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英國新媒體藝術團隊Universal Everything:在人為與科技對立間,生成想像力的無限宇宙!

專訪英國新媒體藝術團隊Universal Everything:在人為與科技對立間,生成想像力的無限宇宙!

漂浮在虛擬宇宙、旋轉翻騰的逗趣有機物造型;跟真人互動,無垠開展的自然世界或是抽象形體⋯⋯,這些令人目眩神迷的影像,全由英國數位藝術與設計團隊Universal Everything操刀設計。在採訪中,他們不吝分享了自2004年成軍以來的歷程,以及對當今最熱門的AI技術發展的見解。

乍聽見「Universal Everything」之名,腦海不禁浮起這樣的一幅影像:在繁華市中心區的辦公室,一群鬼才設計師隨意坐在柔軟的豆袋椅上,或在擁擠桌面交頭接耳討論專案工作,牆面貼滿各種草圖、創意計畫便條,背景放著慵懶樂音。只不過,Universal Everything並非位於藝術設計之都倫敦,而是在英國中部城市謝菲爾德(Sheffield);而工作室裡僅有一人,即創辦人暨創意總監Matt Pyke

〈Migrations〉捕捉真實動物的運動動態,轉化為動畫數據。(圖片提供:Michelle Tran)
〈Migrations〉捕捉真實動物的運動動態,轉化為動畫數據。(圖片提供:Michelle Tran)

始於花園盡頭的一人工作室早在網路真正普及以前,Matt便開創了「遠距工作」模式。他原任職於設計公司The Designers Republic10年,隨後在謝菲爾德安家立業,在花園的棚屋中打造了一人工作室。命名Universal Everything,即代表在斗室裡打造出一個全能宇宙。在草創時期,他經常接到非專擅領域的各種委託,但仍會全數承包下來,「我會回答『沒問題』,然後試著在網路上找尋有趣的合作夥伴,如3D動畫師或程式設計師。」

〈Transfiguration〉是Universal Everything不斷改版的經典作品。(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Transfiguration〉是Universal Everything不斷改版的經典作品。(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2000年代初,數位工具可說是一片荒漠:YouTubeVimeo才剛萌芽;甚至SkypeFaceTimeZoom等通訊軟體也未現身,Matt只能透過iChatAIM跟不同夥伴遠端聯繫。漸漸地,這一人工作室在全球構築出龐大的團隊網絡。如今,團隊除了幾位核心成員之外,還有60幾位定期配合的創作者,每個領域皆有專擅的創意人士,讓他們勇於挑戰各種作品形式:從影像、互動裝置、擴增實境(AR)、延展實境(XR)至沉浸式空間等,包羅萬象。合作過的國際大品牌更是不計其數,包含HyundaiBMWSamsung、微軟和Zaha Hadid建築事務所等。

循環反覆,不斷幻化的動態形體

Universal Everything熱愛的主題之一,莫過於無限循環的自然宇宙,及不斷幻化並充滿動感的形體。2011年於巴黎數位藝術中心(La Gaîté Lyrique)個展《Super-Computer Romantics》呈現的作品〈Transfiguration〉,即是極為經典的CGI影像作品。在螢幕畫面上,只見一個龐然巨人在闃黑蒼穹之下邁開大步、自信地踏向未知的虛無,並一再蛻變成火、水、土、礦石或氣體等型態。「萬物都是由特定材料、元素組成,這些條件也定義了『物』本身的存在,而我們想呈現事物經過循環變遷,最後回歸原點的過程。」

〈Transfiguration〉裡的巨大形體,歷經岩石、火焰、水等不同物質狀態,依舊穩健前行。(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Transfiguration〉裡的巨大形體,歷經岩石、火焰、水等不同物質狀態,依舊穩健前行。(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此作品隨後在20202024年以最新視覺技術重製,搭配4K畫面和具穿透力的音效,予以觀者難以忘懷的印象。「去年在英國唐卡斯特的一座大教堂展出,一位老婦人說她已經盯著作品觀看數個小時,久久無法移開目光,這件作品能夠在許多面向引起人們的共鳴。」而2023年這件作品也曾來到台灣,於忠泰美術館《未來的生命,未來的你》展出。

