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共舞的花窗木藝!彰化「正利木器」一手不靠現代科技的真功夫

發現臺灣美好工藝,光影共舞的花窗木藝_01

在一九七○年代,花窗曾經是鹿港引以為傲的產業,在國內住宅需求之外,更多訂單是來自日本,而正利木器就在潮流下順勢成長。走過一甲子歲月,臺灣花窗木藝由盛轉衰,當老廠選擇轉型或歇業之際,正利木器第二代陳正忠與陳建利兩兄弟卻選擇接棒傳承,他們將父親苦心研發的木藝工法延伸到生活器物,讓花窗之美可以持續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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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樣不同圖樣的鏤空花窗,都是由一根根木條拼接而成。

 

日式窗花嵌合 展現木窗之美

來到鹿港偏郊的海埔里,隱身在此的正利木器自創立以來,不做其他,就只專注於花窗工藝。正利木器的創始人陳煌輝現年八十一歲,他自少年時期便到鹿港學習家具雕刻與門窗工程,偶然受到日治時代木造宿舍的啟發,因而投入研究花窗製作。在一九七○年代窗花木藝式微之際,正利木器卻依舊生意不墜,而三十多年前兩位兒子回家傳承衣缽,哥哥陳正忠負責海外行銷推廣,弟弟陳建利負責工廠生產管理,而父親陳煌輝老當益壯,持續研究開發新款,讓花窗木藝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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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利木器第二代傳人─陳正忠。


站在花窗前,這細緻複雜的圖騰究竟是怎麼完成的,往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陳正忠表示,許多人以為花窗上的鏤空是用機械壓型,但其實這些圖案完全是用木條組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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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木料打造的看書架,在背板部分結合了窗花木藝的工法,鏤空設計可讓光線穿透,映照在書桌上形成美麗的光影。


沒有高科技全憑真功夫

拿起數根木條,那元件之間看似毫無關聯,但在師傅的組裝之下,窗花漸漸成形,簡直魔術一般!陳正忠說:「在設計之初,師傅必須將圖案拆解成幾個連續性的線條,再將木條切割加工成元件,而這些就是拼成窗花的重要關鍵。」木工廠裡被劃分為數個加工區,木料必須經過整平、切割、洗溝、打型等工序,完成的組件必須尺寸均一,才能夠精準對位,呈現出方形、菱形、圓形,甚至更加複雜的圖騰。而那師傅所操作的機台底下,所用的不過都是傳統的刀具而已,這些設備都是陳家父子三人自行買鋼刀與鋸檯改裝而成。在這裡,你見不到任何高科技設備,所依賴的技術全靠師傅經年累月鍛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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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將木條彎折360 度的關節絕活是正利木器的得意技法。 


除了製作日式花窗,正利木器也研究發展中式花窗,把中國祝福意涵圖像也放進創作,讓一片看似簡單的花窗,富含了許多吉祥寓意。

 

在引以為傲的「天官賜福」花窗作品中,以圓圈、如意、葫蘆組成的紋樣,在圓圈裡包含了四個葫蘆,象徵著「天官賜福」;而葫蘆中間又有錢紋,則象徵著「福在眼前」:若是換個角度看,還可發現其中隱藏了四個如意,正是「事事如意」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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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錢、葫蘆、如意等不同吉祥圖騰交錯出美麗的圖騰,也賦予花窗祝福人生的吉祥意涵。


獨家技法讓木頭會轉彎

在沒有電腦繪圖的輔助之下,師傅們光靠手畫草稿,就能將藍圖化為實體,而利用洗溝做為卡榫,木條與木條精準鑲嵌,絲毫沒有縫隙,宛如一體成型,這就是正利木器的絕活。陳正忠秀出正利木器獨家開發的曲木技法,那細木條上被劃了無數刀痕,而那每一刀的深淺與密度,都控制了木條的轉彎程度,從九十度、一百八十度到三百六十度,甚至還可以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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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種不同木料拼接成圖騰,老師傅發揮創意將裝飾於天花板的手法應用於木盒, 使全然都用木料打造的盒子也能有如同印刷般的漂亮紋路。 


正利木器挑戰花窗的千姿萬態,把硬木變成繞指柔。「什麼花樣都可以做!」陳家父子三人語帶驕傲,誰說老木藝沒有新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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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窗木藝不只可以應用於空間,也可以變成十分創意的禮品包裝。這款臺東池上米特別訂製的冠軍米禮盒,整體採用木盒設計,設計鏤空裝飾,選用圓圈交疊的圖案,象徵著「錢幣」的吉祥意涵,讓人在送禮之時也得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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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將花窗工藝應用於書架、木盒與禮品包裝上,讓失傳的花窗工藝再次復活,展現美麗的光影姿態。


