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鏡頭形塑光的形狀!英國泰特現代藝術館《Shape of Light》看見百年來攝影和抽象藝術堅的光

Maya Rochat’s ‘A Rock Is a River’ (2018)

追朔回 1910 年代迄今一百年,許多攝影家(或也可以稱之為藝術家)包含先驅 Alfred Stieglitz、Edward Steichen、Man Ray,當代的 Barbara Kasten 與 Thomas Ruff,再到 Antony Cairns、Maya Rochat 和 Daisuke Yokota,透過實驗性的嘗試,挖掘攝影作為一個藝術創作媒介的千百種可能性,更重新詮釋「攝影 v.s 紀實」、「藝術 v.s 抽象」之間的關係。這些精彩的作品解構著攝影和其他藝術創作媒介之間的藩籬。

 

而這次倫敦 Tate Modern 以光之名,藉由《Shape of Light: 100 Years of Photography & Abstract Art》展覽,試著將攝影和抽象藝術之間交纏相織的故事娓娓道來。

 

此次特展分為 12 個小展間,從立體主義(cubism)和漩渦主義(vorticism),到 1920、1930 年代的結構主義(constructivism)與超現實主義(surrealism),迄至 1940、1950 年代主觀攝影(subjective photography)的興起,一路細細爬梳攝影與藝術創作之間的彼此交織,探討著攝影在抽象藝術裡所扮演的角色。其中包含油畫、雕塑和攝影之間的互動、致敬;到如何透過大膽使用新的材質、不同的燈光和暗房裡實驗性的操作,呈現攝影作品不單只是反射現實的影像、經驗和情感,更是全新的藝術抒發和創作。

 

日常所見的世界是光的反射成像,而攝影被視為紀錄所見的重要媒介。然而,攝影作品的「真實性」究竟有多高呢?或者該這麼問:攝影作品「創造性」的精髓在何處?又如何與抽象藝術創作互相對話、產生新的對於「虛實」的辯證?

 

展覽從美國攝影師 Alfred Stieglitz 談起,他不僅是攝影師,也是美國現代藝術重要的奠基者,終其一生便致力於推行「攝影」作為一個藝術創作的形式。從早期畫意攝影(Pictorialism)的風格、主編《Camera Work》替攝影爭取藝術地位,而後轉向凝視攝影的本質——銳利聚焦、對比的直接攝影(Straight Photography);攝影師 Paul Strand 等人更藉由各自的作品推崇著這樣的理念,在其拍攝日常物件的作品構圖裡,已無從辨認物件的樣貌——Paul Strand 稱之為「abstractions」。

 

1920 至 1930 年代,以物件達成「攝影上的抽象」成為一股創作潮流。藉由極度貼近的視角,重組、「陌生化」尋常的物件,或是將可辨認的物件混合著神秘的形體,攝影師們將物件的片段、軌跡、符號甚至記憶,超越攝影這媒介原為「重製現實」的意義。在藝術家手上,攝影跳脫原本平凡「描述真實」的任務, 運用鏡射、扭曲或化學作用,尋找著形體同時創造抽象,展現著想像力的可能。

 

「我們已經經歷了 100 年『有攝影技術』的期間,以及 20 年有錄製影片技術的時間。可以這麼說——我們從此之後看世界的方式已經完全改變了。」——László Moholy-Nagy

 

伴隨著德國包浩斯(Bauhaus)的興起,所有藝術創作形式皆被視為平等,攝影被提升至與繪畫、建築同等的高度,被視為當時符合「現代性」的理想創作媒材,其中最具影響力之一的藝術家 László Moholy-Nagy 作品尤其驚豔。這位來自匈牙利籍的畫家和攝影師、同時也是包浩斯學校的教師,擅長從特異的視角去構思如何攝影,呈現簡潔、強而有力的工業感。其攝影作品承襲了結構主義和包浩斯的色彩,也帶著一點向工業與科技致敬的意味,在畫作與攝影中可見現代生活的微型縮影。

