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媽的多重宇宙》海報藝術家James Jean!從台裔美籍文化身份與美學養成開創視覺宇宙

《媽的多重宇宙》海報由台裔美籍藝術家James Jean創作。

《媽的多重宇宙》以11 項入圍強勢問鼎奧斯卡,看過這部片的人,一定會記得由James Jean 創作的海報,以上下顛倒的兩個楊紫瓊為中心,傳達這個瘋狂穿越時空與人格、擺脫邏輯框架的故事。La Vie 專訪到這位台裔美籍藝術家,探索他如何在多重的文化身份與美學養成裡,開展屬於自己的視覺宇宙。

「我去過台灣好幾次,各種氣味、濕度和食物,都喚醒了童年的深層記憶。我也特別喜歡台灣的早餐。」談起台灣,James Jean用了「深層記憶」,因為他3歲就移民美國。

「老實說,我有一個孤獨的童年。」他成長於紐澤西州,那裡非常安靜,他在春夏季修剪草坪,秋天觀察樹葉變色,到了冬天就在車道上鏟雪。「當地沒有太多亞洲人,我總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他的爸爸口音很重,別人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理髮師是義大利人,不知道怎麼剪亞洲人的頭髮,導致他一頭毛燥;和同學吃的美國食物相比,他們家的食物有濃烈氣味;戴著眼鏡的他,常被操場上的籃球和足球砸到,鼻托塌陷、支架扭曲而引發頭痛。

James Jean的繪畫總予人神話寓言色彩,圖為《茶點時間II》(Teatime II)。
James Jean的繪畫總予人神話寓言色彩,圖為《茶點時間II》(Teatime II)。

 

這份局外人的孤寂,引領他逃逸到藝術時空。「作為一個內向者,我透過獨處和專注創作來獲得能量。旅行途中或需要接觸外在世界時,也經常在安靜的時刻獲得靈感,喜歡觀察人與環境的碰撞。社交會消耗時間和精神,但因為藝術,我好像可以逃到另一個時間線,沒有任何世俗顧慮。」他從小就用畫畫打發時間,著迷於故事藉由紙上線條和塗鴉展開。但他接觸的盡是美國卡通和漫畫,直到就讀紐約視覺藝術學院(The School of Visual Arts)前,對藝術史一無所知。他形容大學時期就像「壓力鍋」,短時間內吸收不同老師的繪畫技巧。

James Jean在住家兼工作室創作。
James Jean在住家兼工作室創作。

不過說到影響最大的藝術家,他指向了從義大利前往中國、於清朝宮廷擔任畫師的郎世寧(Giuseppe Castiglione)。「20歲去台灣時,在故宮博物院第一次看到郎世寧的畫作,繪畫技巧和方式十分特別,卻帶有傳統韻味,我立刻就被震懾。他的渲染技法非常誘人,我好想知道這種不尋常的衝突風格是如何形成。」不斷吸納各種繪畫風格的他,卻在大學畢業後發現,「必須努力忘記所學的一切,才能找到對自我經歷的真實靈感來源。所以我的作品內容是『有意識地忘記、放手』與『潛意識的記憶』之間的掙扎。」

當《Descendent》以動畫為媒材,James Jean著重於不被束縛在任何特定位置的「浮動」概念。
當《Descendent》以動畫為媒材,James Jean著重於不被束縛在任何特定位置的「浮動」概念。

創作的決心,從商業插畫到繪畫藝術

James Jean在創作職涯的出道是華麗的,2001年於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畢業後,即刻接獲美國漫畫巨頭DC(Detective Comics)、漫威(Marvel Comics)邀約繪製漫畫封面,更在2004∼2008年間,一連斬獲7項有「漫畫界奧斯卡」之稱的「艾斯納獎」(Eisner Awards),至今仍是獲獎最多的藝術家。2007∼2008年Prada也找上門,邀請他創作壁畫裝置、織品印花和動畫電影。

