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畫家低級失誤 X Johnnp!台灣插畫家的自我風格與概念形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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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展覽活動、專輯封面、品牌視覺等,越來越多與插畫家的合作,帶有劇情或情緒的圖像表達令人深刻。本次La Vie邀請低級失誤、Johnnp展開對談,分享台灣插畫家如何形塑自我風格,以及在電繪技術普及的現下,又有哪些自身的概念與技法:

2022元旦總統府升旗典禮主視覺由插畫家低級失誤操刀,輕盈可愛的漫畫風格引起大批迴響。細究低級失誤的畫風,不難看出日漫的影響,但在市場熟悉的少女漫畫基調裡,又能看出她在人臉情緒、抽象身體,以及分鏡使用上的獨特技法。她的作品常以人物為主角,流著眼淚的角色是喜或悲,交給觀者自行詮釋。而在日香高級生吐司、感傷唱片行、niko and ...等品牌,由Johnnp繪製的系列插畫人物也為大眾所知,吃吐司、喝咖啡等日常動作,在他的簡約筆觸下多了分幽默。這次邀請擅長描繪人物的兩位插畫家以本尊現身,一探畫作裡的人物塑造,以及畫作外的插畫家職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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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級失誤繪製2022元旦總統府升旗典禮主視覺,以高彩度顏色傳遞開朗氛圍。

La Vie:先聊聊你們的畫風養成,是否歷經不同階段的轉換?

低級失誤剛開始接案的風格完全不是現在這樣。畢業後研究許多市場喜歡的風格,也因為大學念設計,看到很多設計都很極簡,所以早期畫風偏「向量」。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太用力想做好商業案,想滿足客戶所有需求,但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也沒有因此接到什麼好案子,而是一堆爆肝案,一張圖改了30、40次。有一次也是不斷改稿,最後客戶說想要最一開始的,那時候我很困惑,這段時間到底都在忙什麼?我就先停下來,乖乖去設計公司上班,有時會在會議中塗鴉,因為沒有客戶就畫得沒有壓力,在朋友鼓勵下傳到社群,作品累積越來越多後,開始接到一些案子。現在的畫風其實比較接近小時候畫的,從小看很多動漫、同人展,是鐵宅的那種!《少女革命》是啟蒙,讓我知道畫畫可以講故事;論究風格,我受到超多人影響,比起《少女革命》,我可能更像《愛天使傳說》、《美少女戰士》,或是漫畫家種村有菜。找到個人風格是很微妙的過程,關鍵在於怎麼意識到「這樣就很像我了」,比如說這張畫可以看出這個畫家有點喜歡《美少女戰士》,但又說不出是誰,那可能就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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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蛋專輯《Earlier This Morning》插畫與設計,是Johnnp早期偏古歐洲的華麗、對稱畫風。

Johnnp:欸,最近發現很多老動漫歌都很好聽!不過我小時候很不會畫畫,只會隨手畫一些《七龍珠》,五專學寫程式、大學讀互動裝置,真正開始畫畫是在大學畢業後,買了數位手繪板,自己嘗試一些筆觸。早期畫風偏向古歐洲宗教繪圖,比較繁複、華麗、對稱,我私底下很喜歡看一些奇怪的、很老的圖像學,例如蛇在吃自己的尾巴、長翅膀的烏龜,了解這些圖像背後的寓意。以前畫這些純粹是喜歡,但把作品放到大眾市場後,發現太繁複的東西比較難親近,就逐漸簡化。2017年在IG上展開「The Song Stuck In My Head Project」計劃,用一張插畫介紹一首歌。第一件作品因為當時Linkin Park 主唱Chester Bennington 過世,就畫了他的人物,也開啟了以人物出發的創作模式。現在也會有人請我畫回以前的風格,像國蛋的專輯《Earlier This Morning》,但我還是稍做調整,讓筆觸比較簡約。

La Vie:在人物繪畫上有何概念與技巧?

