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在生死交界經歷成靈感!台灣藝術家謝春德《天火》用影像探討「瀕臨死亡」打造平行世界空間

在展覽的最開端,觀眾會先進入一個滿佈投影的房間,就像走入山林一般。

攝影藝術家謝春德影像風格細膩,雖然是靜止的畫面,可是當觀者凝視時,照片裡頭情感豐沛的故事,總能引發觀看者回望生命中的某一時刻。「生與死」是人生無法逃避的過程,但處在中間的「瀕臨死亡」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這正是謝春德最初個展《天火》所欲呈現與探討的議題。

 

熱愛走入山林的謝春德,師承登山怪傑李小石,當年好不容易克服高山症,終於登上海拔3,700多公尺的南湖大山,就在舉杯慶祝的瞬間,卻因情緒波動太大身體不堪負荷而陷入休克,遊走在生死交界狀態、半夢半清醒的他,靠著李小石和隊友的幫助,好不容易保住了生命,這驚險的經歷成為《天火》系列的創作初衷。

 

 

從那座山開始是為旅程

那次李小石幫助了謝春德,但多年後,李小石卻幫不了自己,他在2013年登上8,000多公尺的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卻在登頂後卻不幸暈倒昏迷。謝春德說:「《天火》其實就是瀕臨死亡的狀態,登得越高,我們的思緒就離平地越遠,越接近天。」換句話說,當登上某個高度時,登山者是靠著嚮導的繩索與意志力攻頂;但在下山的時候,心靈的愉悅和肉體的疲累過於兩極,很容易讓人失去現實感。「我的老師就這樣走錯邊,沒有回來」他緊接著說。

 

 

這種遊蕩在兩端的情緒,不斷在謝春德的作品反覆出現。有時狂喜、有時絕望,更多的是失去了理性的牽引。在一張他為李小石拍攝的作品裡,可以看見李小石全身脫個精光,精神高亢地站在石頭上,「你知道那時候的思維,跟平地完全不一樣,人一到了3,000公尺的山頭就脫個精光,下山沒有人敢」他激動地說。這近似神遊的過程,即成了謝春德《天火》重要的一部分,他形容這段經驗,就像身體是某個訊息的發射器,冥冥之中在接受某種訊息,「在靈魂的深處,好像在呼喚你」。

 

 

歷劫歸來的他,自有獨到解釋,他認為有現實感才能回到現實裡,登高山很危險,不是只有爬山的過程,還有心靈上的過程,「你以為很多登高山的人死很可憐,但其實他們是充滿笑容的」他說,而且死亡是一個奇妙的經歷,「人生中只有兩個經歷無法告訴別人,一個是你怎麼離開母親的產道到這世界,另外一個則是離開人世。因此,去注重人生的存在感是很重要的。」身體靈魂在不同時空的存在、分離、或交會,也成為謝春德的探究主題,這也是此次展覽系列名稱「平行宇宙」的由來。

 

走進攝影場景裡

走進《天火》展覽現場,就彷彿走入謝春德精心創造的「平行世界」裡。這次展覽匯集他橫跨2002年到2018年的創作。每一個展間,就是一個獨立空間,他希望當觀者走進去,不僅止於感官,「而是讓經驗一層一層的轉換,多重宇宙,不同的經歷,交會成焦點,每個轉身都有如置身夢境」。踏入第一個展間通道,進到一個滿佈投影的空間,有石頭、流水、枯枝、雲海,就好像站在風起雲湧的山頂,準備走上神遊之旅,而再向前走一步,來到一間僅有小窗而空無一物的房間,驚奇的旅程才正要開始。

 

謝春德向來擅長編導式攝影美學,但這次和過去都不同。以往他在攝影棚裡,設定好場景,一層一層的疊加拍攝;這次他讓這些場景,直接走入美術館的空間裡頭,讓觀眾除了可以透過畫面去想像、去意會,還能夠進入他所設計的場景,置身他所刻畫的層層交錯多重宇宙。

 

 

除了建構空間外,他透過聽覺和味覺,打造出更全面的感受。在聽覺方面,音樂圈好友們,以他創作的詩句譜曲吟唱,作為展覽的揭幕;他也將茶館搬入美術館,讓觀眾歷經作品的洗禮之後,得以尋得一方寧靜;他更在美術館裡頭,建造了一個水池,將詩句投影其中,讓觀眾低語呢喃,看那漣漪和波動。「我閱讀的時候,聲音、旋律和影像都會逐一浮現。」他如此說明。

