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帶逛】拍立得攝影展《一拍即影》!9大主題集結隨拍隨得的詩意、尺度可大可小的藝術實驗

台北師大美術館《一拍即影》拍立得攝影展

拍立得「即時成像」的魔法,讓找畫面、按快門至相片到手,只需短短一分鐘就能實現。

我們熟悉的拍立得相片,是雙邊不超過10公分的精巧成像、是日常生活的顯影;不過,從1930年代Polaroid(寶麗來公司)開發出這款攝影神器開始,就吸引不少知名攝影師與藝術家將其視為「創作藝術」的工具——他們善用小巧或巨無霸機型的拍立得,試驗底片、顯影劑、移膜技術、相片尺寸等變因,創造令人難忘的藝術,讓人幾乎忘了這是「隨拍隨得」、幾乎不靠後製的影像。

台北師大美術館《一拍即影》拍立得攝影展
Guy Bourdin(蓋伊.伯丁),〈查爾斯.佐敦,1978年〉,1978,富士超光澤感光相紙輸出。(圖片提供:Guy Bourdin、路易絲.亞歷山大藝廊)

攝影迷必看!難得以「拍立得」為主角的影像大展

即日起至67日於台北師大美術館展出的《一拍即影:拍立得國際名家攝影大展》,透過9大主題包裹300多件拍立得藝術創作,集結多位藝術與攝影大師如Andy Warhol(安迪・沃荷)、Ansel Adams(安塞爾・亞當斯)、André Kertész(安德烈・柯提茲)等的教科書等級之作,以及眾多腦洞大開的實驗影像,尺度從小巧到令人意想不到的20 x 24英吋(50.8 x 61公分),讓人看見拍立得不只貼近日常、還能創造大片的多變魅力。

台北師大美術館《一拍即影》拍立得攝影展
《一拍即影》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一拍即影:拍立得國際名家攝影大展》夢幻陣容

Andy Warhol(安迪・沃荷)、Ansel Adams(安塞爾・亞當斯)、André Kertész(安德烈・柯提茲)、Guy Bourdin(蓋伊・伯丁)、Chuck Close (查克・克洛斯)、Ellen Carey(艾倫・凱莉)、Lucas Samaras(盧卡斯・薩馬拉斯)、Peter Beard(彼得・比爾德)、Robert Mapplethorpe(羅伯特・梅普爾索普)、William Wegman(威廉・韋格曼)、柴田敏雄、森本洋充等歐美與日本知名創作者。

9大主題呈現拍立得的創作可能

《一拍即影》由師大美術館、美國攝影展覽激進會、麻省理工學院博物館聯合製作。佔據三個樓層的展場,透過9大主題梳理拍立得的不同特質,以及攝影師運用它的各種方式——比如「築構」聚焦於取景與構圖的巧思;「劇場」強調影像的表現張力;「觀察」凸顯掌鏡人對周遭環境的敏銳,因此才能夠在瞬時間捕捉城市、自然風景中稍縱即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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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影》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一拍即影》展區9大主題

「觀察」、「築構」、「探問」、「印象」、「表現」、「劇場」、「陳設」、「沈思」、「速度/洞察力/即時成像/即逝/創新」。

亮點01/巨無霸機型拍出的超大拍立得

本次必看亮點包含多幅平常難以見到的20 x 24 英吋(50.8 x 61 公分)巨幅相片,這些作品並非用小張拍立得拼接、也不是將底片放大沖洗而成,而是出自Polaroid最巨大的同尺寸相機。這款將近150公分高、重達上百公斤的巨無霸機型,只存在於Polaroid位在紐約、麻州等地的工作室,只有受品牌邀請的藝術家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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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影》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拉」出相紙上的色塊|Ellen Carey

美國藝術家Ellen Carey(艾倫・凱莉)就是受邀者之一,利用巨無霸拍立得創作出《拉》(CMY)一作。她刻意在定影前拉出相紙,任由顯影劑漫流其上,製造出上半部青藍、桃紅、銘黃,下半部全黑的4個色塊,還留有被暱稱為「鬱金香」的齒輪壓痕。這幅影像體現了被藝術家稱為「零度攝影」(​​Photography Degree Zero)的創作風格,它抽象、大膽,不指涉具體的地域、人物或物件,反而給人一種純粹、超然的藝術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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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n Carey(艾倫.凱莉),〈CMY〉,1997,拍立得20x24 Polacolor彩色複合媒材,210.8 x 167.6公分。(圖片提供:Ellen Carey、Jayne H. Baum、Baum、M+B)

