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打擾的溫柔補捉貓生百態!專訪職業拍貓攝影師吳毅平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在這個以養貓為顯學的時代,每個人都是拍貓人、每個旅遊景點都可以就地辦一場貓的攝影大賽。然而,早在二十世紀那個「貓道不興」的年代裡,攝影師吳毅平便帶著他的底片相機,在世界各地捕捉或坐或臥、或呵欠或飛躍的貓生百態。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獨具慧眼〉

當時間從Canon底片相機當道的20世紀,快轉到人手一支智慧型手機的21世紀,20幾年過去,吳毅平從報社、雜誌新聞攝影記者,變成「以拍貓為常業」的專業攝影師,拍貓足跡遍布香港、上海、汶萊、泰國、日本、巴西,以及各種無名之地。同時,他也出了《身為職業拍貓人》、《拍貓是很嚴肅的》、《當世界只剩下貓》、《到里斯本尋找一隻貓》等多本貓攝影集,持續記錄下幽默詼諧、光怪陸離的貓身影。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吳毅平習慣替貓攝影作品下標,此圖為:〈厭世無罪〉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然而,不同於一般愛貓人拍攝與家中喵星人甜蜜親暱的畫面,擁有多年新聞攝影記者經歷的吳毅平,即便已非報社成員,新聞記者的專業訓練卻已內化成血液裡的DNA。也因此,當拍攝的對象從人變成貓,吳毅平拍出的「貓照」還是多了股冷眼旁觀的氣味在裡頭。這種「冷眼旁觀」不是麻木不仁,更不是漠不關心,而是一種不靠近、不打擾的溫柔,冷靜內斂地捕捉下貓的本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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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為〈有條碼無標價〉;右為吳毅平與貓

「想要改變貓的狀態,可以用很多種方式,像是想拍貓跳過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拿逗貓棒;要拍貓在地上打滾,直接撒貓草就好。但我不想用任何外力改變牠們的狀態,我覺得那樣很無聊,不是我喜歡的拍照方式。」吳毅平說道。這項拍貓基本原則,或許便是受到新聞攝影的影響。吳毅平曾在攝影集《拍貓是很嚴肅的》中分享,大學修新聞攝影的老師曾說過,若想要拍出好照片,必須比別人早到,比別人晚走,而這點在拍貓上也同樣適用。

出外靠朋友(吳毅平攝影)
〈出外靠朋友〉

「不管是拍貓或是拍人,想要拍出好照片,重點都是耐心等待。如果你拿食物餵牠,貓可能就會一直吃東西、頂多之後清潔自己,但如果你不去干涉貓本來的樣子,就會產生各種意想不到的可能性。」吳毅平補充,「如果不影響貓,貓也比較會出現在特別的地方;但是當你固定餵食貓,就會改變牠的睡覺姿勢跟地點。雖然我平常固定會餵家裡附近的貓,但是拍貓時還是不會用食物或其他東西引誘牠。」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發財之道〉

沒有流程壓力的拍攝

雖說時間就應該浪費在美好的拍貓上,我們也不禁好奇,作為一位不想要改變貓本來狀態,甘願花時間等待的職業拍貓人,吳毅平該如何消磨等待的漫長時光?對此,他則表示,「拍貓跟拍人最大的不同,在於拍貓時,一切都是由我來決定的。什麼時候拍、拍攝流程是什麼,都沒有人干涉。如果這隻貓還要睡,我就先去拍其他隻貓;如果今天沒有拍到也沒關係。」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奔向自由〉

吳毅平也補充,「其實我很害怕拍貓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有時候我就是要拍牠在睡覺的樣子,但是路人就會說:『貓咪,人家要拍你啊,趕快醒來!』這下子貓還真的醒來了。所以我不太會去觀光區、不太會跟別人一起拍貓,也會盡量挑平日拍貓。」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真面目〉

拍貓時,我看見了自己

這種不太去觀光區、不喜群聚的性格,說起來其實也跟貓有幾分相似。事實上,吳毅平曾在《身為職業拍貓人》中寫道,一則評論表示,某位日本攝影家後來發瘋了,每天只知道拍照,變成一台照相機。如果每天只知道拍照的攝影師,最終成了一台照相機,那麼鎮日拍貓的吳毅平,是否也找到了掩藏在自己人類軀體中的「貓性」呢?對此,吳毅平坦言,「拍貓的時候,我感覺看到了我自己。像是貓不喜歡群體生活,對周遭環境也比較堅持,這點跟我的個性就很像。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你是怎樣的人,就會適合拍怎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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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為〈倚欄望夫歸〉;右為〈抓住幸福〉

