以影像紀錄呈現蒐集過程。作者也邀請氣喘患者參與六週的工作坊,在藝術治療師帶領下,以此墨汁進行繪畫性表達。作品呈現空汙對社會、家庭與個人所產生的影響,同時希望透過病患共同製作的繪畫,作為一項社會提案。

 

 

沒有人是局外人!「原轉小教室」是由紀錄片導演馬躍.比吼、音樂人巴奈、那布等原住民藝文工作者,以及關心土地的各族群朋友共同組成。此次展中《凱道運動場》,將延續凱道駐紮與集體創作的「運動」精神,彰顯訴求台灣原住民族的轉型正義:帳篷倒置懸掛在空中,布滿標語的「運動毛巾」無聲地喧嘩,混沌洪荒的石頭環圈,帶有某種古老儀式的原型意味。環形中形似百合花的裝置作品由各方募集的原住民運動物件編織而成,那是凱道部落數百天來從冰冷的都市水泥中綻開的花朵。

 

 

文件展的形式則以巨型的圓錐竹架,將近代臺灣原民運動乃至凱道大事紀、以及凱道紮營累進天數等「時間」架構貫穿其中。透過七場「凱道小講堂」與行動紀錄的影像文件,期將原住民傳統領域議題引入美術館中,激發討論與互動,形成一個有機的生態空間。

 

 

尼古拉斯曼甘(Nicholas Mangn)的作品《白蟻經濟學》,由嶄新敘事的錄像檔案及雕塑作品所組成的裝置藝術中,尼古拉斯曼甘調查了由該段軼事所構成的問題:白蟻如何作為礦工及世界建設者,在更易被理解的人類社會及經濟結構中被雇用?

 

 

德國藝術家英果古騰(Ingo Günther)則帶來本次展覽最奇幻的《世界處理器》裝置作品,這個從1988年迄今發展的項目,以「世界處理器」為名多方試探如何在球體上映射地球的數據,例如國家健康統計資料、生育率、國防預算、毒品販運路線、遷移模式、貿易趨勢、海底光纖網路、媒體自由等。

 

 

《世界處理器》至今已做出1000多個地球儀,力求改善我們在知識面與情感面的遊歷世界經驗。為了將政治、經濟、社會模式繪製在地球儀上,藝術家需重新配置地球儀的表面,以顏色區分民族國家,他將發明至今已五百多年的地球儀更新,以反映當代全球化狀態。


二樓展區

台灣藝術家蕭聖健的《歸》,則在展區中打造出一個工業鳥鳴大樹。展場中央置放轉盤,透過緩慢旋轉的樹幹切片,控制鳥鳴器叫聲的位置變換,並且模擬鳥群從一棵樹集體移動到另一棵樹的聲效。在燈光和交錯的電線裝置裡,製造出一種黃昏樹影的意象。

 

 

《大佛普拉斯》導演黃信堯,此次在2018台北雙年展也拍攝紀錄片《印樣白冷圳》關注水圳本身,亦詮釋水、山林土地與人的連結。如果生命有源頭,那川水的源頭就來自於山林,河道就像是水的生命旅程。而白冷圳有如生命裡的一段插曲,雖然細微,卻影響著往後的旅程。

 

 

馬來西亞藝術家區秀詒此次帶來三頻道錄像及聲音裝置《椰林、檳城艷與情報員的生死戀情:一次放送計畫》,以臺灣殖民地作背景,消失的情報員和檳城艷的「生死戀情」為敘事核心,模仿1935年臺灣博覽會南方館以仿真橡膠林展示當時馬來西亞的面貌。而二十世紀初期,日本帝國以實驗室名義,將臺灣建造成南方之最北端的樂園,作為征戰南洋的預備地。作品讓觀者在一個精簡視覺與聽覺語彙的空間裡,重新想像日本——臺灣——馬來西亞間,以行進的自然為名,所交織出的複調關係。

 

 

