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范承宗的創作之路!那些隱藏的努力與商業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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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藝術成為職業時,創作是單純的,怎麼靠創作活下來卻是複雜的。范承宗以傳統工藝創作,但他的焦點不在精湛技術或珍稀材料,而是代代相傳的製造方法,已精煉到沒有多餘步驟,如此聰明、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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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宗認為創作工藝必須要懂製造過程,至今都會到各地找師傅學做草鞋、藺草帽等傳統手工。

要了解一位創作者的方法很多,從對方最喜歡的創作者切入就是其一。「真的會讓我有粉絲感的,就是是枝裕和。」范承宗的答案不在竹編,更超出工藝,一跨界就進入影視。「他的電影像是白開水,仔細品味卻又充滿細節,可是那些細節又都不外顯,這種態度我很喜歡。有時候和同事一起構想提案和造形,我常和他們說,這個看起來太努力了,不行。」這當然不是在推崇不努力,而是要以作品直截了當吸引人。「成本多高、做工多難,都不要說。你很努力,可是你都藏起來,因為能做出這樣的作品,一定不可能是不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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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宗2021年和百富合作威士忌手工收藏盒。

自2016年底第一個大型裝置藝術〈旁邊〉以來,范承宗已累積24個大型裝置作品, 將近50個雕塑、家飾等非裝置的創作,連Hermès、Nike、Apple等品牌都找上門合作。能有這樣的作品質量,自然不可能不努力。但採訪總不能什麼都不講,若說深究工藝的方式是從作品可見的外顯努力,還有什麼細節是他過去鮮少揭露的? 

多階段分析確立以工藝過活

「我是分析掛的人。」范承宗的創作脈絡,一直存在策略分析的平行思維。學生時期參加設計獎,他會先研究近3年的獲獎作品,並把題材特徵整理成Excel表單,再與擅長3D造形的朋友組隊產出多件作品,像規劃基金投資一般,2/3的題材選擇過去常獲獎的主流類型,1/3則押在少人觸及的非主流類型。退伍後有段時間一邊接案平面設計一邊創作,沒錢卻有大把時間的他,連2,000元的名片小案子都接,但他不單做設計,還把國內外同業案例分析一輪規劃出視覺策略,原本只想簡單做的客戶最後還多加預算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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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在府中捷運站前廣場的〈府中帆城〉,是繼2019台灣燈會〈帆城〉的系列續作;同樣使用二夾一木構張起多重船帆,但造形、尺寸都和過去不同。

第一個以竹為材料的作品〈Flow〉,是他2013年參加工藝中心Yii計畫,發現歷屆成員的竹作品都偏結構感、幾何、對稱,加上當時流行簡約、注重功能,他便刻意背道而馳得出的結果。而這張曲線流動的竹椅,也讓他獲得義大利米蘭設計週的展出機會,「我就在想,能不能只做這樣自在的創作過活?」那時他四處參加國際家具家飾展,2014年在曼谷W Hotel新銳展遇到了法國建築師、漆藝術家Bertrand Pellissier夫妻,對方很喜歡他的作品並主動攀談,就此成為朋友。「他們就像我離開學校之後的老師,而且就是做工藝類手工製品的同行前輩。」當時范承宗可以做出漂亮的工藝品,但如果買家向他訂購500個,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進行,「成本、定價怎麼算,都是他們教我的,甚至連他們自己東西的材料來源、包裝、運輸,全部大方告訴我多少錢。」有時他會收到高級通路邀約寄賣,很開心地和Pellissier夫妻分享卻被潑冷水,告訴他這樣的合作條件對於年輕的創作者反而是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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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巢計畫II青背山雀〉2020年於日月潭伊達邵碼頭展出,以當地築巢動物為主的系列,可以在任何地方創作。

他們常討論各種工藝品的材料、造形比例、製造加工,Pellissier夫妻的論點總關注於作品的構想和處理有多棒、多聰明,「這個時期對我很重要,我接收到很大的價值觀衝擊,常看見手工製品在強調材料有多貴、製造多困難、良率有多低,但如果不講這些,它還能被欣賞的特質是什麼?」他發現Pellissier夫妻的漆器品雖然在越南有合作的製造工坊,但他們清楚了解從頭到尾的製程,當成品效果不滿意,會回頭調整某個製作環節。這和范承宗做Yii計畫作品的邏輯不同,他是畫圖交給師傅執行,師傅自然會以做樣品的方式製作,導致成本高昂。「關鍵在於你要了解製造過程,連設計製造方式都是自己該做的任務。做到這點之後,發現成本被高效率地發揮,開始覺得這是有希望的方向。」