以繪畫「再製」拍立得|Chuck Close

展場中一張美國前國務卿Hillary Clinton(希拉蕊・柯林頓)的巨大肖像,出自已逝藝術家Chuck Close(查克・克洛斯),他以巨幅網點肖像畫聞名,生前常以20 x 24英吋相機拍攝人像,再於成像後的相紙畫上網格,作為後續繪畫的參考。與希拉蕊肖像比鄰的正是攝影師本人的「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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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ck Close於《一拍即影》展出作品。(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亮點02/大師也愛拍立得

Polaroid靈魂人物鏡頭下的美西絕景|Ansel Adams

穿行展廳之間,好萊塢驚悚片大師Hitchcock(希區考克)、喜劇天王Jim Carrey(金凱瑞)的身影驚喜映入眼簾;而掌鏡人中,也不乏名留攝影史的大師級人物,當中最具代表性、也與寶麗來連結最深的一位,莫過於已故風景攝影師Ansel Adams(安塞爾・亞當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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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Andy Warhol,〈Self-Portrait (Fright Wig)〉,1986/右:Timothy White這張照片彷彿金凱瑞的影子,手持著本尊剛被拍下的拍立得。(圖片提供:師大來源,照片來自寶麗來典藏)

打從1948Polaroid推出首款拍立得後不久,Ansel Adams便應創辦人之邀擔任顧問,一路做了35年直到離世。這段期間,他不只協助品牌打下典藏基礎、提供專業的產品測試意見,也持續親自使用拍立得創作。這次我們可以在《一拍即影》看見Ansel Adams用拍立得捕捉的優勝美地半圓丘、瀑布,這是他最廣為人知的拍攝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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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el Adams,〈Yosemite〉,1955,拍立得42型PolaPan 4x5 膠卷 ,8.3 x 10.8公分。(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作品出自寶麗來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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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el Adams〈Thunderstorm, Yosemite Valley〉,(圖片來源:The Ansel Adams Gallery)

獨特構圖玩轉光影|André Kertész

展覽現場的靜物照比起人像、風景也毫不遜色,當中最珍貴的是匈牙利攝影師André Kertész(安德烈・柯提茲)因思念已逝的妻子而用拍立得創作的影像。攝影記者出身的Kertész,以俯瞰、斜角等前衛構圖,為20世紀上半新聞攝影帶來新穎視角,深深啟發Bresson(布列松)、Robert Capa(羅伯特・卡帕)等新聞攝影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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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é Kertész〈Beauborg, Paris〉,1977。(圖片來源:Holden Luntz Gallery © André Kertész)

本次展出之作也看得見他獨特的取景視角——結婚40年的妻子離世後的幾年之間,他以SX-70相機在紐約公寓裡拍下日常即景,相紙中可見心形玻璃、半身人像等物件隨性擱在窗台上,光和影交織、嬉遊於其間,構圖簡潔、韻味綿長,傾訴著對愛妻的惦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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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é Kertész,〈1979年8月13日〉,1979,拍立得SX-70底片,10.7 x 8.8公分。(圖片提供:André Kertész、Stephen Bulger)

狗狗與故障成就的美好意外|William Wegman

透過一系列以「狗」為主角的影像聞名於世的美國攝影師William Wegman(威廉・韋格曼),這次也帶來最具標誌性的「威瑪犬擬人」作品,只不過畫風與平時不大一樣,因為創作過程中遇上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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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PBS © William Wegman)

拍立得相紙上,3隻家犬頭戴著部落面具、端坐著看向鏡頭,不過畫面卻只出現狗兒的上半身,讓人好奇為何留白?原因其實很單純——顯影劑由上而下擴散時,不知為何突然停止流動,最終只留下我們所看見的紅色區塊。因為顯影區域的形狀像是盾牌,Wegman索性將作品取名為《盾》(Shield),紀錄下這場有趣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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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為William Wegman作品《盾》(Shield)。(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亮點03/加熱、撕扯、刮擦等拍立得藝術實驗

對鬼點子特別多的藝術家們來說,拍立得不僅僅是紀錄實像的畫布,也是畫筆,是顏料,是創作的道具,更可以是創作的本身。他們從成像後的著色、書寫、剪裁、拼貼、即時翻拍,到干預顯影時的加熱、撕扯、刮擦,甚至結合藍曬、鉑鈀等古老印相工藝(如森本洋充),讓拍立得在想像力催化下,已然超越了日常紀錄、廣告試拍的用途,幻化為創造力及實驗精神的載體,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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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影》現場展品。(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塗鴉血字|Peter Beard

曾為《Vogue》等雜誌掌鏡的知名時尚攝影師Peter Beard(彼得・比爾德),將拍立得視為「私密日記本」,在相紙標誌性的白色邊框上塗鴉,甚至不惜以血為墨,彷彿要將自我的生命力與記憶一併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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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Peter Beard official Instagram)