以〈Transfiguration〉為始,Universal Everything陸續衍生出不同版本:如在2020年受首爾仁川機場委託製作的〈Do We All Dream of Flying?〉,以動態捕捉技術呈現一個個毛絨物助跑、跳躍、飛騰至畫面之外。

受首爾仁川機場委託製作的〈Do We All Dream of Flying?〉,由於機場的旅客每天都像朝著藍天前進,作品製作出「羽毛人」,且會隨日夜更迭而有變化。(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受首爾仁川機場委託製作的〈Do We All Dream of Flying?〉,由於機場的旅客每天都像朝著藍天前進,作品製作出「羽毛人」,且會隨日夜更迭而有變化。(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2024年的〈Migrations〉,創造出一系列萬花筒般的未來生物樣貌;同年為首爾景福宮地鐵站牆面設計的〈Infinity〉,裡面疾行的人物則是透過演算實時生成,每次觀看都是全新體驗,帶來一場永不止歇的嘉年華會。

人類與機器模擬的雙人踢踏舞

另一個他們著迷的主題,則是數位科技與人類的互動。在2018年的〈Machine Learning〉系列影像作品中,Universal Everything與舞者兼編舞家Dwayne-Antony Simms合作,展開一場科技和人類之間關於平衡、模仿和挑戰的互動。影片中的編舞既反映了人類情感的表達,也是一種擷取精確數據的工具,創造出美麗的動態形式。

2019年受巴比肯藝術中心委託製作的作品〈Future You〉,他們以動態捕捉技術,創造了一面「數位鏡子」。「它向觀眾提出了問題:當你看見以不同元素合成的自己時,會有什麼感受?」這件作品會不斷進化,總共可生成47,000種型態。「觀者與作品的互動越多,動作就會越加複雜。」參與者可以任意跳躍、擺動手臂、跳舞和大笑,忘卻身旁人的眼光,純然享受其中。

〈Future You〉會學習站在「數位鏡子」前的觀眾動作,這個「合成的自我」好似代表了一個更靈活、優越的自己。(圖片提供:Eva Carasol)
〈Future You〉會學習站在「數位鏡子」前的觀眾動作,這個「合成的自我」好似代表了一個更靈活、優越的自己。(圖片提供:Eva Carasol)

在另件詩意飽滿的作品〈Into the Sun〉,Universal Everything希望捕捉「木漏れ日」(從樹葉空隙灑進來的陽光)的一瞬間,只需隨意擺動身體,螢幕上的自然景觀便開始栩栩如生:植物萌芽、枝葉生長,花朵絢爛綻放。「我們喜歡讓觀眾開懷自在地玩樂、思考心底的感受,並利用科技的力量賦予他們某種超能力。」

觀眾互動會賦予〈Into The Sun〉的自然世界生命,植物生長動態將反映觀眾做的動作。(圖片提供:Eugene Hyland)
觀眾互動會賦予〈Into The Sun〉的自然世界生命,植物生長動態將反映觀眾做的動作。(圖片提供:Eugene Hyland)

人類想像力與AI的交融之處

除了大品牌委託案,Universal Everything也不定期推出符合「有益設計」(Beneficial Design)理念,即給予關懷、積極正面印象的創作:無論是幫謝菲爾德兒童醫院癌症和白血病病房設計的動態藝術牆面〈Parade〉,顏色鮮豔、逗趣的動物穿梭在醫院走廊;抑或2024年的新作〈Friends〉,創造一系列色彩繽紛、療癒的幾何形象。

為謝菲爾德兒童醫院癌症和白血病病房設計的〈Parade〉,3D動物們在醫院牆上走過,讓病人和探訪者欣賞一場歡樂的動物遊行。(圖片提供: Owen Richards, courtesy of Sheffield Children_s Hospital Charity)
為謝菲爾德兒童醫院癌症和白血病病房設計的〈Parade〉,3D動物們在醫院牆上走過,讓病人和探訪者欣賞一場歡樂的動物遊行。(圖片提供: Owen Richards, courtesy of Sheffield Children_s Hospital Charity)

