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建築攝影大師Iwan Baan全世界最會拍建築的人!用鏡頭探索建築及世界美學

荷蘭建築攝影大師Iwan Baan全世界最會拍建築的人!用鏡頭探索建築及世界美學_01

「建築雖然很美,但所有發生都有其獨特原因。因而不只是建築本身的美,而是環繞建築周邊的環境及故事,讓它迷人。」無論是大師建築、或是奈及利亞的水上學校、Fogo Island島嶼的在地復興計畫,Iwan Baan所拍攝的畫面中,絕然不僅是建築美學,而是那些生活於其中的人們。建築的完成不是結束,更重要的是「之後」,因為那之後的故事更耐人尋味。

 

此時的Iwan Baan,或許正在天際之間,俯瞰著某處地景,緊抓著有限的1至2小時,與駕駛溝通,快速飛行至定位,在直升機轟隆轟隆的螺旋槳及雜亂引擎聲中,瞬間按下快門,凝結他心中早已構思好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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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幕後是各種Iwan Baan取材的英姿 


今年42歲的Iwan Baan(後簡稱Iwan),這位出生於阿姆斯特丹市郊的荷蘭攝影師,目前早已是各大普立茲克獎得主、明星建築師的御用攝影師,從實驗風格強烈、挑戰體制的Rem Koolhaas、建築寧靜專注於材質的Herzog&de Meuron、風格輕盈穿透的SANAA、自然有機的伊東豊雄、至關注於中國農村建築的王澍,他們的建築,在Iwan的鏡頭下,沒有過多誇飾、太多後製,只有微調的色彩校正,如實地傳遞建築原有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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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n Baan曾來台拍攝由伊東豊雄設計的台大社科院圖書館


在現今部分建築師與攝影師追隨著讓人驚艷(photogenic)的攝影作品,美化甚至誤導原有空間本質,以吸引網路閱聽者的認同及曝光,Iwan卻反其道而行,他在電話一頭緩緩地說:「這正是我嘗試避免的。我想表達的是與建築與周遭環境及人事物間的關係,而不只是讓建築看起來很完美,這些後製或photoshop讓一切都看起來好人工、作品看起來都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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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下的德國漢堡易北愛樂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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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冬日裡的哈爾濱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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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VCU當代藝術中心 


「對我而言,如何選擇一個案子,不僅只有建築,還包括當地環境、政治因素、人如何與建築互動、為何這座建築存在於此、我該如何呈現,這些都一直讓我很感興趣。」自始就著迷於紀實攝影的Iwan,認為攝影不因拍攝主體是建築就有所不同,對他而言,攝影始終是透過鏡頭及影像去了解環境、世界、以及存在於此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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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由Zaha Hadid建築師事務所設計的Heydar Aliyev Centre。


進行空拍前,必須要有構圖的想像

「空拍」與「人」,構築了他獨特的視覺語言。「我試圖讓自己像一張白紙般,開放面對所有發生於拍攝時的一切事情。」拍攝前,他刻意不看設計概念、建築立面圖、剖面圖,以免陷於建築細節的沼泥中,而無法察覺在空間中的那隻完整巨象;建築師對於基地多年的理解,有時反而侷限了觀察視角,他選擇抵達基地後,與當地人閒聊、了解當地歷史、四處勘景、尋找獨特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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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n Baan 曾被稱為攝影界中的印第安納瓊斯,在直升機、貨車各色交通工具上取景都難不倒他,只為求最佳畫面。


每一次拍攝,他總是帶著Canon相機,一人征戰,不帶助理,想要捕捉被攝者自然的一面,因為一旦建立攝影者與被攝者的權威關係,鏡頭前的人心中難免建立起堡壘,臉上的那層保護自我的薄膜就很難再撕下。

 

「通常搭乘直昇機拍攝,是拍攝的最後一個行程,因為搭乘直升機拍攝超級昂貴!」他笑著說,「所以進行空拍前,必須要有清晰的想法及創意。」因為昂貴,飛行途中的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費。在地面拍攝時,必須在腦海中大致建構當地地景,事先想好要拍攝的構圖、取景,前景是什麼、背景又是什麼、透過攝影傳遞的訊息是什麼?這些都是空拍的挑戰。

 

除了直升機、熱氣球,Iwan也曾有一座他自己笑稱超重的無人駕駛機。但相較於直升機的飛行高度、飛行時間及便利性,無人駕駛機有許多高度及飛行距離的限制,而這些無人駕駛機有時只能飛六公里,高度也不足,很難體現出建築與地景的關係,相較之下,直升機仍是空拍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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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幕後是各種Iwan Baan取材的英姿