加溫為曖昧|Lucas Samaras

美籍希臘裔攝影師Lucas Samaras(盧卡斯・薩馬拉斯)則刻意塗抹、加熱顯影劑乾燥前的拍立得,讓相片中的顏彩混融,只留下特定的身體部位清晰可辨,形成一張又一張充滿藝術感的「非常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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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s Samaras〈Photo-Transformation〉。(圖片來源:THE MET © Lucas Samaras)

亮點04/拍立得上市前珍貴試拍照、古典相機集結

藝術家能夠拿起拍立得,任想像馳騁、顯影於或大或小的相紙上,追根究底必須歸功於Polaroid開創的技術,因此《一拍即影》特別展出上百件古典相機、研發檔案、模型、試拍照等,揭開其70年來鮮為人知的進化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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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影》展出各個年代的拍立得模型與相機。(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敘事從1945年拍立得上市前的數十張「試拍照」為起點,由影像中的Polaroid創辦人Edwin Land(艾德溫・蘭德)與啟發他踏上「即時成像攝影」研發之路的女兒,作為品牌故事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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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拍立得上市前的測試照/右:寶麗來SX-70相機。(攝影:izzie pang)

接著最令人心動的就是早年的拍立得相機!有別於現在的拍立得為求方便帶出門,而以塑膠等輕量材質製成,上世紀的機型外觀多以金屬、皮革拼接,有著別樣的美感。當中又以1972年問世的「SX-70」最為迷人,它不光有顏值,更是史上第一款折疊式的即時單鏡反光相機,乘載著創辦人Edwin Land研發將近20年、只為做出心中理想相機的心血。

另外,因Andy Warhol(安迪・沃荷)愛用而紅透半邊天的「Big Shot」、千禧年時由Britney Spears(小甜甜布蘭妮)代言的少女愛用款「I-Zone」也都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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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影》展出各個年代的拍立得模型與相機。(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科技與藝術合作的結果

Edwin Land曾說,「我認為自己首先是個藝術家,對愛、感情、分享以及讓美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都很感興趣。」一語點破寶麗來除了以精良、平價的消費型拍立得風靡全球外,更與攝影和藝術圈維繫著互惠、共好的夥伴關係,甚至發展出「藝術家支持計畫」,以免費產品和展出機會,交換創作者的使用反饋及拍立得創作。這次《一拍即影》展出的大師作品正是源自此計畫數十年來的積累。

台北師大美術館《一拍即影》拍立得攝影展
(圖片提供:師大美術館)

技術流傳於世,曾經色彩卻難以再現

曾經風光的Polaroid,在2008年不敵數位相機浪潮而宣告破產,象徵著一個時代的結束。雖然拍立得現在依舊流行,但因Polaroid改由荷蘭公司經營,礙於歐洲法規對顯影藥劑相關成份的限制,許多曾在美國時期產品使用的原料目前無法再用,這或多或少影響了拍立得成像的顏色、對比度、飽和度等,也就是說,舊日的色彩已難以被真實復刻,過去就是過去了。

台北師大美術館《一拍即影》拍立得攝影展
大衛.萊文薩爾,〈無題,出自《摩登羅曼史》系列〉,1983-1985,拍立得SX-70底片,10.7 x 8.8公分。(圖片提供:大衛.萊文薩爾)

文章最後,想特別介紹一幅不仔細瞧只會看見一片黑漆、認真看卻會被感動的作品,它出自Polaroid老家——美國麻州——當地攝影師之手。Polaroid破產後,總部人去樓空、招牌被故意塗黑,讓常路過這的攝影師S. B. Walker看了失落惆悵,想做點什麼為大樓、也為Polaroid留下紀錄;於是某天他帶著梯子來到這,上上下下爬梯將Polaroid招牌一格一格地拍下,最後串連成一幅長型黑白影像。畫風看似頹敗慘淡的相片,其實紀錄了攝影界閃閃發光的一代傳奇,也讓人領悟即便品牌易主、總部建築失色,只要攝影仍然存在,總會有人不忘以拍立得顯影生活、實驗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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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B. Walker,〈被塗黑的寶麗來標誌,麻州沃爾瑟姆市寶麗來公司總部, 2011年〉,2011,以拍立得55型正/負4x5底片進行數位列印。(圖片提供:Janet Borden, Inc.)