遊走在數位藝術家、設計師及創造者的多重身分間,Universal Everything持續發想未來的無限可能。在〈Screens of the Future〉思考革新的顯示技術、或是在〈How might patients visualise their pain accurately?〉探索如何將痛感視覺化,增進病人與醫護人員之間的溝通。跟Hyundai LIVART創意實驗室共同打造的〈Furniture in Motion〉系統,採用了光柵技術,在各種家具上呈現宛若動態的數位作品。

〈Friends〉用演算法生成數百個角色,顏色、形狀、大小皆是隨機,在不同建築空間播映時,每個角色能感知到彼此碰撞或撞擊到牆面,且會發出聲響。(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Friends〉用演算法生成數百個角色,顏色、形狀、大小皆是隨機,在不同建築空間播映時,每個角色能感知到彼此碰撞或撞擊到牆面,且會發出聲響。(圖片提供:Universal Everything)

「我們總是熱衷於嘗試新的創作媒介和工具,這種探索從人類懂得創作洞穴壁畫以來就存在了。但我們不會被『技術』主導,而會問這項技術對創作實踐和主題帶來什麼。」對於AI發展是否終有一日會凌駕人類並取而代之,他們樂觀地表示:「人們理所當然會害怕未知的新事物,但不代表舊有媒材或形式必然遭到淘汰。攝影的發明並未終結繪畫,網路蓬勃沒有終結紙媒,傳統的設計程序在今日依然適用。」

無論技術如何日新月異,他們認為最棒的創作模式,仍是「團隊湊在一起討論、手動繪圖」。他們引用了歐洲核子研究組織的藝術與科學合作計畫Arts at CERN的一段話作為期許:「藝術是由知識驅動的領域,而科學不僅對社會貢獻良多,亦是當代文化的支柱。藝術家和科學家往往步上相同道路:從挖掘、研究,而後生產、輸出,分享給社會的普羅大眾。」對於Universal Everything而言,最有趣的探索地帶即是在二元對立之間——非單純人為,抑或AI創作,而是兩者的融合。

〈Migrations〉創造出萬花筒般的未來生物。(圖片提供:Eugene Hyland)
〈Migrations〉創造出萬花筒般的未來生物。(圖片提供:Eugene Hyland)

Universal Everything關注的藝術家有誰?

荷蘭藝術家 Rosa Menkman

Rosa MenkmanGlitch Art(故障藝術,以電子產品、程式的bug畫面為靈感,轉化為藝術的一種視覺風格)、圖像和顏色的探索總讓我們反覆回味。我們也非常喜愛她在教學和技術、學術文獻上的貢獻,拋出對人與各種機械、電腦程式之間關係的反思。

(圖片提供:Rosa Menkman)
(圖片提供:Rosa Menkman)

日本創意工作室Rhizomatiks

我們愛死了Rhizomatiks!這間由真鍋大度創立的多媒體影像工作室,將音樂、科技與多元藝術媒材完美交融,他們不斷地實驗、掌握技術和完美的執行力,激發我們極大的靈感。

英國藝術家 Claire L. Evans

Claire L. Evans專注於生態學、科技和文化的探索。她身兼葛萊美提名的流行樂團YACHT主唱、作家及藝術家等身分,在每個領域都有出色表現,令人眼花繚亂。我們喜歡他們在現實生活設計的圖樣和貼紙。

(圖片提供:Claire L. Evans)
(圖片提供:Claire L. Evans)

Universal Everything

由數位藝術家、UX設計師及創意工作者組成的團體,以肯定生命、面向未來、以觀眾為中心的態度開展各式創作及專案計畫。工作室利用CGI、物理模擬和實時生成等先進數位技術, 創造震懾人心的動態影像、互動和沉浸式空間。

企劃|張以潔 文|姜盈謙
圖片提供|各單位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4/9月號《賦予自由律動的當代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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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插畫家陳姝里:玩泥弄土,捏出一顆自由的心