 

 「我想進行關於『光』的實驗。就好比今天你拿起畫筆,開始思忖該如何使用顏料,然後每次該如何下筆一樣。」——Nathan Lerner


而 Nathan Lerner 的《蛋與線》作品,則是一系列在暗房中藉著調控光與物體創造而成。若從攝影的詞源談起,「Photography」一詞源自希臘文,「phōtos」意指光;而「graphé」意指描繪。對於 Nathan Lerner 而言,攝影就像是一場和光影一起作畫的遊戲,換句話說,是跟隨光的變化而隨之起舞的動態過程;每一捲底片,從構思、實際拍攝、選擇沖洗的藥劑、到最終顯影的過程皆為創作。他的作品像是暗房實驗室一般,充滿各種天馬行空地揣測和趣味,試著「描繪光的形狀」,如同畫家拿起畫筆臨摹物件輪廓。

 

同樣思索創作過程的,還有德國攝影團體 fotoform 的攝影師 Otto Steinert。40 年代之後,攝影與抽象的交集產生更為多元的共鳴,而 fotoform 重新拾起二戰前包浩斯的理念。其中扮演代表性角色的 Otto Steinert,認為攝影創作過程的每個決定,賦予攝影主題更明確的定義與重要性,藉由展覽《Subjektive Fotografie》在世界發起了主觀攝影(Subjective Photography)的運動;其結合當時新科技的實驗手法與技術,強調的並非外在世界,反而審視攝影師的內在心理與狀態,除了具象的作品,其中也不乏許多抽象的創作。

 

在後現代到當代的時空下,這些藝術家大膽挑戰了不同創作媒介之間的界線,打破現實與抽象二元對立的關係。他們以攝影作為創作,開啟和其他媒介對話的可能性,並且相互辯證、產生新的藝術論述。攝影是展演性的創作,所有行動過程也成為作品的一部份,也藉此被重新賦予其藝術地位——不單只是反映出現實所見,更是藝術家主動性的創作過程與成影。

 

 

All images courtesy of Tate Modern

※本文由 Polysh 授權刊載,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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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影展輪番登場,明星紅毯躍然娛樂版面,比重甚至大過藝術本質——精品品牌為服裝造型等「看得見的藝術」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自不會少。但在版面之外、大眾視線未及之處,誰又真為藝術傾情?

第82屆威尼斯影展自2025年8月27日開幕至本週末閉幕,為期11天的電影高光時刻受四面八方矚目。每年優秀作品於獎壇上一較高下的同時,各品牌也在紅毯上各獻驚豔之作,與影人共同演繹百變風格。然隨時尚與藝術文化之間愈加深化對話,除經常可見紅毯著裝巧妙呼應劇中造型抑或作品概念,也不乏品牌以自身資源與聲量,進一步從修復經典、贊助新銳等多面向對藝術領域進行挹注——香奈兒無疑是這之中重要而堅實的一大力量,陪伴兼具演員身分的大使及好友華麗登場不在話下,至今承襲香奈兒女士百年前開啟的傳統,攜手影人、影業共同扶持第七藝術發展,多年來創造的豐碩成果細數不盡。因此,本文將始於香奈兒與藝術交相輝映的歷史脈絡,接續整理近期實例揭示電影產業裡的多元參與現況。

香奈兒長年支持八大藝術中的多元項目,和電影的淵源尤深。(圖片提供: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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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妲史雲頓作為品牌大使,日前以一身香奈兒耗時250小時為其訂製的服裝亮相2025威尼斯影展開幕紅毯。(圖片提供: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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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與電影結下不解之緣