 

 

從手稿開始的創作旅程

這是謝春德第一次得以將平面攝影作品,成為立體裝置的一部份,他笑說這次身份更像是建築師或工程師。一直對空間都有著極大興趣的他,雖然早在2016年就曾在「平行世界」的二部曲《勇敢世界》,透過投影和流動影像,作為形塑空間的手法,探討失智症的世界,但這次透過裝置的建立,他直接將場景搬入美術館裡,讓觀眾可以在裡頭轉身再轉身,跟他一起走入神遊的過程。這看似幾分鐘的遊蕩,是他投入10多年漫長旅程的心血之作。

 

一張張手稿則是建構這巨大計畫的重要基礎,因為編導式的製作方式,每個階段都需要嚴謹準備拍攝地點、合作演員,還有影像的後製,整個動員相當可觀。他解釋,創作就像拍電影一樣,有一個故事在裡頭,從手稿做成小模型、大模型,然後再進攝影棚實現,進行後製合成等,「構思是一個瞬間,實現就是一個很長的過程」他說。

 

橫跨多重創作領域的他不只擅長攝影,在拍攝廣告、音樂錄影帶外,他也曾於1992年獲得新聞局電影輔導金,對他來說,動態和靜態,各有不同的吸引力,也有不同的難度,「靜態是一張平面要講很多話,什麼樣元素、位置很重要;而動態有一個敘事的結構,關鍵在於主旋律要怎麼處理。」

 

每個系列對謝春德來說,都是一段不同的創作歷程,時而交會,時而重疊。歷經兩個「平行世界」系列的發展,從《天火》神話式的預言,再到《勇敢世界》探索親人之間的平行世界,第三個系列也預計在兩年後問世。對謝春德來說,創作過程就像人生,而也如同《天火》展覽中的最後一張作品,坐在白馬上的少年正迎向未知的前方邁進,在藝術的道路上,謝春德也是如此毅然而堅定地持續向前。

 

 

快問快答

Q:現在的人們習慣將手機當作是看見世界的眼睛,您平時也會用手機拍照嗎?

謝:我也會,平常我不帶相機,也常用手機拍照,當作捕捉意象、拍材料,就像寫日記般記錄下來。


Q 對於來看展覽的觀眾,有什麼建議嗎?

謝:看展覽,其實看不懂沒有關係,就用直覺的方式來,不用看懂,只要去感受。

 

 

INFO

謝春德《天火》

北師美術館 即日起∼11.18

montue.ntue.edu.tw/exhibit/show/23

 

Text/翁浩原
Photo/塗建榮、張藝霖
Photo credit/北師美術館、謝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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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張影像帶你看展!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成龐畢度閉館作:橫切40年創作歷程,從天文到人文構築脆弱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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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即將閉館5年整修,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作為落幕之作,即日起至2025年至9月22日進駐中心內公共資訊圖書館,以其標誌性策展概念「自剖」近40年創作歷程,展示多樣化藝術實踐。同時,展覽合作夥伴Celine首度與中心攜手推出在特定日期向公眾免費開放的「Accès Libre par Celine」計畫,邀你7月3日、8月28日及9月22日共赴這場毫(萬)無(般)準備之旅。

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Centre Pompidou)由已故英國建築大師Richard Rogers、普立茲克建築獎得主Renzo Piano設計的原始建築,即將於2025年至2030年閉館改造,並在此前請來了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呈獻意義非凡的最後一舞。龐畢度中心3館之一的公共資訊圖書館(BPI)2樓、總面積達6,000平方公尺的空間,於是全面交到這位當代影像藝術家手中,憑他的原創性構想開辦個展:圍繞圖書館兼備的「建築」和「知識傳播場所」雙重身分展開創作與對話,打造能與作品相互呼應並激發思考的沉浸式空間。

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為龐畢度中心帶來「暫別」之作,亦是他個人睽違20餘年再度登上巴黎機構級別場館舉辦個展。(圖片提供:Celine / Wolfgang Tillmans à la Bpi, janvier 2025 © Centre Pompidou)
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為龐畢度中心帶來「暫別」之作,亦是他個人睽違20餘年再度登上巴黎機構級別場館舉辦個展。(圖片提供:Celine / Wolfgang Tillmans à la Bpi, janvier 2025 © Centre Pompidou)