《一拍即影:拍立得國際名家攝影大展》

時間|即日起至2024年6月7日(五)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美術館(台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一段129號)

票價|全票250元

 

師大美術館將在5月份推出「一拍即 IN」系列活動,除了有專家導覽、拍立得走讀街拍、Polaroid快閃店之外,還有非常值得參與的拍立得刮片、移膜工作坊,從中體驗《一拍即影》參展藝術家創作與實驗的過程。詳情請至官方頁面查詢。

跨越兩百年,經典與當代藝術如何對話?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精選9件展品親解

透納(William Turner)被譽為「英國最偉大的畫家」,在19世紀以前衛畫風重新定義何謂「風景畫」——在他之前,風景畫注重寫實、還原自然真貌,可他不被流行束縛,強調利用色彩重現當下光影、形塑氛圍,描繪大自然的「崇高(sublime)」意境。他不只啟發了莫內等印象派畫家,來到當代仍備受推崇,與英王一同被印上英鎊20元鈔票,成為英國史上第一位達成此成就的藝術家,足見其跨越時代的影響力與代表性。

由英國泰德美術館(Tate Modern)策劃的「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正式抵達台北,即日起至10/12於中正紀念堂展出。這場規模空前的透納特展,一次集結80件透納真跡,完整剖析其藝術風格演變,及對「崇高(sublime)」美學的畢生追求;另匯集28件當代藝術作品,類型涵蓋繪畫、裝置、雕塑等,與透納畫作展開跨越兩世紀的對話。究竟我們該如何理解「崇高」一詞?參展的當代藝術家如何與透納產生共鳴?經典與當代藝術同時在場,如何互相補述而非各說各話?La Vie訪問到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就由她親自解析!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即日起至2025年10月12日於台北中正紀念堂展出。(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集結80件透納真跡及28件當代藝術作品。(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我們該如何理解「崇高」?

「崇高」一詞不僅是貫穿全展的主軸,也與透納數十年的創作生涯緊密連結。「崇高」的概念源自艾德蒙.柏克(Edmund Burke)於18世紀出版的著作《崇高與美之源起》,書中主張當人們看見比自己更偉大的事物,如大自然,心中迷戀、敬畏及恐懼之情油然而生。他也強調,人們應善用「想像力」理解自然環境;然而,在他眼中繪畫太過「寫實」,與詩歌和文學相比,缺乏想像空間。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英國國寶級鉅作《藍色瑞吉山之日出》(The Blue Rigi, Sunrise)是本次「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中最為矚目的亮點之一。(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Brooke卻認為:「透納跳脫那個時代繪製風景的窠臼,在畫中融入大量想像,透過富表現張力的筆觸描繪風景,樹立獨特風格。」於是她在論述中揉入19世紀英國藝評家約翰・拉斯金(John Ruskin)對「崇高」的進一步詮釋——當人們置身大自然,得以感受天地有大美的無形力量,亦是「崇高」的體現,而不只是純然的敬畏和恐懼。也因此,Brooke在展覽開頭以拉斯金的名句破題:「任何能提升心靈的事物都是崇高的,而心靈的提升是透過對任何一種偉大事物的沈思而產生。」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梳理透納各時期對「崇高」的不同詮釋

展覽透過7大主題,貫穿透納的創作生涯,從早期描繪英國風景的細膩筆觸,到重現阿爾卑斯山景光影變幻的技法,可以看見他的風格逐漸超越寫實主義,而透過光線、氛圍重現風暴、雪景、海洋、月光等大自然風貌。Brooke希望觀眾不只看見透納在創作技法上的精進,也體會他在不同生命階段,如何透過不同手法傳達「崇高」意境。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歷史故事」展區。(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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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展區。(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透納之「永恆」,是永遠與當代連結

透納 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

轉而望向展覽中的28件當代藝術作品,或許可視為後世藝術家對透納「崇高」之境的「迴響」。談及將當代藝術引入策展敘事的起心動念,Brooke說,「這場展覽的主要目的在於,將透納的作品置於當代的脈絡中讓觀眾重新觀看,以感受其中的『永恆性』,並理解跨世代的創作者們透過藝術關注議題的共同性。」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所謂永恆,Brooke解讀為「透納永遠都能與當代發生的事情產生連結」,舉例來說,透納不只畫大自然的優美,也畫海上風暴、山崩等殘酷情景,紀錄大自然的脆弱、狂暴及不可預測,這與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作品遙相呼應,他從格陵蘭採集古老冰川碎片,將其置於畫布自然融化,慢慢與顏料交融成畫。兩位藝術家用的媒材和手法不同,卻都表達了對自然力量的崇敬、對環境議題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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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作品《冰川地景第11號》及《融化中的明日》。(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從自然描繪到媒材創新,透納與當代藝術家的聯繫