但就在2008年與Prada合作結束後,他決定全心投入繪畫創作,「繪畫是我一直想做全職的事情,但從2001年開始不得不以插畫家為生,也許我也讓自己成為了個人成功的犧牲品。」但商業插畫並非一味輸出,隨著現今創作案規模漸增、需要越來越多人參與時,他在這段時期養成的創作管理專業習慣,幫助就越漸明顯。而在創意上,不論作品是商業案與否,他都以同樣的方式面對創作,因為目標都是滿足興趣與靈感。「但我發現當我不需要考慮目標群眾是否感興趣時,會做出最好的作品,創作之美在於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的鯨魚老爸》海報,James Jean描繪男主角布蘭登費雪的臉部特寫,以皮膚紋理表露角色人性。
《我的鯨魚老爸》海報,James Jean描繪男主角布蘭登費雪的臉部特寫,以皮膚紋理表露角色人性。

《媽的多重宇宙》海報創作幕後與彩蛋

他的創作以繪畫為主,也涵蓋雕塑、裝置、影像等,2017年更跨足影壇,為《水底情深》、《銀翼殺手2049》、《母親!》繪製電影海報;今年奧斯卡入圍作品《吉勒摩.戴托羅之皮諾丘》、《我的鯨魚老爸》、《媽的多重宇宙》,海報也出自他手。他分享了《媽的多重宇宙》海報創作過程,他先看過電影初剪,也拿到數百張製作幕後和道具照片,「這部電影真的很瘋狂、完全打破秩序,楊紫瓊扮演了一個非常多面向的角色,能夠以各種方式表達自己。」

他挑選片中的關鍵時刻和畫面畫出草圖,接獲編導關家永(Daniel Kwan)、丹尼爾.舒奈特(Daniel Scheinert)與製作公司A24批准後,開始在iPad作畫。「這幅畫太大了,我不得不把它分成兩半繪製,才能確保圖檔的高解析度。線條完成後放到Photoshop上色,這個過程非常艱難,因為圖像細節非常多且繁複。我還希望海報即便顛倒也能成立,因此海報中可以看見兩個非常完整的楊紫瓊,一個她正在追尋和疑惑,另一個她是顛倒的,已經達到接受、領悟的狀態。」

《媽的多重宇宙》海報上下各有一個楊紫瓊人像,即便海報顛倒也能成立。
《媽的多重宇宙》海報上下各有一個楊紫瓊人像,即便海報顛倒也能成立。

「作為一位亞裔美國人,我深深認同這部電影,所以盡可能忠於電影精神。」他希望海報看起來就像西斯汀禮拜堂的天花板,讓觀眾沉浸在圖像中觀看宇宙大爆炸。「其實海報藏有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彩蛋。」他透露,在飾演楊紫瓊爸爸的吳漢章(James Hong)的輪椅上有個計算機,上面的數字是「101010」,在二進位算法等於「42」,而42就是在道格拉斯.亞當斯(Douglas Adams)的科幻小說《銀河便車指南》(The Hitchhiker'sGuide to the Galaxy)裡,關於生命、宇宙和一切問題的答案(the Answer to the Ultimate Question of Life, the Universe and Everything)。這部小說出版於1979年,即是James Jean出生的那一年,他也在青少年時期讀過這本書。

《媽的多重宇宙》電影海報草圖。
《媽的多重宇宙》電影海報草圖。

漂流在亞洲與美洲之間的墜落男孩

而他從2019年開始創作的《衍生》(Descendent)系列,亦是標誌性的作品之一。當年他受邀於韓國首爾樂天美術館(Lotte Museum of Art)舉辦回顧展《Eternal Journey》,這間美術館位於樂天世界塔(Lotte World Tower),極端高聳的建築令他想起童話故事《傑克與魔豆》,可憐的傑克騎著神奇豌豆莖攀上天空,偷走巨人寶物後擺脫貧困。於是他創作出了《Descendent》裡從天而降的「墜落男孩」,「只要還在做夢,他就是安全的,他被巨大花瓣包覆和鼓舞穿越大氣層,沒有地面,只有用想像投射出的無盡天空。但如果醒來,他將迅速墜入地面,直面現實。他在永恆夢境中漂流,對亞洲來說不夠亞洲,對美國來說也不夠美國,只是漂浮在兩者之間的文化棄兒。」