張懷文與MAS微建築研究室,除了在本屆台北雙年展精選了過去針對分布於全球各種氣候與地域條件所提出的30件建築概念設計作品外,也帶來全新《北美雲》裝置藝術,作品位於北美館入口區西側二樓的管狀空間立面,由館外與館內皆可見,並與設置於美術館屋頂的氣象站互動,將美術館的微氣候視覺化,是一件為期兩年呈現、記錄北美館微氣候的創作計畫。

 


地下展區

藝術家林從欣的《字花》(2018年)關注植物如何與人類生活相互糾纏,《字花》種植罌粟科植物、甘蔗以及加勒比海地區有毒植物在由紅土和鳥糞組成的土床,裝置作品的中心是壓印在土中的人形,代表「字花」中的人物輪廓。展覽期間作品會被每天予以照顧和澆水,讓植物生長。作品追溯鴉片罌粟成癮如何被武器化,以及如何被歐洲人用來作為生物政治手段以操縱貿易優勢,藉以指涉深藏於社會結構中的奴役與移民、人口販運等議題。

 

 

藝術家圖爾格林富特(Tue Greenfort)注意到北美館三層樓高的玻璃中庭,尤其是從冷氣房進入這個空間時身體的感受。中庭裡面除了有植物,還為美術館員工提供陽光和空間,讓他們可以在自然般的環境中吃東西、休息、聊天、做運動。

 

 

在這中庭裡放置有數件大型混凝土盆栽,他發現盆栽扮演著重要角色,它們已經成為白頭翁的家——台灣的地方性鳥類,經常被作為鳴禽圈養。他在美術館拍攝的《白頭翁》則捕捉它們照顧巢穴和幼鳥的畫面,也拍到白頭翁進駐中庭後對人類社交活動產生的催化作用,八分多鐘的錄像裡可以聽到白頭翁的叫聲與建築物上方掠過的飛機聲交疊,中庭呈現了人類、動物、科技之間三角關係的縮影。而中庭豎起的三根黑色柱子,則依循古老真菌化石的樣態,在上面培養蠔菇。

 

2018台北雙年展

時間:2018.11.17 – 2019.03.10

地點:臺北市立美術館

 

文字編輯:Ian Liu

via 北美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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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的影視作品中,復古未來主義(Retro-futurism)以懷舊而前衛的姿態反覆現身,它既描繪飛天汽車與銀白城市的烏托邦,也映照冷戰陰影下的焦慮與諷刺。而對漫威美術指導Kasra Farahani來說,這樣的世界構築不只關乎風格與美學,更是一場關於想像力的實驗——在矛盾的時間縫隙裡,為觀眾開啟一個帶有溫度與真實的科幻宇宙。

駕駛著飛天汽車、身穿太空服的人們在飄浮城市的高塔間穿梭;老舊的機器人端著銀色托盤,為顧客送上今日的膠囊餐點⋯⋯。在許多電影裡,我們似乎都曾見過這樣的「未來」。那是一個由金屬與夢想構築的世界,一切閃爍著科技的光澤,卻隱隱流露出懷舊的氣息,甚至帶有幾分荒謬的滑稽。這種看似矛盾的視覺語彙,其實正是復古未來主義最令人著迷的地方——它帶領人們回到那個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時代,再次凝視那從未真正被實現的未來。

(圖片提供:Disney+)
在《驚奇4超人:第一步》(2025)中首次登場的機器人管家赫比,展現了濃厚的復古未來主義風格。(圖片提供:Disney+)

太空夢、霓虹雨與超級英雄

復古未來主義的美學最早可追溯至20世紀初期的科幻小說與視覺藝術。當時人們見證了飛機、收音機與電視的誕生,對於未來的想像前所未有地樂觀而宏大;進入冷戰時期後,太空競賽更將這股科技信仰推向巔峰,從包浩斯建築到家電廣告,設計語言開始被「太空時代」的形象徹底占據,金屬、流線、圓頂與閃亮的銀白色,成為象徵進步與希望的符號。