透納 約翰.亞康法(John Akomfrah& 潔西卡·沃博斯(Jessica Warboys

我們也好奇,當代與經典藝術該如何同時呈現,才不會落入各說各話的窘境?談及如何選擇參展藝術家,Brooke解釋,「大致可分成兩派,他們各以不同方式與透納產生連結:一派是透過創作體現大自然的力量;另一派則是在媒材的運用上有所創新。」她在確立展覽的7大主題後,著手尋找與之適配的當代藝術家,有些選擇直接受特定作品啟發,像是「海上風暴」展區中的兩組作品,「這區有一系列透納描繪捕鯨船的畫作,非常直接跟約翰.亞康法(John Akomfrah)的錄像作品產生連結。」名為《眩暈之海》的錄像中探討奴隸制度、移民歷史,揭示捕鯨及獵北極熊等生態議題,呼應透納畫中所描繪捕鯨行業的殘忍危險。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左為透納描繪捕鯨船的畫作。(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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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亞康法(John Akomfrah)錄像作品《眩暈之海》。(圖片來源:MAC Montréal)

另一方面,潔西卡·沃博斯(Jessica Warboys)的《海洋之畫》則展現新穎的媒材及創作手法,她帶著巨大畫布前往海灘,將當地岩石、土壤中的礦物化為顏料,塗抹在畫布之上,接著將它浸入海水、再拖行於沙灘,與自然環境一起創作出反映自然脈動的抽象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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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潔西卡·沃博斯(Jessica Warboys)作品《海洋之畫》。(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有人傳承透納精神,有人與之相對

透納 科妮莉亞.帕克(Cornelia Parker& 理查德.朗(Richard Long

有趣的是,參展藝術家中固然有些深受透納啟發,如科妮莉亞.帕克(Cornelia Parker)的《邊緣空間》取材自泰德美術館收藏的透納畫作,將畫布襯裡和捲邊裝框展示,提醒人們歷史藝術作品之脆弱;可也有創作思考與透納幾乎是相反的存在,像是理查德.朗(Richard Long)採集英國山區石頭創作的大地藝術,「他的創作理性、具系統性,直接反映和大自然接觸的親身經驗,但透納的畫是充滿想像力、詩意,甚至有點迂迴的。」Brooke認為「傳承」當然能產生對話,可「對比」也能形成另一種語境,豐富展覽觀點。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右為科妮莉亞.帕克(Cornelia Parker)作品《邊緣空間》。(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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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理查德.朗的作品《布萊瑙費斯蒂尼奧格圈》以英國從威爾斯西北部採石場的威爾斯板岩為媒材創作,期望呈現大自然中行走的體驗。(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從當代攝影中的「崇高」,回看透納的隱藏版大作

透納 沃夫岡.提爾曼斯(Wolfgang Tillmans

這是一場以「崇高」為題的展覽,可來到當代,藝術家是否還透過創作追求「崇高」之境?Brooke坦言,「我認為當代藝術家在創作時,並不會有意識地思考『崇高』這件事,這放在當代是有點過時的概念,但不代表它已消逝。這次所選的藝術家作品,各以不同方式體現『崇高』。」她提到沃夫岡.提爾曼斯(Wolfgang Tillmans)的攝影作品《The State We’re In, A》,影像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也像在拍難以觸及的遠方,Brooke仍清楚記得多年前初見此作的震撼,「這張照片拍攝於2015年,當時歐洲正處於移民危機的高峰期。我在畫廊遇見這幅作品的那天早上,才從新聞看到有多少生命在海上消逝——人們為了逃離戰爭,冒險從歐洲偷渡到英國,想展開新生活。你可以想像那有多令人害怕。幾個小時後,我凝視著那片他們出發時必會面對的無盡汪洋,為了一個完全未知的將來而賭上性命,那種感受非常強烈且震撼人心。」在此,畫面中的海洋不只是景色,更訴說大自然予人希望、又令人畏懼的力量,藝術家也藉風景輕柔傳達政治議題。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沃夫岡.提爾曼斯(Wolfgang Tillmans)攝影作品《The State We’re In, A》。(圖片提供/攝影:Izzie Pang)

與提爾曼斯鏡頭下一片汪洋對照的,是透納在1827年畫的《懷特島,海與天空習作》,Brooke特別提到這件小尺幅作品雖容易被忽略,卻是她在策展過程中意外挖掘的寶藏,「它完全在描繪海和天空,且透納是在一艘船上就地完成這幅畫,這兩點在當時都是前所未見。」不過事隔兩百年,如何得知透納當時是在船上作畫,也許是憑記憶創作也說不定?Brooke進一步解釋,「我們從畫作保存、製作的方式推敲。透納旅行時常在同一卷畫布上畫好幾幅畫,之後再將它們裁切、裱框。他畫這幅的同時,也畫了另一系列的作品,它們都記錄了懷特島的風光。而在其中一幅描繪船艙內部的畫作中,可以看到一扇舷窗,窗外的海景與這幅畫作完全一樣,所以我們能確信他就是在船上畫下這幅畫。」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透納畫作《懷特島,海與天空習作》。(圖片提供/攝影:Izzie Pang)