拍貓作為一種信仰

或許也是因為從貓身上看見了自己,吳毅平從拍攝自家貓出道,至今拍貓資歷超過20年,目前也沒有想要「停手」的跡象。相反地,訪談多數時間顯得體貼有禮卻又十足冷靜的他,只有在翻著貓攝影集時,像是突地刷下火柴般點燃了熱情,「就算都是打呵欠,每隻貓在那一瞬間表現出來的模樣,還是不一樣。即便已經拍了幾百次,總是會有不同的樣貌。」

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牙醫視角〉

從「拍興趣」到「職業拍貓」,從以黑白底片攝影為主,到考量職業拍攝成本而改用數位相機,或是思及照片日後需要製成月曆,而拍攝橫式圖片,甚至在社群網站興起的時代,定時更新貼文,吳毅平雖然隨著時代變遷,改變了照片的應用途徑、與讀者互動的模式,然而核心的「拍貓精神」卻始終不變。這不僅是職業拍貓人的「職業道德」,更彷彿已經昇華成一種信仰,正如吳毅平在《身為職業拍貓人》序言中所說:「信仰這件事好像就是這樣,單純而無所為、無所謂、無所畏。何況,貓也是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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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屋頂上唱歌〉

吳毅平

曾任《自立晚報》、《路透社》、《TO'GO 旅遊情報》、《30 雜誌》攝影記者,現為職業拍貓人。著有《身為職業拍貓人》、《在路上遇見貓》、《優雅的瞬間》、《貓咪教你的事》、《到里斯本尋找一隻貓》、《當世界只剩下貓》、《拍貓是很嚴肅的》、《臺北人》等攝影著作。

文|郭慧、圖片提供|吳毅平

欲知更多貓狗相隨的設計生活樣貌,請見La Vie 2021/5月號《貓派與犬派的設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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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張影像帶你看展!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成龐畢度閉館作:橫切40年創作歷程,從天文到人文構築脆弱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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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即將閉館5年整修,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作為落幕之作,即日起至2025年至9月22日進駐中心內公共資訊圖書館,以其標誌性策展概念「自剖」近40年創作歷程,展示多樣化藝術實踐。同時,展覽合作夥伴Celine首度與中心攜手推出在特定日期向公眾免費開放的「Accès Libre par Celine」計畫,邀你7月3日、8月28日及9月22日共赴這場毫(萬)無(般)準備之旅。

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Centre Pompidou)由已故英國建築大師Richard Rogers、普立茲克建築獎得主Renzo Piano設計的原始建築,即將於2025年至2030年閉館改造,並在此前請來了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呈獻意義非凡的最後一舞。龐畢度中心3館之一的公共資訊圖書館(BPI)2樓、總面積達6,000平方公尺的空間,於是全面交到這位當代影像藝術家手中,憑他的原創性構想開辦個展:圍繞圖書館兼備的「建築」和「知識傳播場所」雙重身分展開創作與對話,打造能與作品相互呼應並激發思考的沉浸式空間。

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為龐畢度中心帶來「暫別」之作,亦是他個人睽違20餘年再度登上巴黎機構級別場館舉辦個展。(圖片提供:Celine / Wolfgang Tillmans à la Bpi, janvier 2025 © Centre Pompidou)
德國藝術家Wolfgang Tillmans為龐畢度中心帶來「暫別」之作,亦是他個人睽違20餘年再度登上巴黎機構級別場館舉辦個展。(圖片提供:Celine / Wolfgang Tillmans à la Bpi, janvier 2025 © Centre Pompidou)

Wolfgang Tillmans近年陸續進駐多個全球頂級藝術機構舉辦重要回顧展,如2017年於倫敦泰德現代藝術館(Tate Modern)、2022年於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2018至2022年間更在非洲進行了一場名為《Fragile》的大型巡迴展,作品足跡遍及金夏沙、奈洛比、約翰尼斯堡、阿迪斯阿貝巴、雅溫德、阿克拉、阿比讓、拉哥斯等城市。