(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對我而言,創作不會總是有很強烈的意圖。」一開口,陳姝里如此輕描淡寫,卻正好道出她在藝術創作之路上「自然而然」轉向陶藝的關鍵。過去十餘年,她穿梭在插畫與平面設計之間,也因此在插畫界中闖出一番成績。只是,日復一日,面對形形色色的客戶需求,她漸漸無法沉浸在「純創作」的心流之中。「會去捏陶,就像是一種自然轉換的過程,因為當時的我,很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僅是實體的空間,心理也是……」

創作的起點

日光穿過半掀的調光簾透進屋內,落在工作桌上散落的色紙碎片。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偶然被陳姝里收了起來,並衍生出她的創作系列:《拾獲物》(found object)。

「這些色紙碎片是剪紙過程中剩餘的材料,本來應該要被丟進垃圾桶的,但我覺得這些造型不一的圖形,其實更吸引我。於是我就把喜歡的碎片變成新的創作素材,拼貼出《組合》這系列作品。」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偶然出現的碎紙片,意外帶給陳姝里更純粹、單純的創造樂趣。平時面對繁雜的平面設計與插畫工作,容易使她陷入過度的計畫與目的性。然而在這些碎紙片面前,心思卻能回到最初的空白。「這些剪紙碎片構成的創作,我叫它們『小雕塑』。某一天,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把這些平面的紙片,變成立體的作品,可以怎麼呈現?」

可以說是記憶使然,陳姝里立刻想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創作手法:陶作。原來,陳姝里的舅舅是陶藝家,小時候陳姝里在過年時會去舅舅的工作室玩陶。大學也修過一學年的陶藝課,所以捏陶對陳姝里來說並不陌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捏陶,也是在捏塑自己的心

捏陶看似閒適,但她苦笑說自己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以閒下來,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填得密不透風。後來有了小孩,時間又被分割得零零碎碎。「以前我可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但自從女兒出生,人生又多了一種角色和責任。生活一直處在停不下來,不斷忙碌、擔心的狀態。」

漸漸地,她感覺快被外界的人事物塞滿,內心沒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喜歡創作,但成為媽媽之後,時間變得很破碎,加上疫情嚴重的那年,我24小時育兒,一天也許只有30分鐘的空檔。但我還是想創作,我需要創作。我內心知道,若再不撥一點時間給自己,我會失控。」

在這個掙扎的時刻,陳姝里接觸到陶藝,摸到陶土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觸覺帶我回到小時候,在家門口玩泥巴,把泥土捏成球。手中握著泥球,我好滿足。而捏陶的時候,我又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快樂。」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放下執念,享受不可控

對陳姝里而言,不論是紙片創作、插畫,或是後來的雕塑、捏陶,本質都相通。她喜歡組合與拼貼,就像剪紙的碎片可以重新拼出新的造型;陶土也是如此,需要一塊一塊地塑造、連結,再進窯燒製。

然而,創作不總是順利。偶爾作品會在燒製過程中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或是不如預期。但她並不懊惱,反而樂於接受這種「不可控的成果」。「把錯誤留給媒材」是她打破完美、走向自由的一步。

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樣作品。陳姝里試著把那個作品立起來,但隨即就倒下去:「這是一個立不起來的作品,我取名為《水平》。它也是我把剪紙碎片立體化的成果,本來想把陶土實心的部分挖除,讓作品平衡站起,沒想到作品還是無法站立。由垂直站立的狀態變成只能水平擺放。似乎是要我放下執念,接受它最後的狀態。」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她笑笑地繼續說:「所以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失敗品。但我卻因此看到,它有其他呈現方式。不只《水平》,我也有其他作品燒完後乍看不喜歡,但時間一久卻慢慢能夠欣賞它美的地方。」

陳姝里在大眾認知的「失敗」與「錯誤」中找到了另一種未曾想像的美。特別是當陶藝作品最後出窯時,會帶來無預期的驚喜或驚訝。她脈脈望著層架上的陶盤說道:「我好像也能更坦然面對生活中的不可控了呢!」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文字 / 洪孟樊

攝影 / 林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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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收集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私藏歌單、書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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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熱愛音樂。他認為音樂如同鏡子一樣映照出他的心情,承接並映照出他日常中忽視、未被滿足的情緒與需求。他也持續進修、閱讀,避免自己陷入知識的盲區——他永遠好奇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在這裡,Olafur親身分享他私藏的歌單與書單。