從竹編到舊時工藝的系列創作

2016年新竹鄧雨賢紀念公園的〈旁邊〉,范承宗首次將竹編放大到裝置藝術的尺度;隔年他在日月潭伊達邵碼頭交出第二個裝置作品〈筌屋〉,以邵族捕魚陷阱魚筌為原型,讓竹子成為他標誌性的創作元素。「我同時在抓自己的定位,竹子有某種氣質,但並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後來就慢慢調整定位成舊的手工器物。」他笑說那時候找上門的創作委託全是竹子,花了很多力氣說服客戶接受不同材料。綜觀他的大型裝置,不難看出作品之間的系列感。〈筌屋〉以各基地特徵發展魚筌造形,還有以海洋生物為題的〈龍宮〉、研究當地築巢鳥類動物的〈築巢計畫〉;〈帆城〉結合傳統木構與廟宇氣質,〈讀橋〉、〈讀海〉則以中式線裝形成以閱讀為題的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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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筌屋〉是范承宗的代表作,最新系列作品出現在2021漁光島藝術節,過往發生過金屬件銜接強度不足的問題,現在都請結構技師計算加強耐久度。

首次嘗試的作品總會碰到很多困難,「我們好不容易搞定重重難關,也能保證某種高度的美感,不能輕易放過這得來不易的資產。」他以〈筌屋〉為例,2017年第一次做的時候,因為作品造形有很多層,直覺認為應該要從下往上搭建,沒想到下層完成後,把能架設樓梯的位置全都擋住,徒增上層編織的困難。之後在2018台北當代藝術館、2020台灣燈會、2021漁光島藝術節,都可見不同形貌的魚筌。他現在已經能掌握3D模型和實體裝置間的體感落差,並控制編織間隔的空透程度,讓鏤空結構不至於太密顯得厚重,也不會太疏顯得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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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宗將基地條件、委託需求與限制都當作創作素材,以〈魯班塔〉為例,因為裝置要在戶外常設,加上傳藝中心本就有各式東方手工藝,而選用魯班鎖為題。

今年4月在宜蘭傳藝中心的〈魯班塔〉,是他開闢的全新系列,將方正的魯班鎖透過數位軟體Grasshoper,做成帶有曲線、疏密漸變的9公尺裝置。范承宗解釋,Grasshoper的電池圖像方程式般可以連動處理許多變數,例如變數1決定材料的厚、2決定長、3決定寬,每調動一個變數就會產生形變,快速看見模擬效果。「一組電池圖像是一組造形工具,未來想要用它做魯班涼亭,或是一整面牆或天花板,都能自由快速地變化。」但也不是每件作品都適合發展成系列,第一個裝置作品〈旁邊〉因為製作工時太高人力吃重,且運用的編織紋理不少人做,為區隔辨識度他就不再使用。

商業化為何不能當成是種稱讚?

在創作端就把工時和辨識度思考進去,這的確不是刻板印象裡藝術家會思考的事,而他也常被說作品太過商業,常和商業品牌合作,「我每次聽到這樣的評價,都覺得是很棒的稱讚。因為商業超難的,我也是一路摸索才搞得定這樣的平衡。」他固然會花好幾萬元購買喜愛的藝術家和建築師作品集來研究,同時也大量閱讀《身價四億的鯊魚》、《藝術炒作!》等會被擺在商業區的藝術書,講述怎麼讓一個人事物被人們快速傳播。他也看《定價思考術》、《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合作的時候要知道對方要什麼,而不是一直只說自己要什麼。談判書教我一個觀念是不等價交換,假設我需要更多預算,但對方最在意的不是錢,彼此想要的東西在第一順位沒有衝突,就可以尋找其他方式達成合作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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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巢計畫II青背山雀〉2020年於日月潭伊達邵碼頭展出,以當地築巢動物為主的系列,可以在任何地方創作。

范承宗不諱言商業之於創作的幫助,「以前都自己亂打燈,用爛設備拍照還得大量後製,等於是用時間省錢,得做很多和創作無關的事情。」隨著規模擴大,如同導演都有老班底演員、攝影、編劇等,他固定找偶得設計負責照明、與木製研負責木構、原型結構擔任結構計算,作品攝影則交由定影影像,創造的成果是單憑自己團隊無法達成的。不過裝置越做越多,也引來其他聲浪,說他作品盡是些拍照打卡的東西。他覺得這就好比有些歌很棒,但不會想在KTV點來唱,「我的作品也許像是K歌吧,大家用喜歡的方式和它合照,分享自己在照片裡的滿意表現,這讓我覺得很開心啊。」他接著說,「能有這麼多創作委託,等於是人家提供我資源去創作、學習,每天醒來都覺得自己真的太幸運了。欸這句話你要寫進去。」這麼官腔的話本來是不想寫的,但與其寫他付出多少努力盤算多少策略,用運氣淡描收尾,或許才最貼近他的風格。