此次睽違20餘年回訪巴黎機構級別場館,展覽題名《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RIEN NE NOUS Y PRÉPARAIT - TOUT NOUS Y PRÉPARAIT)》,由法國國立現代藝術博物館(龐畢度中心3館之二)主任策展人Florian Ebner,偕Olga Frydryszak-Rétat、Matthias Pfaller兩位助理策展人共同規劃。全區展品橫跨Wolfgang Tillmans將近40年創作歷程,一步步將觀者「誘入」他以多樣化藝術構築的迷人之境。以下分3大關鍵字簡析其作品脈絡,並穿插帶來編輯精選的25張影像。

Power Station (Low Clouds), 2023.(圖片提供:Celine)
Power Station (Low Clouds), 2023.(圖片提供:Celine)
Freischwimmer 93, 2004.(圖片提供:Celine)
Freischwimmer 93, 2004.(圖片提供:Celine)
Sendeschluss / End of Broadcast VI, 2014.(圖片提供:Celine)
Sendeschluss / End of Broadcast VI, 2014.(圖片提供:Celine)
Work A for Blutsturz Party at Front, Hamburg, 1988.(圖片提供:Celine)
Work A for Blutsturz Party at Front, Hamburg, 1988.(圖片提供:Celine)

#01 自剖

轉化空間結構,突出展品意涵

此次展覽揭示了Wolfgang Tillmans攝影作品的一個橫切「面」,呈現順序依循的是空間結構,而非「線」性時間。展出內容融合錄像、音樂、聲音作品,以及龐大的印刷品收藏和個人物品。Wolfgang Tillmans巧妙利用圖書館本身的基礎設施,突出其創作與此一知識多元共存場所之間的相似性,更勝以往地體現了藝術家對空間的直接介入——這是他自1990年代中期以來的策展標誌:一方面轉化現有結構,一方面發明出全新展示形式,藉此構造出一個包羅萬象的裝置場所,重新定義攝影展覽的可能性。

himmelblau, 2005.(圖片提供:Celine)
himmelblau, 2005.(圖片提供:Celine)
Quelle est la probabilité que je sois le seul à avoir raison à ce sujet, 2017.(圖片提供:Celine)
Quelle est la probabilité que je sois le seul à avoir raison à ce sujet, 2017.(圖片提供:Celine)
Junger Hausrotschwanz, 2022.(圖片提供:Celine)
Junger Hausrotschwanz, 2022.(圖片提供:Celine)
The Cock (kiss), 2002.(圖片提供:Celine)
The Cock (kiss), 2002.(圖片提供:Celine)
Miss Kittin, 2001.(圖片提供:Celine)
Miss Kittin, 2001.(圖片提供:Celine)

#02 尋根

捕捉物質世界的脆弱不安,以自有審美語言追探人文主義

1968年出生於德國雷姆沙伊德的Wolfgang Tillmans,在其藝術生涯中不斷挑戰可見性邊界,捕捉物質世界既脆弱迷人、又令人不安的瞬間。他也進行無相機攝影,致敬將被淘汰的感光材料所擁有的純粹性或不純粹性。從早期對天文現象的觀察,到對1990年代次文化的記錄,再至如今融合錄像和音樂等多元創作,Wolfgang Tillmans形塑出自成一體的審美語言;而這種緊貼時代的探索,不僅推動他不斷追探人文主義與共存的當代表達形式,亦對當代藝術以外的領域產生深遠影響。

Sahara reflex, 2018.(圖片提供:Celine)
Sahara reflex, 2018.(圖片提供:Celine)
Stauchen eines Blocks auf einer Freiformschmiedepresse, Dirostahl, Remscheid, b, 2024.(圖片提供:Celine)
Stauchen eines Blocks auf einer Freiformschmiedepresse, Dirostahl, Remscheid, b, 2024.(圖片提供:Celine)
Lighter 83, 2010.(圖片提供:Celine)
Lighter 83, 2010.(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morning, 2002.(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morning, 2002.(圖片提供:Celine)
左上 Markt (c), 1989 / 右上 Markt (a), 1989 / 左下 Markt (g), 1989 / 右下 Markt (b), 1989.(圖片提供:Celine)
左上 Markt (c), 1989 / 右上 Markt (a), 1989 / 左下 Markt (g), 1989 / 右下 Markt (b), 1989.(圖片提供:Celine)

