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用鏡頭和世界對話!法國攝影大師Patrick Zachmann橫跨30年的黑白紀實攝影

北京天安門,1989年。

「我可以說實話嗎?我一點都不在乎!」採訪時散發一股法國紳士翩翩風度氣質的馬格蘭攝影大師Patrick Zachmann,當他激動地從口中說出問題的答案時,不知怎地,能有幸見識到大師真性情的一刻,說起來還真些感動,至於是什麼點燃了他內心中的攝影師之魂,容我們之後揭曉。

 

 

拿起鏡頭、快速捕捉,精準地拍攝下最佳時機,在台北青田街登場的「徠卡之家」,首場展覽獻上Patrick Zachmann攝影鏡頭下那一張張寫實又滿載情緒的黑白攝像,無不教人看得入迷。攝影生涯超過40載的Patrick Zachmann,曾經可能成為一名專職戰地記者,然而那種隨時得屏住氣呼吸,生死未卜的日子並不吸引他,但這並不表示他只想過著「安然無恙」的攝影歲月,他近距離接觸過那不勒斯警察和黑手黨克莫拉之間的衝突,眼見1989年北京那舉世震驚的天安門事件,於他而言,攝影師每走訪一個陌生國度,一個未曾體驗過的異國文化,是繁華興盛抑或是從破碎中亟欲生出燦爛火花,「都是一場鏡頭跟自己的對話」Zachmann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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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曾近距離紀實過1989年天安門事件,當時滿懷熱情爭取自由的青年學子,卻遭遇政府無情傷害,30年光陰過去,他也不時問自己,當時在場參與的學生與好友是否安然,「一開始我將他視為中國版的胡士托音樂節(Woodstuck),在鎮壓肅清開始前,他就像是一場慶祝活動,充滿各式希望。」,但誰也沒料想到一下子迅速變調,對他而言,那是一段充滿「痛」的震驚回憶,「這件事儼然成了政治禁忌,任何有關天安門的形象都將受到審查,但真相終將水落石出」他沉重說道,「 至少我們的照片挖掘了這些被埋藏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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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下來,他依舊走訪中國城市各角落,並製作《Generation Tiananmen》(天安門世代)紀錄片,那些曾經流行的髮型、穿著、休閒娛樂、事件、甚至是初次看到相機就驚訝的表情,都成為他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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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電影感的黑白攝影

與自己對話,同時也是開啟自己與欲探索世界的途徑。癡癡著迷於1930年代中國電影《馬路天使》的Zachmann,黑白影像中那藏不住的優雅氣息,讓他決定在1982年出走東方,一個對他來說很遙遠,「始終罩著一面薄紗的國度」,當時的他沒有太多預設立場,只是單純地想找尋電影中那類似的場景,一份簡單卻迷人的日常。憶起當時正值改革開放的中國,Zachmann表示那個年代的中國人對於外來者總是滿懷好奇,台灣人也是一樣,會羞澀卻也釋出極大友善,「大概像是一半熟悉一半陌生,我是猶太人,就某些方面來說,華人較為含蓄內斂的文化,和猶太人相似。」。

 

 

有如把靜態的攝影作品當作一部電影來敘述,然而沒有鏗鏘有力的台詞口白與激昂配樂聲響,但凝視Patrick Zachmann的作品之時,卻有如穿越時光隧道般,親身體驗那段輝煌的記憶。「沉默是構成攝影很重要的一部分,甚至有時候沉默擁有無比力量,也許攝影與沉默兩方看似衝突,但卻能達到一種和諧之美。」;把拍攝的照片當作故事小說譜寫,而手中那台相機正是筆桿,鏡頭則決定落筆的鋒芒角度,頗詩意但也現實,像是他走訪香港時拍攝,現已消失殆盡的九龍城寨,有著超現實烏托邦的高樓房,始終在他心中留下一席位置,「攝影不斷在真實與過去間穿梭,拍攝時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甚至知曉你紀錄當下那刻會成為歷史的一部分,而這正是攝影令人玩味的地方,你無從去探尋未來的脈絡軌跡。」。

 

 

與巨星的短暫緣分

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事後回想品味起來,那份韻味更促使人心動,1995年在緣分下,他走進導演陳凱歌《風月》電影片場,捕捉下了男女主角張國榮與鞏俐彩排時的花絮照,他直言自己被鞏俐那兼具溫柔與鋒利的美震懾,然而相片中的男主角身分,卻是到了兩年前一場展覽,才從友人口中得知是張國榮,儘管斯人已逝,然而遲到20多年來的答案,也讓他笑說:「至少我曾記錄下一對巨星的演出」。

 

 