范承宗

身體裡住著老靈魂的年輕藝術家,著迷於挖掘隱藏在傳統器物中,以時間凝結而成的智慧。不捨這些無形資產將隨物件一同逝去,致力以設計繼承,從傳統,學創造。2015年創立考工記工作室,大型裝置藝術有〈筌屋〉、〈帆城〉、〈龍宮〉、〈讀海〉、〈築巢計畫〉等,品牌合作包括Hermès、Aesop、Loewe、The Ritz-Carlton、百富、誠品等。曾獲iF、Red Dot、IDEA等國際設計獎項。

文|張以潔  攝影|定影影像  圖片提供|百富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La Vie 2021/7月號《走進山裡找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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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插畫家陳姝里:玩泥弄土,捏出一顆自由的心

(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對我而言,創作不會總是有很強烈的意圖。」一開口,陳姝里如此輕描淡寫,卻正好道出她在藝術創作之路上「自然而然」轉向陶藝的關鍵。過去十餘年,她穿梭在插畫與平面設計之間,也因此在插畫界中闖出一番成績。只是,日復一日,面對形形色色的客戶需求,她漸漸無法沉浸在「純創作」的心流之中。「會去捏陶,就像是一種自然轉換的過程,因為當時的我,很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僅是實體的空間,心理也是……」

創作的起點

日光穿過半掀的調光簾透進屋內,落在工作桌上散落的色紙碎片。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偶然被陳姝里收了起來,並衍生出她的創作系列:《拾獲物》(found object)。

「這些色紙碎片是剪紙過程中剩餘的材料,本來應該要被丟進垃圾桶的,但我覺得這些造型不一的圖形,其實更吸引我。於是我就把喜歡的碎片變成新的創作素材,拼貼出《組合》這系列作品。」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偶然出現的碎紙片,意外帶給陳姝里更純粹、單純的創造樂趣。平時面對繁雜的平面設計與插畫工作,容易使她陷入過度的計畫與目的性。然而在這些碎紙片面前,心思卻能回到最初的空白。「這些剪紙碎片構成的創作,我叫它們『小雕塑』。某一天,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把這些平面的紙片,變成立體的作品,可以怎麼呈現?」

可以說是記憶使然,陳姝里立刻想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創作手法:陶作。原來,陳姝里的舅舅是陶藝家,小時候陳姝里在過年時會去舅舅的工作室玩陶。大學也修過一學年的陶藝課,所以捏陶對陳姝里來說並不陌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捏陶,也是在捏塑自己的心

捏陶看似閒適,但她苦笑說自己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以閒下來,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填得密不透風。後來有了小孩,時間又被分割得零零碎碎。「以前我可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但自從女兒出生,人生又多了一種角色和責任。生活一直處在停不下來,不斷忙碌、擔心的狀態。」

漸漸地,她感覺快被外界的人事物塞滿,內心沒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喜歡創作,但成為媽媽之後,時間變得很破碎,加上疫情嚴重的那年,我24小時育兒,一天也許只有30分鐘的空檔。但我還是想創作,我需要創作。我內心知道,若再不撥一點時間給自己,我會失控。」

在這個掙扎的時刻,陳姝里接觸到陶藝,摸到陶土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觸覺帶我回到小時候,在家門口玩泥巴,把泥土捏成球。手中握著泥球,我好滿足。而捏陶的時候,我又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快樂。」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放下執念,享受不可控

對陳姝里而言,不論是紙片創作、插畫,或是後來的雕塑、捏陶,本質都相通。她喜歡組合與拼貼,就像剪紙的碎片可以重新拼出新的造型;陶土也是如此,需要一塊一塊地塑造、連結,再進窯燒製。

然而,創作不總是順利。偶爾作品會在燒製過程中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或是不如預期。但她並不懊惱,反而樂於接受這種「不可控的成果」。「把錯誤留給媒材」是她打破完美、走向自由的一步。

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樣作品。陳姝里試著把那個作品立起來,但隨即就倒下去:「這是一個立不起來的作品,我取名為《水平》。它也是我把剪紙碎片立體化的成果,本來想把陶土實心的部分挖除,讓作品平衡站起,沒想到作品還是無法站立。由垂直站立的狀態變成只能水平擺放。似乎是要我放下執念,接受它最後的狀態。」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她笑笑地繼續說:「所以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失敗品。但我卻因此看到,它有其他呈現方式。不只《水平》,我也有其他作品燒完後乍看不喜歡,但時間一久卻慢慢能夠欣賞它美的地方。」