(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電影《銀翼殺手》(1982)背景設定於2019年的洛杉磯,在外星殖民與複製人崛起的世界裡,揭示科技侵蝕下的人性困境。(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然而,隨著80年代個人電腦的普及、冷戰的陰影與能源危機的延續,人們不再仰望太空,而是轉向螢幕與數位世界,也讓過去那些關於科技烏托邦的願景顯得天真而遙遠。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復古未來主義的概念逐漸興起,成為人們重新理解「過去如何想像未來」的一種文化視角,也成為日後許多電影與設計取材的靈感來源。

(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巴西》(1985)描繪了一個充滿官僚與監控的反烏托邦未來,在荒誕黑色幽默中揭露人性對自由與夢想的渴望。(圖片提供:華納兄弟)

雖然復古未來主義起源於對未來的樂觀想像,但當這份願景顯得過於理想化,許多創作者也開始以它構築出一種帶著憂鬱與諷刺的「未來幻象」。在電影《銀翼殺手》(1982)中,日式霓虹、工業廢墟與陰雨都市,交織出一個被科技與記憶腐蝕的世界,人工智慧與複製人的出現,引領觀眾反思人性與存在的界線;而在《巴西》(1985)裡,被管線纏繞的大樓與無處不在的監控看似是荒誕的寓言,實際上卻是對早期科技信仰的深刻反諷。這些作品共同揭示了復古未來主義的另一面——它並非單純的懷舊,而是一面映照人類焦慮與理想的鏡子。

在近10年的影視作品中,復古未來主義也再度崛起。無論是《明日世界》(2015)的懷舊太空城設計、《銀翼殺手2049》(2017)對原作的視覺復刻與延伸,還是《小行星城》與影集《明天會更好!》(2023)中幽默荒誕的科幻敘事,都展現了復古與未來並行的奇異錯置。而隨著漫威電影宇宙的擴張,這樣的風格也被重新詮釋於超級英雄的世界之中。從《星際異攻隊》(2014)的70年代太空歌劇氛圍,到《洛基》(2021)中結合粗獷主義與中世紀現代風格的「時間變異管理局」(TVA),再到今年7月上映的《驚奇4超人:第一步》,皆帶領觀眾投入復古未來主義的無限想像。

(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2001:太空漫遊》(1968)由庫柏力克執導,劃時代的視覺與哲思,奠定了這部電影在科幻史上無可取代的經典地位。(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小行星城》(2023)以獨特的對稱美學與復古色彩,描繪一場小鎮科學大會裡的荒誕故事。( 圖片提供:環球影業)

《洛基》:一個凍結於過去與未來之間的時空

「我認為復古未來主義的迷人之處,在於那種單純而真誠的驚奇與敬畏感。」Kasra Farahani接受La Vie專訪時說道。作為《洛基》與《驚奇4超人:第一步》的美術指導,Kasra過去也曾參與《黑豹》、《星際異攻隊2》與《阿凡達》等多部作品的製作;他擅長從建築與文化脈絡出發,將抽象的世界觀化為具體的空間。

(圖片提供:Disney+)
影集《洛基》(2021)以「時間變異管理局」為核心,講述洛基穿梭多重時空,揭開宇宙秩序與命運的故事。(圖片提供:Disney+)

在《洛基》的核心場景「時間變異管理局」中,他以混凝土牆面、暗橘色燈光與泛著金屬光澤的控制面板,打造出同時屬於過去與未來的矛盾空間。這些元素融合了粗獷主義與中世紀現代主義,靈感來自建築師Marcel Breuer、Pier Luigi Nervi與Paul Rudolph的結構語彙,以及經典科幻電影《2001:太空漫遊》中對未來秩序的想像,構築出一種彷彿停滯於太空時代的氛圍。

(圖片提供:Disney+)
《洛基》經典角色「Miss Minutes」以50年代美國流行的擬人動畫風格登場,讓「人工智慧」 的形象多了一層懷舊。(圖片提供:Disney+)