【職人資訊】

陳正忠、陳建利

陳正忠與陳建利兄弟兩人出生鹿港,為正利木器第二代傳人,兩兄弟自小耳濡目染,跟著父親陳煌輝學習花窗木藝,並積極將花窗木藝應用於現代生活。兩兄弟除了傳承傳統技術之外,更積極將傳統工藝拓展至海外市場,吸引不少來自日本的客製訂單。

 

Info│正利木器

地址:彰化鹿港彰濱五路一段139 巷6 號

電話:04-776-2970

本文出自La Vie出版《手感工藝.美好生活提案》,更多職人與品味達人都愛的工藝生活、選品,就在《手感工藝.美好生活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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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插畫家陳姝里:玩泥弄土,捏出一顆自由的心

(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對我而言,創作不會總是有很強烈的意圖。」一開口,陳姝里如此輕描淡寫,卻正好道出她在藝術創作之路上「自然而然」轉向陶藝的關鍵。過去十餘年,她穿梭在插畫與平面設計之間,也因此在插畫界中闖出一番成績。只是,日復一日,面對形形色色的客戶需求,她漸漸無法沉浸在「純創作」的心流之中。「會去捏陶,就像是一種自然轉換的過程,因為當時的我,很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僅是實體的空間,心理也是……」

創作的起點

日光穿過半掀的調光簾透進屋內,落在工作桌上散落的色紙碎片。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偶然被陳姝里收了起來,並衍生出她的創作系列:《拾獲物》(found object)。

「這些色紙碎片是剪紙過程中剩餘的材料,本來應該要被丟進垃圾桶的,但我覺得這些造型不一的圖形,其實更吸引我。於是我就把喜歡的碎片變成新的創作素材,拼貼出《組合》這系列作品。」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偶然出現的碎紙片,意外帶給陳姝里更純粹、單純的創造樂趣。平時面對繁雜的平面設計與插畫工作,容易使她陷入過度的計畫與目的性。然而在這些碎紙片面前,心思卻能回到最初的空白。「這些剪紙碎片構成的創作,我叫它們『小雕塑』。某一天,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把這些平面的紙片,變成立體的作品,可以怎麼呈現?」

可以說是記憶使然,陳姝里立刻想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創作手法:陶作。原來,陳姝里的舅舅是陶藝家,小時候陳姝里在過年時會去舅舅的工作室玩陶。大學也修過一學年的陶藝課,所以捏陶對陳姝里來說並不陌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捏陶,也是在捏塑自己的心

捏陶看似閒適,但她苦笑說自己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以閒下來,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填得密不透風。後來有了小孩,時間又被分割得零零碎碎。「以前我可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但自從女兒出生,人生又多了一種角色和責任。生活一直處在停不下來,不斷忙碌、擔心的狀態。」

漸漸地,她感覺快被外界的人事物塞滿,內心沒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喜歡創作,但成為媽媽之後,時間變得很破碎,加上疫情嚴重的那年,我24小時育兒,一天也許只有30分鐘的空檔。但我還是想創作,我需要創作。我內心知道,若再不撥一點時間給自己,我會失控。」

在這個掙扎的時刻,陳姝里接觸到陶藝,摸到陶土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觸覺帶我回到小時候,在家門口玩泥巴,把泥土捏成球。手中握著泥球,我好滿足。而捏陶的時候,我又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快樂。」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放下執念,享受不可控

對陳姝里而言,不論是紙片創作、插畫,或是後來的雕塑、捏陶,本質都相通。她喜歡組合與拼貼,就像剪紙的碎片可以重新拼出新的造型;陶土也是如此,需要一塊一塊地塑造、連結,再進窯燒製。

然而,創作不總是順利。偶爾作品會在燒製過程中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或是不如預期。但她並不懊惱,反而樂於接受這種「不可控的成果」。「把錯誤留給媒材」是她打破完美、走向自由的一步。

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樣作品。陳姝里試著把那個作品立起來,但隨即就倒下去:「這是一個立不起來的作品,我取名為《水平》。它也是我把剪紙碎片立體化的成果,本來想把陶土實心的部分挖除,讓作品平衡站起,沒想到作品還是無法站立。由垂直站立的狀態變成只能水平擺放。似乎是要我放下執念,接受它最後的狀態。」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她笑笑地繼續說:「所以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失敗品。但我卻因此看到,它有其他呈現方式。不只《水平》,我也有其他作品燒完後乍看不喜歡,但時間一久卻慢慢能夠欣賞它美的地方。」