陳姝里在大眾認知的「失敗」與「錯誤」中找到了另一種未曾想像的美。特別是當陶藝作品最後出窯時,會帶來無預期的驚喜或驚訝。她脈脈望著層架上的陶盤說道:「我好像也能更坦然面對生活中的不可控了呢!」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文字 / 洪孟樊

攝影 / 林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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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收集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私藏歌單、書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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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熱愛音樂。他認為音樂如同鏡子一樣映照出他的心情,承接並映照出他日常中忽視、未被滿足的情緒與需求。他也持續進修、閱讀,避免自己陷入知識的盲區——他永遠好奇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在這裡,Olafur親身分享他私藏的歌單與書單。

➤ 延伸閱讀:深度專訪藝術家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世界沒有理所當然,唯有展開你的好奇心

Olafur歌單4+1:承接你的心緒

 

❶ 《In Waves》

Jamie xx|2024

睽違9年,相較前張個人專輯的繽紛,這英國電音鬼才交出的作品更顯憂鬱複雜,卻眼望舞池的純真快樂。

 

❷ 《Lahai》

Sampha|2023

生於西非獅子山裔移民家庭,英國非裔音樂人Sampha第2張專輯冠以祖父之名,揉合電子與靈魂樂,探索自己成為父親後的內省與溫暖。

 

❸ 《Enjoy the Silence》

Naima Joris|2025

這位疫情期間因社群翻唱而備受注目的比利時爵士歌手,回歸初心重新詮釋曾療癒她的歌曲。

 

❹《Go》

Jónsi|2010

這是Sigur Rós主唱Jónsi的首張個人專輯與個人的華麗冒險,夢幻假音飄盪, 在後搖與更流行的樂種間嬉玩。

 

同場加映:《I Hear You》

Peggie Gou|2024

因藝術收藏而相識,Olafur為活躍柏林的韓國DJ Peggy Gou首張完整專輯《I Hear You》設計專輯封面,她穿戴的作品便是Psychoacoustic empathy amp〉(2023);Olafur也執導單曲〈1+1=11〉MV,並將場景設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親自獻上一舞

 

Olafur書單×6:餵養你的靈感

 

❶ 《Is a River Alive?》

Robert Macfarlane|2025

土地是否能擁有人格權?Olafur觀察到台灣也正處理這議題,賦予河流或山脈人格權,自然界便也有了自我保護的法理基礎。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❷ 《Conflict Is Not Abuse》

Sarah Schulman|2016

資深酷兒運動者直面當代痛點:我們太快將不適貼上受害標籤?這部挑釁之作解構二元對立思維,呼籲重新思考責任與修復。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❸《山之生》

Nan Shepherd|1977(中譯版-新經典文化|2019)

手稿沉睡30年後,這位蘇格蘭女作家畢生的登山札記才問世。她以詩人之眼凝視高地荒原,成為自然書寫的經典。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❹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

Sten Nadolny|1983

海軍傳奇在冰天雪地中尋找西北航道,天生行事緩慢卻屢建奇功,挑戰效率至上的現代迷思。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❺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Bessel van der Kolk|2014(中譯版-大家出版|2017 )

這本書顛覆創傷研究的既有認知, 認為痛苦不只存在腦海,更銘刻在 身體之上,重新思考療癒的定義。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❻ 《The End of Nature》

Bill McKibben|1989

在氣候變遷尚未被關注之時,McKibben便已提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自然」已不存在,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與環境的關係。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奧拉弗.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

冰島-丹麥藝術家,1967生於丹麥哥本哈根,工作室位於柏林。作品探索藝術與世界的廣泛連結。自1997年起,他的個展陸續於世界各大美術館展出,創作形式涵蓋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以其挑戰感知並強調環境共創的展覽與公共裝置,在國際藝壇享有盛譽。2003年,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創作《The weather project》,以迷霧籠罩的巨大發光「太陽」創造沉浸式體驗。2008年,他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沿岸建造了四座大型人工瀑布,呈現於《The New York City Waterfalls》計畫中。埃利亞松亦透過藝術探索氣候變遷的議題,例如2014年,他將格陵蘭冰川的碎冰帶至哥本哈根市中心,隨後2015年在巴黎、2018年於倫敦再次展出此《Ice Watch》計畫,讓路過的民眾得以親手觸摸來自格陵蘭的冰川碎片,見證冰川融化消逝的脆弱過程。2012年,創立社會企業「小太陽」(Little Sun),並持續參與其發展至2024年。2014年,他與Sebastian Behmann共同成立Studio Other Spaces,這是一間專注於藝術與建築的創作機構。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7月號《Olafur Eliasson藝術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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