有趣的是,「Descendent」和「Descendant」(後裔)同音,James Jean說,許多朋友都表示聯想到了他的兒子,且在兒子出生前,自己就開始在畫他了,「因此《Descendent》存在於我創造的時空,不同時空間隔著多孔牆面可以相互穿越。我很快也會穿越到《Descendent》所在的時空,兒子將取代我存在於現實世界。」

《Descendent》的概念為從天而下的「墜落男孩」,被巨大花瓣包覆和鼓舞穿越大氣層。
《Descendent》的概念為從天而下的「墜落男孩」,被巨大花瓣包覆和鼓舞穿越大氣層。

這樣顛倒人物的創作,他提及了德國藝術家傑奧格.巴塞利茲(Georg Baselitz),其一系列顛倒畫作旨在減少或破壞比喻性的解讀,而James Jean在《Descendent》作畫過程中,也總有一個階段,會用張狂的筆法把圖像破壞掉,再努力把圖像從邊緣拉回。而《Descendent》系列不只有多種繪畫版本,他也延伸出了雕塑、動畫等媒材。他解釋,「不同媒材創造了用不同方式探索結構和敘事的新機會。動畫的重點在於漂浮,概念是不被束縛在任何特定位置。如果作為雕塑,角色往下墜落必須符合引力,所以我將雕塑放在一面鏡子上來延伸敘事—下墜的自我與上升的自我在沉思的地平線上相遇。」

《Descendent》雕塑放置在鏡面上,延伸原本「墜落男孩」的敘事,下墜的自我與上升的自我在沉思的地平線上相遇。
《Descendent》雕塑放置在鏡面上,延伸原本「墜落男孩」的敘事,下墜的自我與上升的自我在沉思的地平線上相遇。

從商業插畫轉向藝術創作,James Jean現今已在IG坐擁破百萬追蹤,並於紐約、洛杉磯、東京、首爾等地舉辦展覽,山本耀司、BTS防彈少年團等都邀約合作。不禁好奇他是否已成為最初夢想的藝術家?「我的目標始終是獲得自由,但那是一種幻覺,我是工作的奴隸。我仍然對我的繪畫不滿意,但我希望繼續進化,創作出真正超凡的作品。」藝術能打動人心,或許就在於藝術家這份直面自我的誠實。

James Jean目前正於中國展開巡迴展《Eternal Spiral》,他希望觀眾可以從不同距離欣賞不同作品,例如素描和繪畫的近距離細節,或是大型雕塑的壓倒性存在。
James Jean目前正於中國展開巡迴展《Eternal Spiral》,他希望觀眾可以從不同距離欣賞不同作品,例如素描和繪畫的近距離細節,或是大型雕塑的壓倒性存在。

James Jean

1979年出生於台灣,3歲移民美國,現居洛杉磯。跨領域視覺藝術家,創作領域以繪畫為主,也涵蓋雕塑、裝置、影像等。透過敘事驅動想像與現實間的探索,美學與技巧融合巴洛克繪畫、中國卷軸畫、日本木版畫等。曾於紐約Tilton Gallery、東京Kaikai Kiki Gallery等藝廊舉辦個展。2019年於首爾Lotte Museum of Art舉辦大型回顧展《Eternal Journey》。2022∼2023年於中國展開巡迴展《Eternal Spiral 》。IG:jamesjeanart