在世界眾多藝術集散地中,現正匯聚全球目光的威尼斯與香奈兒有何特殊淵源?品牌符碼「獅子」不僅是香奈兒女士的星座,更藏威尼斯城徽「聖馬可飛獅」意象。回溯至一切如日方升的1920年,品牌創辦人嘉柏麗香奈兒(Gabrielle Chanel)在藝術家荷西瑪利亞(José Maria)與米西亞賽特(Misia Sert)夫婦的陪同下,首度探索這座總督之城(City of the Doges)。沒想到,此行成為香奈兒女士日後的靈感泉源,且讓威尼斯深植香奈兒歷史,於諸多創作系列中渲染為底蘊般的存在。

過去數十年間,香奈兒參與服裝創作的電影亦於威尼斯影展多次取得佳績。1961年,亞倫雷奈(Alain Resnais)的法國新浪潮鉅作《去年在馬倫巴》獲金獅獎(後得品牌支持於2018年影展上重映修復版本),主演黛芬賽赫意(Delphine Seyrig)穿著香奈兒女士設計的服裝亮相;1963年,二座金獅獎在身的導演路易馬盧(Louis Malle)執導作品《鬼火》奪評審團特別獎及義大利電影評論獎,演員亞莉珊德拉史都華(Alexandra Stewart)和莉娜史克勒(Léna Skerla)劇中造型同樣包括香奈兒服飾。再至近年,品牌大使蒂妲史雲頓(Tilda Swinton)穿著香奈兒高級訂製服受頒第77屆終身成就金獅獎;影壇新秀安娜瑪麗亞沃特魯梅(Anamaria Vartolomei)則穿著香奈兒操刀的洋裝出演電影《正發生》,而該片最終拿下第78屆金獅獎。

香奈兒連年包辦品牌大使及好友影展造型;圖為本屆參與影人蒂妲史雲頓,穿著香奈兒2025/26 Cruise度假系列服飾出席主演作品《Broken English》Photocall。(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連年包辦品牌大使及好友影展造型;圖為本屆參與影人蒂妲史雲頓,穿著香奈兒2025/26 Cruise度假系列服飾出席主演作品《Broken English》Photocall。(圖片提供:Chanel)

時代更迭,熱情歷久彌新

香奈兒女士  老佛爺 維吉妮維婭,讓時尚透過電影觸及所有女性

香奈兒女士生於電影興起的年代,自職涯早期便因緣際會繫起和這門藝術的深刻連結;電影創作所凝聚的動態感、無畏精神與夢想,更與香奈兒品牌的時尚語彙相互契合。1931年,嘉柏麗香奈兒在美國電影製作人山繆高德溫(Samuel Goldwyn)的邀請下遠赴好萊塢為女演員打造戲服和常服——這段經歷後來化為她創作法片《霧港》造型時的養分,儘管當時觀眾仍較青睞好萊塢式華麗風格,其低調設計並未獲顯著成功。

同自此時起,香奈兒女士以跨領域藝術家「贊助者」之姿揚名,最為人所知的莫過於與她擁有摯友情誼的法國詩人尚考克多(Jean Cocteau),以及當時還是新進、經她向知名導演尚雷諾瓦(Jean Renoir)引薦而逐步打開電影生涯的盧契諾維斯康堤(Luchino Visconti)等。

香奈兒女士與許多藝術家為摯友。(圖片提供:Chanel)
香奈兒女士與許多藝術家為摯友。(圖片提供:Chanel)

而後,在時任創意總監卡爾拉格斐(Karl Lagerfeld)和維吉妮維婭(Virginie Viard)接續推動下,香奈兒愈發加大對電影的投入力度,始終與合作藝術家保持長期關係、全程支持其職涯發展,同時積極推動和當代影視從業者的穩定交流,對象涵蓋國際巨星到跨文化的新銳演員及導演。亦透過戲服設計、製作支持乃至電影發行層面的協力,確保每項創作計畫皆能獲得充分的自由與獨立性,絲毫不使資源成為干預藝術的手段;對世界影展、指標性典禮、藝術與文化相關機構不遺餘力的支援,必然是難能可貴的一番美談。以下列舉4個推行中或甫完成的項目。