➤ 延伸閱讀:深度專訪藝術家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世界沒有理所當然,唯有展開你的好奇心

Olafur歌單4+1:承接你的心緒

 

❶ 《In Waves》

Jamie xx|2024

睽違9年,相較前張個人專輯的繽紛,這英國電音鬼才交出的作品更顯憂鬱複雜,卻眼望舞池的純真快樂。

 

❷ 《Lahai》

Sampha|2023

生於西非獅子山裔移民家庭,英國非裔音樂人Sampha第2張專輯冠以祖父之名,揉合電子與靈魂樂,探索自己成為父親後的內省與溫暖。

 

❸ 《Enjoy the Silence》

Naima Joris|2025

這位疫情期間因社群翻唱而備受注目的比利時爵士歌手,回歸初心重新詮釋曾療癒她的歌曲。

 

❹《Go》

Jónsi|2010

這是Sigur Rós主唱Jónsi的首張個人專輯與個人的華麗冒險,夢幻假音飄盪, 在後搖與更流行的樂種間嬉玩。

 

同場加映:《I Hear You》

Peggie Gou|2024

因藝術收藏而相識,Olafur為活躍柏林的韓國DJ Peggy Gou首張完整專輯《I Hear You》設計專輯封面,她穿戴的作品便是Psychoacoustic empathy amp〉(2023);Olafur也執導單曲〈1+1=11〉MV,並將場景設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親自獻上一舞

 

Olafur書單×6:餵養你的靈感

 

❶ 《Is a River Alive?》

Robert Macfarlane|2025

土地是否能擁有人格權?Olafur觀察到台灣也正處理這議題,賦予河流或山脈人格權,自然界便也有了自我保護的法理基礎。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❷ 《Conflict Is Not Abuse》

Sarah Schulman|2016

資深酷兒運動者直面當代痛點:我們太快將不適貼上受害標籤?這部挑釁之作解構二元對立思維,呼籲重新思考責任與修復。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❸《山之生》

Nan Shepherd|1977(中譯版-新經典文化|2019)

手稿沉睡30年後,這位蘇格蘭女作家畢生的登山札記才問世。她以詩人之眼凝視高地荒原,成為自然書寫的經典。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❹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

Sten Nadolny|1983

海軍傳奇在冰天雪地中尋找西北航道,天生行事緩慢卻屢建奇功,挑戰效率至上的現代迷思。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❺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Bessel van der Kolk|2014(中譯版-大家出版|2017 )

這本書顛覆創傷研究的既有認知, 認為痛苦不只存在腦海,更銘刻在 身體之上,重新思考療癒的定義。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❻ 《The End of Nature》

Bill McKibben|1989

在氣候變遷尚未被關注之時,McKibben便已提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自然」已不存在,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與環境的關係。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奧拉弗.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

冰島-丹麥藝術家,1967生於丹麥哥本哈根,工作室位於柏林。作品探索藝術與世界的廣泛連結。自1997年起,他的個展陸續於世界各大美術館展出,創作形式涵蓋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以其挑戰感知並強調環境共創的展覽與公共裝置,在國際藝壇享有盛譽。2003年,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創作《The weather project》,以迷霧籠罩的巨大發光「太陽」創造沉浸式體驗。2008年,他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沿岸建造了四座大型人工瀑布,呈現於《The New York City Waterfalls》計畫中。埃利亞松亦透過藝術探索氣候變遷的議題,例如2014年,他將格陵蘭冰川的碎冰帶至哥本哈根市中心,隨後2015年在巴黎、2018年於倫敦再次展出此《Ice Watch》計畫,讓路過的民眾得以親手觸摸來自格陵蘭的冰川碎片,見證冰川融化消逝的脆弱過程。2012年,創立社會企業「小太陽」(Little Sun),並持續參與其發展至2024年。2014年,他與Sebastian Behmann共同成立Studio Other Spaces,這是一間專注於藝術與建築的創作機構。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7月號《Olafur Eliasson藝術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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