文|張以潔
攝影|Eric Nakamura、GA Studio、關里
圖片提供|James Jean

專訪插畫家陳姝里:玩泥弄土,捏出一顆自由的心

(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對我而言,創作不會總是有很強烈的意圖。」一開口,陳姝里如此輕描淡寫,卻正好道出她在藝術創作之路上「自然而然」轉向陶藝的關鍵。過去十餘年,她穿梭在插畫與平面設計之間,也因此在插畫界中闖出一番成績。只是,日復一日,面對形形色色的客戶需求,她漸漸無法沉浸在「純創作」的心流之中。「會去捏陶,就像是一種自然轉換的過程,因為當時的我,很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僅是實體的空間,心理也是……」

創作的起點

日光穿過半掀的調光簾透進屋內,落在工作桌上散落的色紙碎片。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偶然被陳姝里收了起來,並衍生出她的創作系列:《拾獲物》(found object)。

「這些色紙碎片是剪紙過程中剩餘的材料,本來應該要被丟進垃圾桶的,但我覺得這些造型不一的圖形,其實更吸引我。於是我就把喜歡的碎片變成新的創作素材,拼貼出《組合》這系列作品。」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偶然出現的碎紙片,意外帶給陳姝里更純粹、單純的創造樂趣。平時面對繁雜的平面設計與插畫工作,容易使她陷入過度的計畫與目的性。然而在這些碎紙片面前,心思卻能回到最初的空白。「這些剪紙碎片構成的創作,我叫它們『小雕塑』。某一天,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把這些平面的紙片,變成立體的作品,可以怎麼呈現?」

可以說是記憶使然,陳姝里立刻想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創作手法:陶作。原來,陳姝里的舅舅是陶藝家,小時候陳姝里在過年時會去舅舅的工作室玩陶。大學也修過一學年的陶藝課,所以捏陶對陳姝里來說並不陌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捏陶,也是在捏塑自己的心

捏陶看似閒適,但她苦笑說自己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以閒下來,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填得密不透風。後來有了小孩,時間又被分割得零零碎碎。「以前我可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但自從女兒出生,人生又多了一種角色和責任。生活一直處在停不下來,不斷忙碌、擔心的狀態。」

漸漸地,她感覺快被外界的人事物塞滿,內心沒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喜歡創作,但成為媽媽之後,時間變得很破碎,加上疫情嚴重的那年,我24小時育兒,一天也許只有30分鐘的空檔。但我還是想創作,我需要創作。我內心知道,若再不撥一點時間給自己,我會失控。」

在這個掙扎的時刻,陳姝里接觸到陶藝,摸到陶土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觸覺帶我回到小時候,在家門口玩泥巴,把泥土捏成球。手中握著泥球,我好滿足。而捏陶的時候,我又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快樂。」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放下執念,享受不可控

對陳姝里而言,不論是紙片創作、插畫,或是後來的雕塑、捏陶,本質都相通。她喜歡組合與拼貼,就像剪紙的碎片可以重新拼出新的造型;陶土也是如此,需要一塊一塊地塑造、連結,再進窯燒製。

然而,創作不總是順利。偶爾作品會在燒製過程中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或是不如預期。但她並不懊惱,反而樂於接受這種「不可控的成果」。「把錯誤留給媒材」是她打破完美、走向自由的一步。

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樣作品。陳姝里試著把那個作品立起來,但隨即就倒下去:「這是一個立不起來的作品,我取名為《水平》。它也是我把剪紙碎片立體化的成果,本來想把陶土實心的部分挖除,讓作品平衡站起,沒想到作品還是無法站立。由垂直站立的狀態變成只能水平擺放。似乎是要我放下執念,接受它最後的狀態。」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她笑笑地繼續說:「所以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失敗品。但我卻因此看到,它有其他呈現方式。不只《水平》,我也有其他作品燒完後乍看不喜歡,但時間一久卻慢慢能夠欣賞它美的地方。」

陳姝里在大眾認知的「失敗」與「錯誤」中找到了另一種未曾想像的美。特別是當陶藝作品最後出窯時,會帶來無預期的驚喜或驚訝。她脈脈望著層架上的陶盤說道:「我好像也能更坦然面對生活中的不可控了呢!」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文字 / 洪孟樊