用鏡頭語言描繪不同大師風格

在Herzog&de Meuron的波爾多運動場夜拍攝影中,Iwan的拍攝精準傳遞建築與地景間的線性關係,場中的聚焦亮光讓空間中的纖細矩陣柱列,呈現出如漂浮般的輕盈感;而在安藤忠雄所設計的直島地中美術館中,透過其鏡頭,巧妙描述嵌於山海之間的幾何量體排列與建築的謙遜,曾經談及建築師們總是讓他自由發揮,而無特殊要求,他又是如何透過鏡頭,描繪這些各自極具風格的建築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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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由Zaha Hadid建築師事務所設計的Heydar Aliyev Centre。 


「基本上,面對不同設計案,我採取的拍攝途徑還是相同的,當然觀看作品時,會看到我的攝影語言以及如何描述建築,所以最後呈現的圖片是完全不同的」每一個設計都有它獨特之處,Iwan 在拍攝時,感知建築在涵構中的表現,並體會周邊環繞的人事物的獨特性。他探索的不僅僅是建築的表象,而是為何這樣形式的建築,可以存在於當地脈絡中,而這也是這分工作最迷人之處,如他所言:「建築雖然很美,但所有發生都有其獨特原因。因而不只是建築本身的美,而是環繞建築周邊的環境及故事,讓它迷人。」

 

從歷史及多元角度思索人與建築的關係

「擁有好奇心,是我認為一個攝影師必須具備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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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由鬼才建築師海澤維克所打造的上海世博英國館「種子聖殿」 


然而多年攝影師生涯,過著如空中飛人般的生活,採訪前的這兩星期,Iwan 已經去了四個國家,拍攝了六個計畫,行程依然滿檔,持續探訪新設計,難道不會如已吸滿水的海綿,膨脹到無法再吸收,因為沒有時間沈澱思考所看到的一切,而感到疲累嗎?「所以在拍攝這些建築之外,我也會拍 攝 自 己 的 作 品。」 2012 年 與 Urban Think Tank、Justin McGuirk 一同合作,拿下威尼斯建築雙年展金獅獎的〈Torre David,Gran Horizonte〉,更體現著他關注於人與建築的關係。在委內瑞拉首都卡拉卡斯,70% 的人居住於貧民窟中,許多建築是自行建造、自行統籌,「當我行走於這座高達 45 層樓的高樓,沒有電梯、沒有任何基礎設施,就是一個建地,是一個非常艱困的環境,但這裡的人們卻在此建立了一座垂直城市,對我們而言很不尋常,對他們而言,卻再尋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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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與 Urban Think Tank、Justin McGuirk 一同合作,拿下威尼斯建築雙年展金獅獎的作品〈Torre David / Gran Horizonte〉。 


Iwan 透過這些計畫,從不同角度思考建築,在另一個展覽計畫《非洲當代化》(African Modernism)中,他斷斷續續花費約 2~3 年時間,來回飛行於 5 個國家,拍攝自 60 年代以來的現代建築,藉此探索非洲是如何面對西方引進的當代化思想,又是如何依此形塑城市?然而對照著巴西國寶級建築師Oscar Niemeyer 在現代化進程中,留下內化於國家記憶之中的經典建築,這些在特定時間產生的非洲當代建築,在當時也象徵著新開始,如今卻已被歷史大川侵蝕。Iwan感嘆的說:「很不幸的,許多建築現在的狀況都很不佳,當我在拍攝這些衰落的建築時,當地人們不斷詢問說為何要拍這些建築,這段歷史好像被遺忘了。」。

 

行遍全球的 Iwan,也曾經到台灣拍攝伊東豊雄台中歌劇院及台大社科院,好奇他如何觀看台灣的城市肌理呢?他說:「台灣的城市目前仍持續成長中,我覺得比較挑戰的是如何找出台灣的獨特性並保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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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n Baan曾來台拍攝由伊東豊雄設計的台大社科院圖書館


Iwan Baan簡介

2005 年與 Rem Koolhaas 的一次會面,讓他走上了建築攝影之路,如今更成為各大知名建築師喜愛合作的御用攝影師,曾與 Rem Koolhaas、Herzog& de Meuron、Zaha Hadid、SANAA、伊東豊雄、藤本壯介、王澍多次合作,曾榮獲 Julius Shulman 攝影獎、是在當代建築領域最有影響力的百大攝影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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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n Baan 


除了攝影建築外,Iwan 也持續拍攝與建築的相關議題,包括榮獲 2012 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金獅獎的〈Torre David / Gran Horizonte〉、或是《非洲當代化》展覽。