Wolfgang Tillmans近年陸續進駐多個全球頂級藝術機構舉辦重要回顧展,如2017年於倫敦泰德現代藝術館(Tate Modern)、2022年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2018至2022年間更在非洲進行了一場名為《Fragile》的大型巡迴展,作品足跡遍及金夏沙、奈洛比、約翰尼斯堡、阿迪斯阿貝巴、雅溫德、阿克拉、阿比讓、拉哥斯等城市。

此次睽違20餘年回訪巴黎機構級別場館,展覽題名《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RIEN NE NOUS Y PRÉPARAIT - TOUT NOUS Y PRÉPARAIT)》,由法國國立現代藝術博物館(龐畢度中心3館之二)主任策展人Florian Ebner,偕Olga Frydryszak-Rétat、Matthias Pfaller兩位助理策展人共同規劃。全區展品橫跨Wolfgang Tillmans將近40年創作歷程,一步步將觀者「誘入」他以多樣化藝術構築的迷人之境。以下分3大關鍵字簡析其作品脈絡,並穿插帶來編輯精選的25張影像。

Power Station (Low Clouds), 2023.(圖片提供:Celine)
Power Station (Low Clouds), 2023.(圖片提供:Celine)
Freischwimmer 93, 2004.(圖片提供:Celine)
Freischwimmer 93, 2004.(圖片提供:Celine)
Sendeschluss / End of Broadcast VI, 2014.(圖片提供:Celine)
Sendeschluss / End of Broadcast VI, 2014.(圖片提供:Celine)
Work A for Blutsturz Party at Front, Hamburg, 1988.(圖片提供:Celine)
Work A for Blutsturz Party at Front, Hamburg, 1988.(圖片提供:Celine)

#01 自剖

轉化空間結構,突出展品意涵

此次展覽揭示了Wolfgang Tillmans攝影作品的一個橫切「面」,呈現順序依循的是空間結構,而非「線」性時間。展出內容融合錄像、音樂、聲音作品,以及龐大的印刷品收藏和個人物品。Wolfgang Tillmans巧妙利用圖書館本身的基礎設施,突出其創作與此一知識多元共存場所之間的相似性,更勝以往地體現了藝術家對空間的直接介入——這是他自1990年代中期以來的策展標誌:一方面轉化現有結構,一方面發明出全新展示形式,藉此構造出一個包羅萬象的裝置場所,重新定義攝影展覽的可能性。

himmelblau, 2005.(圖片提供:Celine)
himmelblau, 2005.(圖片提供:Celine)
Quelle est la probabilité que je sois le seul à avoir raison à ce sujet, 2017.(圖片提供:Celine)
Quelle est la probabilité que je sois le seul à avoir raison à ce sujet, 2017.(圖片提供:Celine)
Junger Hausrotschwanz, 2022.(圖片提供:Celine)
Junger Hausrotschwanz, 2022.(圖片提供:Celine)
The Cock (kiss), 2002.(圖片提供:Celine)
The Cock (kiss), 2002.(圖片提供:Celine)
Miss Kittin, 2001.(圖片提供:Celine)
Miss Kittin, 2001.(圖片提供:Celine)

#02 尋根

捕捉物質世界的脆弱不安,以自有審美語言追探人文主義

1968年出生於德國雷姆沙伊德的Wolfgang Tillmans,在其藝術生涯中不斷挑戰可見性邊界,捕捉物質世界既脆弱迷人、又令人不安的瞬間。他也進行無相機攝影,致敬將被淘汰的感光材料所擁有的純粹性或不純粹性。從早期對天文現象的觀察,到對1990年代次文化的記錄,再至如今融合錄像和音樂等多元創作,Wolfgang Tillmans形塑出自成一體的審美語言;而這種緊貼時代的探索,不僅推動他不斷追探人文主義與共存的當代表達形式,亦對當代藝術以外的領域產生深遠影響。

