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Camping Asia由臺北表演藝術中心、法國國家舞蹈中心與香奈兒合作,帶來為期12天的工作坊、表演節目、論壇、各項課程與公眾計畫。其中,來自澳洲的塊動舞團演出《機神祭》,藉由賽博格人機共舞,對後工業化與都市化的人性提出質問。然而,這場未來感十足的表演,靈感為何源自過去?人類與物質的關係又如何透過肢體呈現?
巨大金屬軌道占據舞台,隨著燈光暗下,舞者從軌道上下方強勢登場,穿戴起機械手臂,在舞動流淌出賽博格似機似獸的意識。由澳洲「塊動舞團」(Chunky Move)聯手爪哇實驗電音團體「Gabber Modus Operandi」、峇里島時尚品牌「Future Loundry」、動畫機械設計團隊「Creature Technology Co.」的跨界舞作《機神祭》(U>N>I>T>E>D),探討在技術和資訊飛快的後現代都市裡,人類、身體和物質之間仍存在何種關係。
比起未來,更感興趣的是過去
55分鐘的舞作叛逆而激烈,但有趣的是,明明主題如此「未來」,從肢體到音樂卻引人連結到過去的祭儀與社會。這個想法在演後座談得到解答,塊動舞團藝術總監Antony Hamilton說,「我其實最感興趣的是過去,並透過過去想像現在。很多人覺得這部作品充滿未來感,但其實它和未來沒有太大關係,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如何想像一個不同於現在的當下。」
《機神祭》整體視覺源自1980~90年代科幻電影與峇里島儀式,音樂則融合印尼甘美朗(gamelan)、電子舞曲鐵克諾(techno),在重拍和吟唱間創造出另類的現代神話。
人類和工具,誰主宰了誰?
人機結合也並非完全屬於未來的題目,Antony提到,人類史上的第一個賽博格,其實就是一個人拿了一根棍子,從事攻擊、狩獵等行為。他說, 人一方面可以用意志控制工具,一方面也會被工具與環境制約,例如椅子的設計便制約了人類坐下的方式。
這也呼應到《機神祭》裡,舞者時而穿戴、時而掙脫機械手臂,肢體與機械彼此凌駕又相互牽制。Antony形容舞者和機械手臂的關係,從「外骨骼的延伸」漸漸變為「身體的一部分」; 也因為機械的限制,導致無法做出一些原本習慣的動作,進而引導舞者開發出新的肢體可能。
這是人性與科技的對立或對話?
在舞作接近尾聲時,卸下所有機械裝置的舞者和全副裝備的舞者緊緊相擁,隨後他們分離,各自走向軌道兩端。這是人性與科技的對立——也是對話,引領我們抽離此刻的社會價值與框架,重新想像現在還有哪些可能。
文|張以潔
攝影|鄭宇辰、Isabella Oliveria、Gianna Rizzo
圖片提供|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