從義大利黑手黨主題、30多年前的北京、香港到台灣,Patrick Zachmann紀實了無數城市縮影,面對快速崛起的中國,他表示一切發生的太迅速,他有時會想中國的人民有如「越級」般,似乎經歷了一場被催促著加速的革命,這一秒你觀賞照片時,恍惚間像是進入了相中那條陋巷巷,那個年代,然而回神過來,真實的世界卻是車水馬龍,櫛次鱗比的華廈風景。對於這些經鏡頭探索,也彷彿替自己生命淬鍊洗禮的紀實攝影,是否有想過放棄的一天,Zachmann笑說「真是個好問題」,他表示是鏡頭給了自己生命的價值,相機的閃光燈點亮了生命的厚度,從此後他的生命有了記憶、有了意義。

 

 

 

那如何看待現今崛起的社群攝影風潮,他倒是顯得不以為意「我一點都不在乎」(I don't give a shit.),他解釋那些所謂看似時尚卻千篇一律的「網美」照,對他而言,都像極了沒有靈魂的美麗軀殼,空泛攝影卻成了具商機的一種市場價值,但要將其與專業攝影畫上等號,「一點也不!」Patrick Zachmann搖著頭說道。

 

闖蕩攝影界逾半世紀,最後不免向大師問及最難忘的攝影經驗,他則表示無論哪一次拍攝經歷,對自己來說都像是昨日才剛發生般,或許如今看來僅是一眼瞬間,但感動與記憶卻將永遠烙印於心上。

 

Text:Ian Liu

Photos credit:Patrick Zachmann

via 徠卡Le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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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佈景設計師監督場景、沒有梳化精心訂製妝造、沒有大陣仗的燈光團隊創造光影,IKEA推出的「Life at Home」攝影計畫,邀請國際攝影大師Annie Leibovitz掌鏡,走訪散落於7個國家的25個「家」,以寫實畫風拍下世界各地人們的日常生活,企圖呈現「家」最真實的樣貌。

IKEA「Life at Home」計畫攜手攝影大師Annie Leibovitz
Safdar Rahman之家,印度。(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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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vanni Laguzzi之家,義大利。(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社群媒體是否反映真實生活?

社群上的美好影像,給了人們對家的想像、過生活的靈感,更讓不少人追求家的每個角落都要「鏡頭友善」,進而塑成主流的居家美感,比如現正當道、所謂的「北歐風」——簡約線條、木頭質地、毛料地毯、細節處來點跳色,幾乎成為「質感」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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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ami Miyamoto之家,日本。(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不過,看著螢幕上標著「#homegoals」的美圖,你是否曾懷疑——人們在網路上的生活樣貌,或媒體所勾勒的理想家居,真能反映現實生活?對此IKEA曾做過調查,結果顯示全球有48%的受訪者說「不」。那到底人們的真實生活、對家的想像是如何?以這道提問為出發點,IKEA展開這次的「Life at Home」家訪攝影計畫,不一昧開箱名人氣派豪華的家,而是走進25組素人的家,捕捉其生活光景。

「一個『家』傳遞的訊息超乎想​​像,它揭開了一個人生活的帷幕,讓我們了解他們的故事。一走進門,就能感受到主人的生活方式和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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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on Sala之家,義大利。(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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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ois Beyers之家,英國。(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7個國家、25個家,多元而真實的生活肖像

這次與Annie Leibovitz合作,IKEA的足跡遍布瑞典、美國、英國、印度、日本、義大利、德國,刻畫了25種不同型態的「家事」——築夢在大都市的Z世代、離不開海洋的自由人、3位家長共同撫養1個孩子的LGBT+家庭、固守家族根源的工藝職人、居於輪上的遊牧者⋯⋯都被Annie Leibovitz的鏡頭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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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slan Zhunus之家,英國。(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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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ta Yamashita之家,日本。(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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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suke Onimaru之家,日本。(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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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 Orre之家,瑞典。(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大師到你家!為什麼請Annie Leibovitz掌鏡?

「Life at Home」拍的是受訪者的個人或集體肖像,以他們的家為背景。而說到人像攝影的專家,Annie Leibovitz絕對榜上有名。

IKEA「Life at Home」計畫攜手攝影大師Annie Leibovitz
美國攝影家Annie Leibovitz。(圖片來源:IKEA)

這邊細數幾件出自她手的名作:1974年美國總統尼克森因水門案辭職,搭乘專機離開白宮,那幅警衛們捲起紅毯暗示「落幕」的畫面;1975年搖滾傳奇滾石樂隊(The Rolling Stone)展開美加巡演,那一系列華麗、混亂、熱血的現場紀錄;1981年約翰・藍儂(John Lennon)遭槍殺一個多月後,《滾石》雜誌所發佈他與愛人小野洋子(Yoko Ono)互擁的最後身影。這些照片從問世至今已50年,仍然雋永,已成傳奇。

IKEA「Life at Home」計畫攜手攝影大師Annie Leibovitz
Richard Nixon Leaving the White House, Washington, D.C., 1974. Photograph © Annie Leibovitz. From ‘Annie Leibovitz At Work’
IKEA「Life at Home」計畫攜手攝影大師Annie Leibovitz
The Rolling Stones, Philadelphia, 1975. Photograph © Annie Leibovitz. From ‘Annie Leibovitz At Work’
IKEA「Life at Home」計畫攜手攝影大師Annie Leibovitz
John Lennon and Yoko Ono, The Dakota, New York, 1980. Photograph © Annie Leibovitz.