Sahara reflex, 2018.(圖片提供:Celine)
Sahara reflex, 2018.(圖片提供:Celine)
Stauchen eines Blocks auf einer Freiformschmiedepresse, Dirostahl, Remscheid, b, 2024.(圖片提供:Celine)
Stauchen eines Blocks auf einer Freiformschmiedepresse, Dirostahl, Remscheid, b, 2024.(圖片提供:Celine)
Lighter 83, 2010.(圖片提供:Celine)
Lighter 83, 2010.(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morning, 2002.(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morning, 2002.(圖片提供:Celine)
左上 Markt (c), 1989 / 右上 Markt (a), 1989 / 左下 Markt (g), 1989 / 右下 Markt (b), 1989.(圖片提供:Celine)
左上 Markt (c), 1989 / 右上 Markt (a), 1989 / 左下 Markt (g), 1989 / 右下 Markt (b), 1989.(圖片提供:Celine)

#03 反思

今昔之作並呈——我們對此毫(萬)無(般)準備

通過將早期檔案與最新創作並呈於展覽中,Wolfgang Tillmans回應了自1989年以来持續主導全球局勢的辯證狀態:那些曾經艱難爭取來的社會進步與自由,如今再次面臨質疑。展覽標題「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作為藝術家自身多年來珍視的一種表達,可被理解為對我們對時間、現實,以及如何塑造現實,這般複雜感知的反思。

Christopher Street Pier Summer, 1995.(圖片提供:Celine)
Christopher Street Pier Summer, 1995.(圖片提供:Celine)
Frank, in the shower, 2015.(圖片提供:Celine)
Frank, in the shower, 2015.(圖片提供:Celine)
Lüneburg (self), 2020.(圖片提供:Celine)
Lüneburg (self), 2020.(圖片提供:Celine)
Lacanau (self), 1986.(圖片提供:Celine)
Lacanau (self), 1986.(圖片提供:Celine)
Echo Beach, 2017.(圖片提供:Celine / Courtesy Galerie Buchholz,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Maureen Paley, London, David Zwirner, New York)
Echo Beach, 2017.(圖片提供:Celine / Courtesy Galerie Buchholz,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Maureen Paley, London, David Zwirner, New York)
Empire (US / Mexico border), 2005.(圖片提供:Celine)
Empire (US / Mexico border), 2005.(圖片提供:Celine)
The Glove That Fits, 2024.(圖片提供:Celine)
The Glove That Fits, 2024.(圖片提供:Celine)

集藝術家文本與訪談,《Tillmans Reader》同步發行

《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為Wolfgang Tillmans自2002年在東京宮(Palais de Tokyo)進行大型裝置後,睽違23年於巴黎機構級別場館的首個個展。展覽將配套發行圖錄,以及匯集藝術家多篇文本與訪談內容的擴展版《Tillmans Reader》法文出版物。

Panoramabar, links, 2006.(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links, 2006.(圖片提供:Celine)

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

  • 時間:即日起至2025年至9月22日(Accès Libre par Celine|7月3日、8月28日、9月22日11:00-23:00免費開放)
  • 地點: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公共資訊圖書館2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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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阪世博攝影攻略!攝影師蔡耀徴親解,如何拍出獨特視角的場館與現場氛圍?

2025大阪世博攝影攻略!攝影師蔡耀徴親解,如何拍出獨特視角的場館與現場氛圍?

2025大阪世博於4月13日~10月13日登場,為期半年的展期,無疑是今年極具規模與吸睛度的國際盛事。而大家前往世博勢必會拍照留念,但在人潮眾多、天氣不可控等狀況下,該怎麼克服?面對各個場館,又要如何找到自己的獨特視角?這次攝影師蔡耀徴親自前往現場取材,不藏私分享拍攝經驗與技巧!

若問2025大阪世博是否「好拍」?答案為是,但也不完全是。以設計「大屋根」的藤本壯介為首,到獲普立茲克建築獎的伊東豊雄、坂茂、SANAA,再到隈研吾、平田晃久、Foster + PartnersLina Ghotmeh等一線建築師,每一座場館映寫在相機裡都獨具特色。

但世博現場人潮眾多,天氣亦不可控,實則考驗拍攝者的現場應變與取景技巧。加上根據世博官方規定,會場不得攜帶大型行李(以600mm×400mm×900mm為限),且有輪子的行李箱、相機腳架皆被禁止。然而現場值得拍攝的畫面非常多,舉凡場館、表演、世博大景等等,白天與夜晚亦有不同景致,因此在能帶入的攝影器材有限的狀況下,設備的選擇就得非常精準。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拍攝的行前準備