#03 反思

今昔之作並呈——我們對此毫(萬)無(般)準備

通過將早期檔案與最新創作並呈於展覽中,Wolfgang Tillmans回應了自1989年以来持續主導全球局勢的辯證狀態:那些曾經艱難爭取來的社會進步與自由,如今再次面臨質疑。展覽標題「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作為藝術家自身多年來珍視的一種表達,可被理解為對我們對時間、現實,以及如何塑造現實,這般複雜感知的反思。

Christopher Street Pier Summer, 1995.(圖片提供:Celine)
Christopher Street Pier Summer, 1995.(圖片提供:Celine)
Frank, in the shower, 2015.(圖片提供:Celine)
Frank, in the shower, 2015.(圖片提供:Celine)
Lüneburg (self), 2020.(圖片提供:Celine)
Lüneburg (self), 2020.(圖片提供:Celine)
Lacanau (self), 1986.(圖片提供:Celine)
Lacanau (self), 1986.(圖片提供:Celine)
Echo Beach, 2017.(圖片提供:Celine / Courtesy Galerie Buchholz,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Maureen Paley, London, David Zwirner, New York)
Echo Beach, 2017.(圖片提供:Celine / Courtesy Galerie Buchholz,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Maureen Paley, London, David Zwirner, New York)
Empire (US / Mexico border), 2005.(圖片提供:Celine)
Empire (US / Mexico border), 2005.(圖片提供:Celine)
The Glove That Fits, 2024.(圖片提供:Celine)
The Glove That Fits, 2024.(圖片提供:Celine)

集藝術家文本與訪談,《Tillmans Reader》同步發行

《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為Wolfgang Tillmans自2002年在東京宮(Palais de Tokyo)進行大型裝置後,睽違23年於巴黎機構級別場館的首個個展。展覽將配套發行圖錄,以及匯集藝術家多篇文本與訪談內容的擴展版《Tillmans Reader》法文出版物。

Panoramabar, links, 2006.(圖片提供:Celine)
Panoramabar, links, 2006.(圖片提供:Celine)

Wolfgang Tillmans個展《我們對此毫無準備 - 我們對此萬般準備》

  • 時間:即日起至2025年至9月22日(Accès Libre par Celine|7月3日、8月28日、9月22日11:00-23:00免費開放)
  • 地點: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公共資訊圖書館2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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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大阪世博攝影攻略!攝影師蔡耀徴親解,如何拍出獨特視角的場館與現場氛圍?

2025大阪世博攝影攻略!攝影師蔡耀徴親解,如何拍出獨特視角的場館與現場氛圍?

2025大阪世博於4月13日~10月13日登場,為期半年的展期,無疑是今年極具規模與吸睛度的國際盛事。而大家前往世博勢必會拍照留念,但在人潮眾多、天氣不可控等狀況下,該怎麼克服?面對各個場館,又要如何找到自己的獨特視角?這次攝影師蔡耀徴親自前往現場取材,不藏私分享拍攝經驗與技巧!

若問2025大阪世博是否「好拍」?答案為是,但也不完全是。以設計「大屋根」的藤本壯介為首,到獲普立茲克建築獎的伊東豊雄、坂茂、SANAA,再到隈研吾、平田晃久、Foster + PartnersLina Ghotmeh等一線建築師,每一座場館映寫在相機裡都獨具特色。

但世博現場人潮眾多,天氣亦不可控,實則考驗拍攝者的現場應變與取景技巧。加上根據世博官方規定,會場不得攜帶大型行李(以600mm×400mm×900mm為限),且有輪子的行李箱、相機腳架皆被禁止。然而現場值得拍攝的畫面非常多,舉凡場館、表演、世博大景等等,白天與夜晚亦有不同景致,因此在能帶入的攝影器材有限的狀況下,設備的選擇就得非常精準。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荷蘭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拍攝的行前準備