「就像大學或政府機關,在興建或整修時常獲得大量經費,但完成後的數十年間卻幾乎不再改變,整個環境彷彿被凍結在那個時代的瞬間。」Kasra如此形容他對TVA世界觀的思考。從色彩、家具到牆面的材質,機構裡的一切都停留在一個過去的未來之中,就連影集經典角色「Miss Minutes」,也延續了這份時代錯置的幽默:她以50年代美國汽車產業公共宣傳片(PSA)的擬人動畫風格登場,溫柔卻略帶詭異的語調、鮮明的色彩與手繪質感,讓「人工智慧」的形象多了一層懷舊。「在我看來,構築世界觀最重要的原則就是一致性。要思考的是,在那個時空中的人,會如何想像『未來』?」他補充道。

圖片提供:Disney+
湯姆希德斯頓與歐文威爾森在《洛基》中攜手演出,展開一場跨越多重時空的冒險,並逐步揭開潛藏於宇宙秩序背後的陰謀與真相。(圖片提供:Disney+)
(圖片提供:Disney+)
在《洛基》的核心場景「時間變異管理局」中,混凝土牆面、暗橘燈光與金屬質感的控制面板交織,展現結合粗獷主義與中世紀現代主義的美學語彙,也營造出過去與未來並置的矛盾氛圍。(圖片提供:Disney+)

《驚奇4超人:第一步》:一座科幻摩天樓裡的小木屋

如果說《洛基》探索的是時間與秩序的荒謬,那麼《驚奇4超人:第一步》則將復古未來主義推向另一個高峰。這一次,Kasra為一個靈感來自60年代的平行宇宙「地球-828」建構世界:紐約上空飛著汽車,街道閃烁著銀藍光芒,整座城市既現代又帶著古典的浪漫氣息。電影的核心場景「巴克斯特大樓」更是這種氣質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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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奇4超人》經典角色「石頭人」不僅力大無窮,還具有防火耐寒的超能力。(圖片提供:Disney+)

「我認為『未來感』最明顯地體現在誇張的室內尺度,以及戲劇性、曲線感強烈的表面與輪廓;但在材質上,我選擇保留那些在當時的普通住宅裡也隨處可見的熟悉元素。」他將這座超級英雄總部重新想像為「頂樓裡的小木屋」,以木質牆面、中央壁爐與下沉式談話區構築出家的溫度,讓觀眾在科幻的未來裡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實。

(圖片提供:Disney+)
(圖片提供:Disney+)

「我們希望這裡更像『家』,而不只是炫目的豪宅。」Kasra進一步說明,為了營造這份親切感,他選用了中世紀現代主義常見的自然元素,如天然石板、暖色木料與植栽,並搭配金色與黃銅細節,與外部銀白的城市形成鮮明對比。其中最具象徵性的空間之一,莫過於4超人每週共享家庭晚餐的廚房:半球形烤肉架、自動蛋糕轉盤,以及在燈光下閃爍的金屬桌面,都彷彿重現了1964年紐約世博會的未來願景,讓觀眾回到那個充滿希望的年代。

(圖片提供:Disney+)
4超人的廚房場景以中世紀現代主義為基調,並透過植栽與暖色系細節營造親切氛圍;半球形烤肉架、自動轉盤等復古家電,則呼應1964年紐約世博會對未來生活的想像。(圖片提供:Disney+)

「這是一個關於樂觀與烏托邦的故事,讓我們得以從那些常見的反烏托邦題材中暫時抽離。」

(圖片提供:Disney+)
4超人的藍白制服靈感源自60年代NASA太空人的工作服;為還原當時新興的人造纖維質感,團隊特別選用帶有輕微光澤的彈性面料。(圖片提供:Disney+)

對Kasra而言,美術設計的首要任務是服務於敘事,並支撐每一場戲的情感意圖。「無論借鑑何種美學靈感,只要『故事』是核心考量,最終的設計就會自然成為該故事獨有的風格。」

從《洛基》到《驚奇4超人:第一步》,復古未來主義不再只是懷舊的表象,而是一種以「想像」為核心的創作語言。「我不確定它是不是一種潮流,但它確實捕捉了一個充滿創新的黃金時期。」他認為60年代後大眾文化逐漸轉向悲觀,未來常被描繪為冷酷、荒蕪,甚至被機器統治的世界;而復古未來主義之所以迷人,或許正在於那份帶著浪漫與希望的無限想像。