「光」貫穿展覽,揭開首尾呼應的策展巧思

透納 凱蒂.帕特森(Katie Paterson

要領會透納畫中的「崇高」意境,必得細賞其中變幻莫測的「光」,透納窮其一生精進色彩、筆觸等技法的運用,就是為了將光的表達推向理想之境。「光是貫穿展覽的主軸,策展上也讓首尾呼應。」Brooke揭開其中巧思:展覽由凱蒂.帕特森(Katie Paterson)作品《全食》開場,暗室中一顆轉動的球體發著光,將人類曾觀測到的日全蝕影像投射到觀眾身上,邀人們在光的變換之間,感受白天與黑夜、光明與黑暗界線逐漸模糊。展覽最後一個展區則主要呈現透納晚期作品,「那時透納幾乎完全在捕捉光的各種變幻。」全展以光串起敘事,從當代與科技共創之作,逐步回溯至兩百年前透納筆下的自然之美。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凱蒂.帕特森(Katie Paterson)作品《全食》。(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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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最後的「大自然的崇高美學」展區。(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中正紀念堂的「彎繞」動線,為觀展創造驚喜

作為國際巡迴展,「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目前已走過摩納哥、上海,台北是第三站。每到新城市遇見新場域,展覽動線等安排必須靈活調整,這也是策展團隊未來得持續面對的挑戰,對此Brooke正面看待:「這促使我們在不同的場景,透過不同的方式,讓展覽和場域創造新的連結。」她也特別提到中正紀念堂展場的特別之處,「這裡的動線彎繞,為觀展視角創造很多有趣的可能。比方說,我們本就為『走入山間』安排兩個子題(子展區),一邊呈現地景和氣候變遷,另一邊表現透納對山景的描繪和高超的色彩運用。很巧的是,展場正好有個轉折點,將兩個子題自然地劃分開來,讓觀眾轉個彎就遇到新的驚喜。」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展覽現場。(圖片提供: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

從「雪崩」談跨越兩世紀的不同觀看視角

透納《格里松山的雪崩》

最後,Brooke也分享泰德美術館在透納誕生250年之際,策劃這場大規模展覽的願景,「我們希望讓人們重新談論透納,也讓他們發現,原來透納在兩百年前做的事情,其實隱隱和當代的我們共振。」雖說是共振,但兩百年來隨社會、科技變遷,人們吸收資訊、欣賞藝術的方式已大不相同,Brooke對此亦有洞察,她從《格里松山的雪崩》一作延伸想法,「這是透納描繪雪崩的畫作,但他其實沒經歷過雪崩,是在新聞上讀到雪崩造成多人喪命的消息,想像當時景象畫出來的。但來到現代,我們或多或少都已在網路上看過雪崩等天災發生的場景。」進一步說,我們所見的影像太過「真實」,心中感受多半是純然的恐懼;可在兩百多年前,透納憑想像繪出的雪崩場景,雖對當時的觀者來說是極大的視覺震撼,但比起視它為單純的災害,更像是令人敬畏、一生未見的壯闊自然景觀,讓人十足感受到大自然湧動的能量,從而領會其「崇高」。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策展人Elizabeth Brooke訪談:跨越兩百年,透納如何與當代藝術對話?
透納畫作《格里松山的雪崩》。(圖片提供/攝影:Izzie Pang)

「威廉.透納特展:崇高的迴響」英國泰德美術館典藏

展期|2025.6.27-10.12

展場|中正紀念堂一、二展廳

 

參展藝術家

約瑟夫.馬洛德.威廉.透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約翰.亞康法(John Akomfrah)

愛德華.伯汀斯基(Edward Burtynsky)

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

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

霍德華.霍奇金(Howard Hodgkin)

羅尼.霍恩(Roni Horn)

彼得.蘭永(Peter Lanyon)

理查德.朗(Richard Long)

麗莎.米爾羅伊(Lisa Milroy)

科妮莉亞.帕克(Cornelia Parker)

凱蒂.帕特森(Katie Paterson)

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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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館「奧拉弗.埃利亞松:你的好奇旅程」開展:以17件代表性作品打造關於光影、自然的感知之旅

北美館「奧拉弗.埃利亞松:你的好奇旅程」開展:以17件代表性作品打造關於光影、自然的感知之旅

北美館推出冰島-丹麥藝術家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在台灣的首次大型個展「你的好奇旅程(Your curious journey)」,展覽將回顧其自1990年代以來逾30年的創作歷程,精選橫跨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等多樣媒材的17件代表性作品。本展於6月21日至9月21日在北美館大廳及一樓展覽室展出。