#01 贊助安德烈巴贊獎

法國電影月刊《電影筆記》(Les Cahiers du Cinéma)於2022年設立的「安德烈巴贊獎(André Bazin Prize)」現由香奈兒贊助舉辦。該獎項旨在表彰當年度於法國獻映首部長片的新興電影人,並提供獲獎者20,000歐元獎金;評審團則由雜誌編輯團隊預選一名電影評論家、一名文化界人士,另邀業內導演、演員和技術人員各一名組成。

安德烈巴贊獎經多人評選並每年頒發。(圖片來源:Google Arts & Culture)
安德烈巴贊獎經多人評選並每年頒發。(圖片來源:Google Arts & Culture)

#02 攜手名導是枝裕和推Tokyo Lights

秉承嘉柏麗香奈兒的先鋒理念與堅定承諾,香奈兒與品牌好友、國際名導是枝裕和聯手推動「香奈兒與電影 – Tokyo Lights」人才培育企劃,致力扶持日本新生代電影導演。

#03 修復馬賽卡內《霧港》

正值2025年各國新片於影展首映之際,香奈兒轉頭修復嘉柏麗香奈兒短暫與好萊塢片廠合作後,參與的首批法國電影——20世紀法片經典、詩意寫實導演馬賽卡內(Marcel Carné)的1938年電影《霧港》;當時年僅17歲的蜜雪兒摩根(Michèle Morgan)委託香奈兒女士為其角色設計服裝,香奈兒女士即提出以貝蕾帽搭配雨衣、勾勒簡約輪廓的大膽構想。

全計畫由香奈兒贊助的映歐嘉納影業(Studiocanal)和法國電影園(la Cinémathèque française)主導,加上法國國家電影中心的協助,使用1938年的原始電影負片及標準硝酸底片進行修復。

《霧港》(Port of Shadows, 1938)。(圖片提供:Chanel)
《霧港》(Port of Shadows, 1938)。(圖片提供:Chanel)
由香奈兒攜手法國影業和國家單位完成修復。(圖片提供:Chanel)
由香奈兒攜手法國影業和國家單位完成修復。(圖片提供:Chanel)

#04 支持雙年展電影學院

雙年展電影學院(Biennale College Cinema)2012年由威尼斯雙年展發起,主要著眼於培育義大利本地及世界各地年輕電影創作者,每年皆為10逾位青年導演的創作計畫提供劇本編寫、發行策略、財務規畫及製作時程等專業指導,可謂影壇明日之星的絕佳鋪墊。2024至2025年度遴選的12項計畫中有4部作品已經完成,並將作為威尼斯影展官方節目的一部分展示,贊助大使即為香奈兒品牌好友、導演暨編劇奧黛麗迪萬(Audrey Diwan)。

當年香奈兒女士對散發著巴洛克浪漫風情的威尼斯一見傾心,如今品牌重返創辦人深愛的城市,與雙年展電影學院展開首次合作,憑滿腔熱情繼續傳承知識、滋養創意能量。

嘉柏麗香奈兒與電影世界邂逅一世紀後,香奈兒仍傾力保存過去、發揚現在、展望未來,這份情意遠超越「贊助換取曝光」範疇,悄然為不可兌現、無以計價的藝術產業繪出令人安心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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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的藝術冥想秘境!安藤忠雄 X Antony Gormley新作《Ground》在韓國,建築與雕塑的詩意對話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聞名世界的英國雕塑家Antony Gormley,擅長利用金屬重現人體結構,傳達「人體是情感的容器」思想——遠看如分解、也似完整的金屬人形,挑戰著人眼、媒材與空間之間的互動關係。

即日起至2025年11月30日,Antony Gormley於韓國Museum SAN帶來大規模個展「Drawing on Space」,展出涵蓋雕塑、沈浸式裝置、素描、版畫等共48件作品,並首次公開與日本建築大師安藤忠雄合作的永久性建築裝置《Ground》,這是首次有藝術機構為收藏Antony Gormley作品而專設空間,極具紀念價值。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山林裡與自然共生的美術館