從《滾石》擔任攝影記者出道,到跨足時尚多次為《Vanity Fair》、《VOGUE》等指標刊物掌鏡,Annie Leibovitz從音樂、政治、影視拍到藝文領域,用有趣的敘事讓肖像、紀實攝影更加立體,不只留下各方職人(甚至是未來的偉人)正值生涯巔峰的身影,也為時代留下了永恆的印記。長年「拍人」,更讓她對現代人甚至是當代生活的群像具備敏銳觀察、獨特見解,這正是IKEA邀請她作為「Life at Home」首位合作藝術家的原因。

孵化十年,關於「家」的深度研究

「Life at Home」不只是個攝影計畫,更是IKEA孵化超過十年、關於「家」的全方面研究,擴散區域與參與人數從2014年的8座城市、8000多人,一路推進到2023年的38個國家、37,000多人;十年加總,共有超過20萬人的生活被收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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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ul Elias之家,美國。(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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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ia Ragusa之家,義大利。(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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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ngadharan Menon之家,印度。(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十年期間,世界各地的人們對「家」的需求與想像,因為哪些因素而變動?氣候變遷、疫情、科技、經濟景氣⋯⋯如何影響他們對家的定義,並隨社會變動重塑其樣貌?若對此有興趣,可以點這看IKEA「Life at Home」研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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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athi Thangavelu之家,印度。(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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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phne Frias之家,美國。(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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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a Tame之家,英國。(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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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dvig Haav之家,瑞典。(圖片來源:IKEA/攝影:Annie Leibovitz)

IKEA X Annie Leibovitz “Life at 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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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照片都是用iPhone拍的!Apple於巴黎展出蜷川実花等5位攝影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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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在巴黎Salon Corderie舉辦的攝影展《I Remember You》於2023年11月10日登場,展出五位攝影師包含Malin Fezehai、Karl Hab、Vivien Liu、蜷川実花、Stefan Ruiz以iPhone 15 Pro Max所拍攝的作品,結合了令他們感動的人事物,探索稍縱即逝的記憶。他們相信,照片具有保存和放大記憶的力量,它可以將人們帶回某個時刻、喚起特定的感覺,以一種幾乎是世界通用的視覺語言帶來新觀點。

✦ Malin Fezehai 

來自厄立垂亞/瑞典的攝影師、影片製作人兼攝影記者,現居紐約,曾在中東、非洲、亞洲和美洲的40多個國家工作。Fezehai的作品聚焦於世界各地流離失所的人們與混亂的社群,曾受聯合國的委託,拍攝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暴力極端主義倖存者,並出版了一本名為《Survivors》的書,更曾獲得世界新聞攝影獎(World Press Photo Award)、Wallis Annenberg獎。值得關注的是,Fezehai拍攝厄立特里亞難民在以色列舉行婚禮的照片,是第一張獲得世界新聞攝影獎的iPhone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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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in Fezehai的作品(圖片提供:Apple)

✦ Karl Hab

出生於1990年、現居巴黎的Hab是一位知名攝影師,也擁有航空工程師證照。當Hab不在工作的旅途中,他便專注在對於航空、設計、藝術和時尚的熱情。頻繁的旅行令他接觸到更多國際時尚與街頭文化,更藉由航行中俯瞰大地的視角,捕捉平時看不見、獨特又迷人的城市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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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 Hab的作品(圖片提供:Apple)

✦ Vivien Liu

具有建築碩士學位,並曾榮獲Clifford Wong住宅設計獎的Liu,是一名現居香港的攝影師。在從事建築工作15年後,她發現了自己對拍攝香港和世界其他城市景觀的熱情。建築的專業背景使她以不同的視角拍攝空間和主體,並從國際觀點聚焦香港的文化認同,讓大眾看見香港不一樣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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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en Liu的作品(圖片提供:Apple)

✦ 蜷川実花

東京藝術家蜷川実花從事攝影、電影工作,擅長使用夢幻的色彩與生動的拍攝手法,作品充滿個人特色。無論是人像、風景照或靜物照,蜷川実花都以植物、動物、風景、賦權女性等主題切入,在畫面中打造豐富的感官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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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川実花的作品(圖片提供:Apple)

✦ Stefan Ruiz

現居紐約布魯克林。Ruiz曾在加州的一座監獄教授藝術,並曾擔任《COLORS》雜誌的創意總監。他的作品曾登上《紐約時報》、《紐約客》、《Vogue》、《TIME時代雜誌》等出版品,以及國際知名的博物館、畫廊與大型展覽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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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fan Ruiz的作品(圖片提供:Apple)

資料提供|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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