奧拉弗・埃利亞松以挑戰感知、強調環境共創的作品享譽國際,並以引人入勝的裝置藝術著稱,將難以捉摸的現象轉化為可感知的體驗,用開創性的方式,挑戰我們對周遭世界的感知與理解。其作品也因其對社會與環境的深度關懷,持續在當代觀眾之間引發共鳴。

本展覽集結埃利亞松歷年經典與近期創作,強調觀眾的主體性,形塑一場以「你」為出發點的感知旅程;「旅程」的概念不僅意味著觀者與作品的移動,更象徵思想流動與探索過程的展開。(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
本展覽集結埃利亞松歷年經典與近期創作,強調觀眾的主體性,形塑一場以「你」為出發點的感知旅程;「旅程」的概念不僅意味著觀者與作品的移動,更象徵思想流動與探索過程的展開。(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

→ 看更多藝術家Olafur Eliasson介紹

迴展規模最大站在北美館

而本次的「奧拉弗.埃利亞松:你的好奇旅程」展覽由5座城市美術館共製,並與奧拉弗.埃利亞松工作室(Studio Olafur Eliasson)合作策劃。首站自2024年於新加坡美術館展開,接著至紐西蘭奧克蘭美術,北美館則是此次巡迴中規模最大的第3站,接續也將至印尼雅加達努桑塔拉現當代藝術館,並於2026年秋季在菲律賓馬尼拉當代藝術與設計美術館畫下句點。

「奧拉弗・埃利亞松:你的好奇旅程」展覽場景照。(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
「奧拉弗・埃利亞松:你的好奇旅程」展覽場景照。(圖片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

帶著好奇心走進展場

開幕記者會上,奧拉弗.埃利亞松分享,「歡迎大家走進展場,感受你所熟悉的事物,同時也去發掘你所知道但未曾感受到的事物,最重要的是,也許在過程中可以讓你去發現那些你不知道也未曾感覺到的事物,或是那些你不知道其實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覺得好奇心非常重要,因為好奇心可以打破過去很多我們沒有看到、沒有遇過的事情,在現在的社會,很多人都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這樣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你就會自然而然放下了選擇的機會,選擇是非常重要的,我們要有選擇同意跟不同意的權利。」

此次奧拉弗.埃利亞松親自出席開幕。(攝影:Adela Cheng)
此次奧拉弗.埃利亞松親自出席展覽開幕典禮。(攝影:Adela Cheng)
奧拉弗・埃利亞松,《動作顯微鏡》,2011。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1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動作顯微鏡》,2011。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1 奧拉弗・埃利亞松

將自然元素轉化為藝術體驗

而奧拉弗・埃利亞松的創作致力於將光影、空氣、水等難以捉摸的自然元素,轉化為可被感知的藝術體驗。一踏入北美館大廳,即可見一台懸吊於空中擺動的風扇,《循環扇》(1997)引導觀者重新感受空氣流動與空間中微不可見的能量波動。展場入口的《雙螺旋》(2001),以旋轉鋼管構成如DNA般的螺旋形體,營造出一升一降、上下循環的雙眼視差錯覺;《被活動定義的物體(當時)》(2009),透過頻閃燈規律性的閃爍,使噴泉水流看似凝固在空中,挑戰我們對「動」與「靜」的視覺認知,同時透過這樣的設計,也能夠有點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事。

奧拉弗・埃利亞松,《循環扇》,1995。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典藏。© 1995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循環扇》,1995。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典藏。© 1995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雙螺旋》,2001。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01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雙螺旋》,2001。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01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被活動定義的物體(當時)》,2009。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09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被活動定義的物體(當時)》,2009。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09 奧拉弗・埃利亞松

運用科學原理創造多元體驗

本展也聚焦於觀眾互動的感知層次,利用簡單的科學原理創造多元的體驗。作品《美》(1993)在幽暗空間內呈現彩色水霧光幕,隨著人們視角的變化,不同波長的色彩會依角度而顯現,每個人也將看見不同的彩虹效果;曾於第50屆威尼斯雙年展丹麥館展出的《單色房間》(1997),為此次巡迴展中空間最為寬廣的一站,在這個場域裡面只有黃色的燈、什麼都沒有,抽離其他色彩訊息形成灰階對比,空間中只剩下明暗對比,也讓走進其中的人們感受如果自己是藝術品的話,在這樣的空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多重影子屋》(2010)藉由多色光源與投影的交錯運作,創造出錯位而繽紛的多重剪影,當人們走入作品中,將隨之產生光影變化,也成為作品的一部分。