 

必備的器具

工作時必備的相機是 Canon EOS 1DX Mark Ⅱ相機,我很希望可以帶著攝影機到處探索,且盡量不要被被攝者發現我是攝影師,才能捕捉自然的一面。鏡頭部分,廣角鏡頭對於拍攝建築是很重要的,不過當然也有各種不同鏡頭,端看要呈現的空間、想透過影像傳達的是什麼。

 

 

文/彭永翔

圖片提供/Iwan Baan phot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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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阪世博於4月13日~10月13日登場,為期半年的展期,無疑是今年極具規模與吸睛度的國際盛事。而大家前往世博勢必會拍照留念,但在人潮眾多、天氣不可控等狀況下,該怎麼克服?面對各個場館,又要如何找到自己的獨特視角?這次攝影師蔡耀徴親自前往現場取材,不藏私分享拍攝經驗與技巧!

若問2025大阪世博是否「好拍」?答案為是,但也不完全是。以設計「大屋根」的藤本壯介為首,到獲普立茲克建築獎的伊東豊雄、坂茂、SANAA,再到隈研吾、平田晃久、Foster + PartnersLina Ghotmeh等一線建築師,每一座場館映寫在相機裡都獨具特色。

但世博現場人潮眾多,天氣亦不可控,實則考驗拍攝者的現場應變與取景技巧。加上根據世博官方規定,會場不得攜帶大型行李(以600mm×400mm×900mm為限),且有輪子的行李箱、相機腳架皆被禁止。然而現場值得拍攝的畫面非常多,舉凡場館、表演、世博大景等等,白天與夜晚亦有不同景致,因此在能帶入的攝影器材有限的狀況下,設備的選擇就得非常精準。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拍攝的行前準備

此次蔡耀徴選擇以Sony α7R V作為主力機身,其具備雙卡槽、高畫素等特點,能給予專業攝影師穩定支援;加上AI對焦、防手震、四軸多角度翻轉螢幕等多元功能,亦讓取景更靈活。鏡頭則以3種不同焦段搭配使用:16-25mm的廣角鏡頭,可以同時容納展館和人潮,呈現世博各場館的氣勢與張力;中長焦選擇70-200mm,能壓縮景物作為畫面的前景或點綴;而針對現場的多變狀況,40mm的定焦鏡機動性高,且定焦鏡的特性能凸顯被攝主體,成為拍攝細節的好幫手。

拍攝展館前,先觀察建築特性

來到世博,每個人首先想拍攝的莫過於「場館」。蔡耀徴觀察,本屆世博許多場館色系都偏白、灰,甚至選用鏡面材質,這類顏色與材質的建築會反映天空色調,善加運用則能拍出不單調的場館照。例如「泰國館」就有一面偌大鏡面,彷彿建築與天空融合在一起,就算遇到陰雨,也能在不同的天空顏色映照下,形成晴天拍不出的氛圍。他也補充,這張照片拍攝於傍晚,快門非常慢,此時相機的防手震功能就很重要。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在拍攝「韓國館」時,為呈現外牆上裸視3D的震撼效果,他選用16-25mm的廣角鏡頭,且蹲在地上拍攝,運用翻轉螢幕得以輕鬆取景。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在展館拍攝上,蔡耀徴也建議,「視線不要只放在單一場館,可以試著將周圍元素放入構圖。」同樣以「泰國館」為例,他在拍攝途中發現鏡面在某個角度下,可以反射出旁邊的「西班牙館」,因此有了這張「看似後製、其實是實拍」的兩館合影。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靜態展覽與動態表演的不同技巧

進到展館室內,展覽又是另一項拍攝重點。蔡耀徴此次在展場內多搭配40mm的定焦鏡,他解釋,介於廣角與中長焦之間的40mm焦距,很適合在有限的室內空間裡發揮,且不會容納太多不必要的資訊。「定焦鏡的特性還能使物件的邊緣更為銳利,使主體更容易地被聚焦、凸顯。」他說,拍攝「瑞士館」展覽時,裝置藝術的光線就在定焦鏡下粒子分明。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場館裡面可不只有展覽,在世博主場館「EXPO Hall」亦有表演可以預約欣賞,各國家館也會不時在戶外空間展演,成為走逛世博的驚喜。若想捕捉表演者的畫面與動作,蔡耀徴建議可以開啟相機的AI對焦功能。此次他就在「EXPO Hall」欣賞演出時,就在台上眾多舞者中,快速對焦到主角。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巧妙運用人潮與前景,創造氛圍大景