陳姝里在大眾認知的「失敗」與「錯誤」中找到了另一種未曾想像的美。特別是當陶藝作品最後出窯時,會帶來無預期的驚喜或驚訝。她脈脈望著層架上的陶盤說道:「我好像也能更坦然面對生活中的不可控了呢!」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文字 / 洪孟樊

攝影 / 林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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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歌單4+1:承接你的心緒

 

❶ 《In Waves》

Jamie xx|2024

睽違9年,相較前張個人專輯的繽紛,這英國電音鬼才交出的作品更顯憂鬱複雜,卻眼望舞池的純真快樂。

 

❷ 《Lahai》

Sampha|2023

生於西非獅子山裔移民家庭,英國非裔音樂人Sampha第2張專輯冠以祖父之名,揉合電子與靈魂樂,探索自己成為父親後的內省與溫暖。

 

❸ 《Enjoy the Silence》

Naima Joris|2025

這位疫情期間因社群翻唱而備受注目的比利時爵士歌手,回歸初心重新詮釋曾療癒她的歌曲。

 

❹《Go》

Jónsi|2010

這是Sigur Rós主唱Jónsi的首張個人專輯與個人的華麗冒險,夢幻假音飄盪, 在後搖與更流行的樂種間嬉玩。

 

同場加映:《I Hear You》

Peggie Gou|2024

因藝術收藏而相識,Olafur為活躍柏林的韓國DJ Peggy Gou首張完整專輯《I Hear You》設計專輯封面,她穿戴的作品便是Psychoacoustic empathy amp〉(2023);Olafur也執導單曲〈1+1=11〉MV,並將場景設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親自獻上一舞

 

Olafur書單×6:餵養你的靈感

 

❶ 《Is a River Alive?》

Robert Macfarlane|2025

土地是否能擁有人格權?Olafur觀察到台灣也正處理這議題,賦予河流或山脈人格權,自然界便也有了自我保護的法理基礎。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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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Conflict Is Not Abuse》

Sarah Schulman|2016

資深酷兒運動者直面當代痛點:我們太快將不適貼上受害標籤?這部挑釁之作解構二元對立思維,呼籲重新思考責任與修復。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❸《山之生》

Nan Shepherd|1977(中譯版-新經典文化|2019)

手稿沉睡30年後,這位蘇格蘭女作家畢生的登山札記才問世。她以詩人之眼凝視高地荒原,成為自然書寫的經典。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❹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

Sten Nadolny|1983

海軍傳奇在冰天雪地中尋找西北航道,天生行事緩慢卻屢建奇功,挑戰效率至上的現代迷思。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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❺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Bessel van der Kolk|2014(中譯版-大家出版|2017 )

這本書顛覆創傷研究的既有認知, 認為痛苦不只存在腦海,更銘刻在 身體之上,重新思考療癒的定義。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❻ 《The End of Nature》

Bill McKibben|1989

在氣候變遷尚未被關注之時,McKibben便已提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自然」已不存在,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與環境的關係。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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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奧拉弗.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

冰島-丹麥藝術家,1967生於丹麥哥本哈根,工作室位於柏林。作品探索藝術與世界的廣泛連結。自1997年起,他的個展陸續於世界各大美術館展出,創作形式涵蓋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以其挑戰感知並強調環境共創的展覽與公共裝置,在國際藝壇享有盛譽。2003年,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創作《The weather project》,以迷霧籠罩的巨大發光「太陽」創造沉浸式體驗。2008年,他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沿岸建造了四座大型人工瀑布,呈現於《The New York City Waterfalls》計畫中。埃利亞松亦透過藝術探索氣候變遷的議題,例如2014年,他將格陵蘭冰川的碎冰帶至哥本哈根市中心,隨後2015年在巴黎、2018年於倫敦再次展出此《Ice Watch》計畫,讓路過的民眾得以親手觸摸來自格陵蘭的冰川碎片,見證冰川融化消逝的脆弱過程。2012年,創立社會企業「小太陽」(Little Sun),並持續參與其發展至2024年。2014年,他與Sebastian Behmann共同成立Studio Other Spaces,這是一間專注於藝術與建築的創作機構。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7月號《Olafur Eliasson藝術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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