奧拉弗・埃利亞松,《美》,1993。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洛杉磯當代藝術館典藏。© 1993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美》,1993。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洛杉磯當代藝術館典藏。© 1993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單色房間》,1997。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Angsuvarnsiri收藏。© 1997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單色房間》,1997。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Angsuvarnsiri收藏。© 1997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多重影子屋》,2010。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0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多重影子屋》,2010。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0 奧拉弗・埃利亞松

貫穿展覽核心的氣候與自然變遷議題

氣候與自然變遷的議題也貫穿展覽核心。《苔蘚牆》(1994)將北歐的馴鹿地衣苔蘚大規模展現在美術館室內,讓它跟這個整個空間一起去生存,而運用這種會呼吸的牆面,也讓人們去思考,人跟自然之間是否有可能有其他共處跟共生共存的關係;《風的書寫》(2023)《太陽繪圖》(2023)是在卡達國家博物館的限地作品,將風力與陽光轉化為繪圖工具,記錄不可見的氣候訊號與見證時間的流逝;近期新作《冰河的最後七天》(2024)則透過青銅雕塑呈現冰川融化的不同階段,透明玻璃球象徵著融化後的水量,提醒人們氣候變遷與全球升溫加速冰川消退的危機。

奧拉弗・埃利亞松,《苔蘚牆》,199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典藏。© 199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苔蘚牆》,199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典藏。© 199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風的書寫(2023年3月22日)(2023年3月23日)》、《風的書寫(2023年6月20日)(2023年6月28日)》、《太陽繪圖(2023年6月21日)(2023年6月22日)》,2023。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23 奧拉弗・埃
奧拉弗・埃利亞松,《風的書寫(2023年3月22日)(2023年3月23日)》、《風的書寫(2023年6月20日)(2023年6月28日)》、《太陽繪圖(2023年6月21日)(2023年6月22日)》,2023。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23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漂流指北針》,2019。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9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漂流指北針》,2019。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9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冰河的最後七天》,202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2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冰河的最後七天》,202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2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冰河融化系列1999/2019》,2011。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9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冰河融化系列1999/2019》,2011。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9 奧拉弗・埃利亞松

以「旅程」為主題的創作

本次巡迴展覽中,也特別規劃一件以「旅程」為主題的創作《地震儀對距離的證言》(2024-2025),透過運輸箱中的繪圖裝置,以線條記錄海運途中細微顛簸與震動,將每段路程轉化為獨一無二的視覺痕跡。而為補償長距離運輸可能造成的環境衝擊,埃利亞松與其工作室團隊積極尋求減少展覽的碳足跡,透過選用重量較輕、可於區域製作或當地取材的作品,並設計模組化的包裝與運輸機制,降低能源耗用與碳排放。

奧拉弗・埃利亞松,《地震儀對距離的證言》(柏林–新加坡,1號至6號)(新加坡–奧克蘭,1號至6號)(奧克蘭–臺北,1號至6號),2024-2025。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24-2025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地震儀對距離的證言》(柏林–新加坡,1號至6號)(新加坡–奧克蘭,1號至6號)(奧克蘭–臺北,1號至6號),2024-2025。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24-2025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環星共振器》,2018。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8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環星共振器》,2018。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18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生命沿線而生》,2009。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09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生命沿線而生》,2009。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作品由藝術家;柏林neugerriemschneider;紐約/洛杉磯Tanya Bonakdar Gallery提供。© 2009 奧拉弗・埃利亞松

構築對未來城市的想像

《立方結構的演化計畫》(2004)則是巡迴展中,唯一在新加坡及台北展出的作品,其以協作、共創的參與形式,邀請人們透過白色樂高積木,一同構築出對未來城市的想像。另外,7月至9月的展期間,北美館也將策劃一系列親子與全齡觀眾參與的公眾計劃,以「好奇旅程」為主題,分別是「自然現象的體察」、「感知詩性」、「永續意識的思考與行動」,邀請觀眾在藝術中重新連結感官與創造力,展開屬於自己的探索之路,更多資訊可至北美館官網查詢

奧拉弗・埃利亞松,《立方結構的演化計畫》,200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布里斯本昆士蘭美術館與現代藝術館典藏。© 200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立方結構的演化計畫》,200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布里斯本昆士蘭美術館與現代藝術館典藏。© 200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立方結構的演化計畫》,200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積木國王大黑白「開幕特別版」協力創作;布里斯本昆士蘭美術館與現代藝術館典藏。© 200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立方結構的演化計畫》,2004。圖片攝影/提供:臺北市立美術館,2025;積木國王大黑白「開幕特別版」協力創作;布里斯本昆士蘭美術館與現代藝術館典藏。© 2004 奧拉弗・埃利亞松

奧拉弗・埃利亞松:你的好奇旅程
展期:2025.06.21-2025.09.21
地點:臺北市立美術館 一樓1A、1B展覽室
更多資訊可至官網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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