除了將眼光放在各個場館,來到這個5年一度的國際展會,勢必會想拍下屬於世博現場氛圍的照片。蔡耀徴說,世博現場免不了人群眾多,若想拍出熱鬧但又不雜亂的大景,建議在會場尋找制高點,並使用70-200mm的中長焦鏡頭容納整體視野。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蔡耀徴也強調,不需要一味地把人潮當作「需要避開」的劣勢,善加利用反而能為畫面加分。其中,讓人群變成「剪影」就是個好方法。例如他運用「電力館」的純白外觀,與黑色人群剪影形成對比,以廣角鏡頭呈現人潮走逛世博的有趣畫面。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最能代表本屆世博的建築「大屋根」,除了單純拍攝其木構之美,蔡耀徴此次使用中長焦鏡頭壓縮景物,讓大屋根通透的木頭結構成為前景,造就獨特視角。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夜晚拍攝要注意什麼?

最後不可錯過的是夜晚,開放到晚上10點的世博,幾乎每個場館都有針對夜晚設計燈光,且戶外空間也固定會有水舞秀演出。蔡耀徴說,拍攝夜景時,機身的對焦需要精準,且拉高ISO後畫面品質也要維持水準;加上夜拍經常需要透過後製調整,因此相機的性能十分重要。善用器材加上現場觀察,就能讓世博迷人且多樣的夜晚姿態,以照片的形式定格留存。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文|張以潔 攝影|蔡耀徴

美麗而混亂,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光影成邊界,街頭物件創造獨特框景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Vero」是義大利語中的「真實」,攝影師Vero Chen以此為名,透過攝影重新對焦並思考自己與眼前世界的距離。Vero時常透過街頭物件創造獨特的「框景」和「濾鏡」,鏡子、窗框、欄杆扶手、小販的防塵塑膠膜……遇上按下快門的瞬間,定格一幅又一幅模糊攝影師與被攝者之間的曖昧畫面——注視的目光被中間物件稀釋,兩者存於一地,卻像是兩個世界。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從「若凡」到「Vero」,探索名字與符號的意義

台灣人多有數個「名字」:出生時家人取的,可能源自家族傳統、算命或父母對孩子的想像和期許;上學後有了朋友們取的綽號、老師取的英文名,或自己依喜好為自己取的小名。每個名字,各有意涵和象徵,悄悄影響我們看待自己與他人的方式。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台灣出身的Vero本名陳若凡,若凡二字乘載祖父的期許,深植於其文化與家庭的根脈之中;赴歐美求學之際,他想為自己取個新名,偶遇義大利文中代表真實的「Vero」一詞,被其中蘊含的真誠和力量深深吸引,便以此為名,作為新生活象徵性的起點。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Vero早年在電機與機械領域建立理性思維,卻在異地求學的過程中,因質疑體制與所學方向,轉而以攝影作為探索世界的方式。從台灣到加拿大,再到英國Kingston University攻讀攝影,Vero的旅程在技術與感性之間穿梭,逐步尋找屬於自己的影像語言。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以光影製造邊界,用街頭物件創造框景

在攝影集Another Name》及同名個展中,Vero進行一場對名字的拆解、一次身份的置換實驗,亦是一段從「陳若凡」到「Vero Chen」的視覺轉譯。Vero流連於倫敦、羅馬、羅馬等歐洲城市,拿著底片相機拍建築、街景也拍人物,相較於工整構圖,他更常利用建築、街頭物件、光影製造「邊界」,創造近乎破碎的畫面。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畫面殘缺的輪廓,彷彿影像中人與物的「名字」變形後的痕跡,也為攝影視角賦予了種「窺視」的意味——相機的兩側,分別是專注卻疏離的注視,和不被叨擾仍自顧自的生活步調,正如城市與生活其中的人們內在總承載著矛盾,美麗絢爛與破敗混亂共存。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Vero在城市中觀察、融入、對抗,透過非常態構圖,挑戰觀者對於日常的認知;也在無數次的凝視與反射之間,重新思考名字與符號的意義,過程中「Vero」成了他在陌生世界中觀看、認識自己與他者的新方式,正如哲學家John Berge於《觀看的方式》中所說:「我們注視的從來不只是事物本身,我們注視的永遠是事物與我們之間的關係。」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台灣攝影師Vero Chen鏡頭下的殘破城市:以光影製造邊界,用窗框、欄杆創造獨特框景
(圖片提供:Vero Chen)

Vero Chen攝影個展《Another Name

展期|即日起至2025.05.14(三)13:0020:00

地點|Stairs Space(台北市松山區八德路三段749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