此次蔡耀徴選擇以Sony α7R V作為主力機身,其具備雙卡槽、高畫素等特點,能給予專業攝影師穩定支援;加上AI對焦、防手震、四軸多角度翻轉螢幕等多元功能,亦讓取景更靈活。鏡頭則以3種不同焦段搭配使用:16-25mm的廣角鏡頭,可以同時容納展館和人潮,呈現世博各場館的氣勢與張力;中長焦選擇70-200mm,能壓縮景物作為畫面的前景或點綴;而針對現場的多變狀況,40mm的定焦鏡機動性高,且定焦鏡的特性能凸顯被攝主體,成為拍攝細節的好幫手。

拍攝展館前,先觀察建築特性

來到世博,每個人首先想拍攝的莫過於「場館」。蔡耀徴觀察,本屆世博許多場館色系都偏白、灰,甚至選用鏡面材質,這類顏色與材質的建築會反映天空色調,善加運用則能拍出不單調的場館照。例如「泰國館」就有一面偌大鏡面,彷彿建築與天空融合在一起,就算遇到陰雨,也能在不同的天空顏色映照下,形成晴天拍不出的氛圍。他也補充,這張照片拍攝於傍晚,快門非常慢,此時相機的防手震功能就很重要。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在拍攝「韓國館」時,為呈現外牆上裸視3D的震撼效果,他選用16-25mm的廣角鏡頭,且蹲在地上拍攝,運用翻轉螢幕得以輕鬆取景。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在展館拍攝上,蔡耀徴也建議,「視線不要只放在單一場館,可以試著將周圍元素放入構圖。」同樣以「泰國館」為例,他在拍攝途中發現鏡面在某個角度下,可以反射出旁邊的「西班牙館」,因此有了這張「看似後製、其實是實拍」的兩館合影。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靜態展覽與動態表演的不同技巧

進到展館室內,展覽又是另一項拍攝重點。蔡耀徴此次在展場內多搭配40mm的定焦鏡,他解釋,介於廣角與中長焦之間的40mm焦距,很適合在有限的室內空間裡發揮,且不會容納太多不必要的資訊。「定焦鏡的特性還能使物件的邊緣更為銳利,使主體更容易地被聚焦、凸顯。」他說,拍攝「瑞士館」展覽時,裝置藝術的光線就在定焦鏡下粒子分明。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場館裡面可不只有展覽,在世博主場館「EXPO Hall」亦有表演可以預約欣賞,各國家館也會不時在戶外空間展演,成為走逛世博的驚喜。若想捕捉表演者的畫面與動作,蔡耀徴建議可以開啟相機的AI對焦功能。此次他就在「EXPO Hall」欣賞演出時,就在台上眾多舞者中,快速對焦到主角。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巧妙運用人潮與前景,創造氛圍大景

除了將眼光放在各個場館,來到這個5年一度的國際展會,勢必會想拍下屬於世博現場氛圍的照片。蔡耀徴說,世博現場免不了人群眾多,若想拍出熱鬧但又不雜亂的大景,建議在會場尋找制高點,並使用70-200mm的中長焦鏡頭容納整體視野。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蔡耀徴也強調,不需要一味地把人潮當作「需要避開」的劣勢,善加利用反而能為畫面加分。其中,讓人群變成「剪影」就是個好方法。例如他運用「電力館」的純白外觀,與黑色人群剪影形成對比,以廣角鏡頭呈現人潮走逛世博的有趣畫面。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最能代表本屆世博的建築「大屋根」,除了單純拍攝其木構之美,蔡耀徴此次使用中長焦鏡頭壓縮景物,讓大屋根通透的木頭結構成為前景,造就獨特視角。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夜晚拍攝要注意什麼?

最後不可錯過的是夜晚,開放到晚上10點的世博,幾乎每個場館都有針對夜晚設計燈光,且戶外空間也固定會有水舞秀演出。蔡耀徴說,拍攝夜景時,機身的對焦需要精準,且拉高ISO後畫面品質也要維持水準;加上夜拍經常需要透過後製調整,因此相機的性能十分重要。善用器材加上現場觀察,就能讓世博迷人且多樣的夜晚姿態,以照片的形式定格留存。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文|張以潔 攝影|蔡耀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