此次蔡耀徴選擇以Sony α7R V作為主力機身,其具備雙卡槽、高畫素等特點,能給予專業攝影師穩定支援;加上AI對焦、防手震、四軸多角度翻轉螢幕等多元功能,亦讓取景更靈活。鏡頭則以3種不同焦段搭配使用:16-25mm的廣角鏡頭,可以同時容納展館和人潮,呈現世博各場館的氣勢與張力;中長焦選擇70-200mm,能壓縮景物作為畫面的前景或點綴;而針對現場的多變狀況,40mm的定焦鏡機動性高,且定焦鏡的特性能凸顯被攝主體,成為拍攝細節的好幫手。

拍攝展館前,先觀察建築特性

來到世博,每個人首先想拍攝的莫過於「場館」。蔡耀徴觀察,本屆世博許多場館色系都偏白、灰,甚至選用鏡面材質,這類顏色與材質的建築會反映天空色調,善加運用則能拍出不單調的場館照。例如「泰國館」就有一面偌大鏡面,彷彿建築與天空融合在一起,就算遇到陰雨,也能在不同的天空顏色映照下,形成晴天拍不出的氛圍。他也補充,這張照片拍攝於傍晚,快門非常慢,此時相機的防手震功能就很重要。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泰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在拍攝「韓國館」時,為呈現外牆上裸視3D的震撼效果,他選用16-25mm的廣角鏡頭,且蹲在地上拍攝,運用翻轉螢幕得以輕鬆取景。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韓國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在展館拍攝上,蔡耀徴也建議,「視線不要只放在單一場館,可以試著將周圍元素放入構圖。」同樣以「泰國館」為例,他在拍攝途中發現鏡面在某個角度下,可以反射出旁邊的「西班牙館」,因此有了這張「看似後製、其實是實拍」的兩館合影。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左為泰國館,右為西班牙館。(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靜態展覽與動態表演的不同技巧

進到展館室內,展覽又是另一項拍攝重點。蔡耀徴此次在展場內多搭配40mm的定焦鏡,他解釋,介於廣角與中長焦之間的40mm焦距,很適合在有限的室內空間裡發揮,且不會容納太多不必要的資訊。「定焦鏡的特性還能使物件的邊緣更為銳利,使主體更容易地被聚焦、凸顯。」他說,拍攝「瑞士館」展覽時,裝置藝術的光線就在定焦鏡下粒子分明。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瑞士館。(機身α7R V,鏡頭SEL40F25G)

場館裡面可不只有展覽,在世博主場館「EXPO Hall」亦有表演可以預約欣賞,各國家館也會不時在戶外空間展演,成為走逛世博的驚喜。若想捕捉表演者的畫面與動作,蔡耀徴建議可以開啟相機的AI對焦功能。此次他就在「EXPO Hall」欣賞演出時,就在台上眾多舞者中,快速對焦到主角。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EXPO Hall館內演出。(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巧妙運用人潮與前景,創造氛圍大景

除了將眼光放在各個場館,來到這個5年一度的國際展會,勢必會想拍下屬於世博現場氛圍的照片。蔡耀徴說,世博現場免不了人群眾多,若想拍出熱鬧但又不雜亂的大景,建議在會場尋找制高點,並使用70-200mm的中長焦鏡頭容納整體視野。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世博現場大景。(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蔡耀徴也強調,不需要一味地把人潮當作「需要避開」的劣勢,善加利用反而能為畫面加分。其中,讓人群變成「剪影」就是個好方法。例如他運用「電力館」的純白外觀,與黑色人群剪影形成對比,以廣角鏡頭呈現人潮走逛世博的有趣畫面。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電力館。(機身α7R V,鏡頭SEL1625G)

而最能代表本屆世博的建築「大屋根」,除了單純拍攝其木構之美,蔡耀徴此次使用中長焦鏡頭壓縮景物,讓大屋根通透的木頭結構成為前景,造就獨特視角。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大屋根。(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夜晚拍攝要注意什麼?

最後不可錯過的是夜晚,開放到晚上10點的世博,幾乎每個場館都有針對夜晚設計燈光,且戶外空間也固定會有水舞秀演出。蔡耀徴說,拍攝夜景時,機身的對焦需要精準,且拉高ISO後畫面品質也要維持水準;加上夜拍經常需要透過後製調整,因此相機的性能十分重要。善用器材加上現場觀察,就能讓世博迷人且多樣的夜晚姿態,以照片的形式定格留存。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水舞秀。(機身α7R V,鏡頭SEL70200GM2)

文|張以潔 攝影|蔡耀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