2013年落成的Museum SAN,隱身於韓國原州一片森林當中,其名取自Space(空間)、Art(藝術)、Nature(自然)的英文字首,讀音呼應韓文中的「山」字,隱喻博物館位處廣袤山林當中,及其致力融合藝術、建築與自然的策展概念。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Museum SAN。(圖片來源:Museum SAN)

博物館建築由造紙業起家的韓松集團邀安藤忠雄設計,耗時8年才完成。自高空俯瞰,園區由長方形、三角形、圓形等不同幾何輪廓的量體組成,體現安藤忠雄藉建築連接天、地、人的設計哲學,與其標誌性的清水模搭配,寧謐而富哲思。

> 安藤忠雄清水模新作「光之空間」!韓國Musuem SAN藏身山林中的全新光影冥想空間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Museum SAN冥想室。(圖片來源:Museum SAN)

Museum SAN設有紙藝廊、版畫工房、收藏韓國近現代繪畫與雕塑品的青鳥藝廊,及專藏美國藝術家James Turrell作品的同名場館等,場館間由花之庭園、水之庭園與石之庭園細膩串連,另設有兩座安藤忠雄打造的冥想空間,再次扣合SAN藉建築與藝術讓觀者與自然融於一體的理念。這次安藤忠雄為Antony Gormley設計的《Ground》,也延續著這份精神。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英國雕塑家Antony Gormley。(圖片來源:Museum SAN)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建築與雕塑對話的冥想空間

Ground》位於美術館花園下方,是一座直徑達25公尺的地底穹頂。圓頂頂部設有單一天窗,引自然光入內,呼應著古羅馬萬神殿的建築精神,同時體現安藤忠雄的極簡風格,及Antony Gormley長期以來對「空間感知」的探索。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來到這裡,觀眾會先透過一面全景玻璃牆,欣賞到藝術家建構人體的《Blockworks》系列鑄鐵雕像,它們或坐、或站、或蹲,靜靜佇立於洞窟般的空間中;從圓頂天窗流瀉而下的光線,為觀察雕塑材質、線條動態的體驗更添趣味。再向內走,則更能感知混凝土材質與穹頂織就、帶點神性的氛圍,窗外自然景致也漸漸合流,構築一方沈思秘境。有趣的是,場館外側設有一尊鑄鐵雕像,透過圓頂開口與外部景觀對望,藉其「視線」將穹頂空間與遠方山景串連,別具詩意。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Drawing on Space」聚焦藝術家對身體感知的長年探索

除了與安藤忠雄合作的建築裝置外,「Drawing on Space」也展出Antony Gormley大量精彩作品。開場聚焦《Liminal Field》系列,其以金屬線條建構通透、輕盈的人形,暗示著身體作為「邊界」的概念,這些雕塑雖與人等高,卻因空心結構流露出一種如泡沫般脆弱的特質,亦隱喻無常。

韓國Museum SAN藝術秘境!安藤忠雄與雕塑家Antony Gormley合作大型裝置《Ground》
(圖片來源:Museum SAN)

接著視野從立體轉向平面,第二展廳展出素描及版畫,梳理Antony Gormley對光與暗、實體與虛空、身體與建築等主題的探討。最後以沈浸式裝置《Orbit Field II》收尾,其由相連的鋁製圓環構築而成,輕盈懸浮於空間之中,邀觀者穿梭其中,親身與展品互動,亦體現藝術家一貫的信念:「雕塑的核心不在於物件本身,而在於體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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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Museum SAN)

無論是展覽本身或將永久存於美術館的《Ground》,都再度體現了Museum SAN將藝術、建築與自然揉合的概念。Antony Gormley也表示:「這次展覽的核心在於將實體與想像的空間結合,展品的存在是為了『活化空間』,而不是佔據空間,同時探索著身體與建築這兩種感知媒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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