攝影 / 林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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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歌單4+1:承接你的心緒

 

❶ 《In Waves》

Jamie xx|2024

睽違9年,相較前張個人專輯的繽紛,這英國電音鬼才交出的作品更顯憂鬱複雜,卻眼望舞池的純真快樂。

 

❷ 《Lahai》

Sampha|2023

生於西非獅子山裔移民家庭,英國非裔音樂人Sampha第2張專輯冠以祖父之名,揉合電子與靈魂樂,探索自己成為父親後的內省與溫暖。

 

❸ 《Enjoy the Silence》

Naima Joris|2025

這位疫情期間因社群翻唱而備受注目的比利時爵士歌手,回歸初心重新詮釋曾療癒她的歌曲。

 

❹《Go》

Jónsi|2010

這是Sigur Rós主唱Jónsi的首張個人專輯與個人的華麗冒險,夢幻假音飄盪, 在後搖與更流行的樂種間嬉玩。

 

同場加映:《I Hear You》

Peggie Gou|2024

因藝術收藏而相識,Olafur為活躍柏林的韓國DJ Peggy Gou首張完整專輯《I Hear You》設計專輯封面,她穿戴的作品便是Psychoacoustic empathy amp〉(2023);Olafur也執導單曲〈1+1=11〉MV,並將場景設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親自獻上一舞

 

Olafur書單×6:餵養你的靈感

 

❶ 《Is a River Alive?》

Robert Macfarlane|2025

土地是否能擁有人格權?Olafur觀察到台灣也正處理這議題,賦予河流或山脈人格權,自然界便也有了自我保護的法理基礎。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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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Conflict Is Not Abuse》

Sarah Schulman|2016

資深酷兒運動者直面當代痛點:我們太快將不適貼上受害標籤?這部挑釁之作解構二元對立思維,呼籲重新思考責任與修復。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❸《山之生》

Nan Shepherd|1977(中譯版-新經典文化|2019)

手稿沉睡30年後,這位蘇格蘭女作家畢生的登山札記才問世。她以詩人之眼凝視高地荒原,成為自然書寫的經典。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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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

Sten Nadolny|1983

海軍傳奇在冰天雪地中尋找西北航道,天生行事緩慢卻屢建奇功,挑戰效率至上的現代迷思。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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❺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Bessel van der Kolk|2014(中譯版-大家出版|2017 )

這本書顛覆創傷研究的既有認知, 認為痛苦不只存在腦海,更銘刻在 身體之上,重新思考療癒的定義。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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❻ 《The End of Nature》

Bill McKibben|1989

在氣候變遷尚未被關注之時,McKibben便已提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自然」已不存在,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與環境的關係。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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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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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拉弗.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

冰島-丹麥藝術家,1967生於丹麥哥本哈根,工作室位於柏林。作品探索藝術與世界的廣泛連結。自1997年起,他的個展陸續於世界各大美術館展出,創作形式涵蓋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以其挑戰感知並強調環境共創的展覽與公共裝置,在國際藝壇享有盛譽。2003年,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創作《The weather project》,以迷霧籠罩的巨大發光「太陽」創造沉浸式體驗。2008年,他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沿岸建造了四座大型人工瀑布,呈現於《The New York City Waterfalls》計畫中。埃利亞松亦透過藝術探索氣候變遷的議題,例如2014年,他將格陵蘭冰川的碎冰帶至哥本哈根市中心,隨後2015年在巴黎、2018年於倫敦再次展出此《Ice Watch》計畫,讓路過的民眾得以親手觸摸來自格陵蘭的冰川碎片,見證冰川融化消逝的脆弱過程。2012年,創立社會企業「小太陽」(Little Sun),並持續參與其發展至2024年。2014年,他與Sebastian Behmann共同成立Studio Other Spaces,這是一間專注於藝術與建築的創作機構。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7月號《Olafur Eliasson藝術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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