「我很想創造一個設定在1920年代的『未來』,或一個發生在西元3000年的世界——這兩種想像都充滿挑戰,卻也令人極度興奮,不是嗎?」

(圖片提供:Kasra Farahani)
在建構電影世界觀時,Kasra強調最重要的是「一致性」,而關鍵在於思考「在那個時空中的人,會如何想像未來?」(圖片提供:Kasra Farahani)

Kasra Farahani

伊朗裔美術指導與設計師,現居於洛杉磯。早年學習工業設計,曾於多個設計領域工作,後轉入電影產業。曾參與《黑豹》、《星際異攻隊2》、《阿凡達》等多部作品,並擔任《洛基》與《驚奇4超人:第一步》美術指導,擅長從建築與文化脈絡出發,將抽象世界觀化為具體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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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市街道到山林越野,跑步是一種跨越世代和文化的共同本能,努力往前奔跑揮汗的姿態,更在某些時刻達到鼓舞人心的能量。以此為想像,英國藝術家Julian Opie的全新LED影像裝置作品《Marathon. Women.》,則讓銀座GINZA SIX的挑空中庭化身為「懸浮空中的跑道」!

作品極具辨識度的Julian Opie,其極簡線條搭配鮮明色彩,強烈簡約風格讓人看過後就印象深刻;其作品靈感來自生活四面八方,從古典肖像畫、埃及象形文字、日本浮世繪,到公共指標與道路標誌等,經由他之手,都能被轉化一件件簡潔明快的視覺創作。

Julian Opie倫敦工作室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Julian Opie倫敦工作室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在空中展開一場無止境的馬拉松

本次《Marathon. Women.》同樣依循Julian Opie的視覺語彙,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選手為靈感的影像裝置,只見7位女性跑者化為擁有鮮豔色彩與簡潔線條的人物形象,並各自以不同的顏色與速度,在彷彿漂浮於半空中的長方形螢幕上不斷奔馳,形成一場沒有終點的賽跑。

《Marathon. Women.》中7位跑者的奔跑姿態,是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的選手為原型所創作而成。(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中7位跑者的奔跑姿態,是以英國國家田徑代表隊的選手為原型所創作而成。(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從人類最原始的肢體動作「奔跑」出發,之所以聚焦此項主題,Julian Opie表示是自己過往在公園拍攝城市行走者時,被跑者穿越鏡頭時自然且富節奏的擺動吸引;當時,他便心想若能將跑者在奔馳的速度、姿勢與細節,提煉為極簡的線條與色彩,應該會是相當有趣的創作。

2019 Tokyo Opera City Art Gallery展覽現場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2019 Tokyo Opera City Art Gallery展覽現場照(圖片來源:GINZA SIX)

Julian Opie認為「跑」這個動作深深扎根在人們的本能裡,而GINZA SIX開放挑高的中庭空間,更能將這份動態能量放大,擴散至整個空間;為了讓人們能切實感受跑步的速度感,他選擇讓作品動起來,以長 10 公尺、寬 8 公尺、高 1 公尺左右的 LED 螢幕箱體作為主要架構,搭配有著紅、藍、黃、綠等不同顏色的跑者人物,帶來強烈的躍動感與沉浸式體驗。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裝置作品充分運用 GINZA SIX 中庭的建築特性,當從不同樓層和角度觀賞時,人們的目光很快便能被螢幕上,有著不同色彩的跑者時所吸引,並開始追著某個特定顏色看,在心中默默為目光鎖定的跑者加油打氣,進而對作品產生共鳴互動與新鮮感受。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Marathon. Women.》預計將一路展出至2026年秋天,有機會造訪銀座的人,不妨走進GINZA SIX,近距離欣賞這場永無止境的空中賽跑。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GINZA SIX全新藝術裝置《Marathon. Women.》(圖片來源:GINZA SIX)

資料來源|GINZA 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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