Johnnp:創作時會先寫一個公式:跟主題的連結、動作、一個巧思。例如參與「niko and ...」舉辦的創作者市集,他們找了台灣和日本的插畫家,但沒有規定明確主題。我就從台灣出發,直覺想到珍珠奶茶,一個人在路上喝珍奶,但是踩到了口香糖,踩到口香糖這件事也很台灣,這樣的連結是好玩的。還有和《妞新聞》聯名的咖啡禮盒,咖啡周邊的案子接過太多,老實說已經不知道還可以畫什麼。有天在公車上突然想到,可以用類似表演藝術的方式,以人物動作呈現手沖咖啡的情境,所以就畫了3個人,中間的人一手插腰一手往前伸,模仿手沖壺的樣子,兩旁一人拿杯子一人扶著他。我的人都以真人比例去畫,膚色也研究蠻久,電腦色差一點點就偏很多,還建立了一套膚色色票,是介在黃種人跟白種人之間的顏色。我很在意人物的手指,每根指頭有兩個關節,之間的彎曲、線條,這些細節很難處理。所以我蒐集很多關節照片,拍下自己擺的姿勢,或是請朋友幫忙做動作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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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p今年在ONE ART Taipei 展出的〈Average Girls Series〉,以壓克力繪製6個女生,隱喻全民KOL化後,在不同地方拍照的固定姿勢與滿身商品標註的無奈焦慮感。

低級失誤:這招很好用欸!我也會自己在電腦前比一些怪手勢(笑)。我覺得用手來表達事情,是一種挺優雅的說法,比如說手稍微擋在臉前,就可以傳達「我不喜歡」的意思。但你的人物都畫得很真、很準,我很少畫出整隻手,常常只有手指而已。不過我的人物一定會出現臉,一開始其實沒什麼目的,只是想先把臉畫好。後來發現我很喜歡漫畫裡很大的分鏡,印象最深的是《晚安,布布》,用了兩個跨頁呈現女主角在哭,第一頁快要哭了,翻過去就是大哭。只用一張圖,光用表情就表達很強烈的情感,那是很美的事情。我筆下的人物蠻常在哭,但他們不一定都在難過,眼淚在圖上的意思就是眼淚,我很喜歡觀者在看的時候,自己推測他們為什麼在哭。在用色上我對藍色有點執著,不同於多數人的畫布是白的,我打稿的時候是從藍色先開始,從藍底去找皮膚、腮紅、臉頰的顏色,多少會被墊在下面的藍色影響,所以蠻多人說我的色澤比較復古,有點像以前的賽璐璐動畫。但我也會使用彩度很高的,作品會比較high,低彩度則可以抒發情緒。像這次元旦總統府升旗典禮主視覺就是高彩度,讓大家感到開心,非動漫圈的人也比較能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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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團Limi歌曲〈我的夜晚是不是你的白天〉視覺,低級失誤的畫作常見分鏡,讓觀者對角色故事有更多聯想。

La Vie:創作音樂相關合作案時,如何將音樂的聽覺轉化為插畫的視覺?

Johnnp:變成插畫家,其實只是換一種方式喜歡音樂。我的第一檔個展《Listen 01》,就是用插畫畫各種類型的音樂,因為以前做過DJ,知道怎麼把音樂結構拆解。用圖像表示的話,Techno是很工整、一層一層的,House則是一個循環圖像。我很崇拜日本插畫家永井博,他畫了山下達郎等眾多知名City Pop 音樂人的專輯封面,某種程度上他的畫風定義了City Pop的音樂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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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感傷唱片行5週年紀念展,Johnnp以壓克力描繪電影《愛情,不用翻譯》的男女主角。

低級失誤:我很喜歡在圖裡強調流動感,好像有時間在動,但被按下暫停,這個形象蠻適合和音樂性的作品搭配。最近幫美國獨立樂團Khruangbin畫封面,他們的音樂很棒,但音樂很棒這件事要怎麼用圖片說明?他們希望以團員為主角,我就讓3個團員的臉都超大,大到像日本動漫明星,讓大眾覺得這是新的角色,想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還有落日飛車的單曲〈Let There Be Light Again〉封面,雖然歌名的意思有「變亮」,但我沒有真的讓什麼地方變亮,只是在人物身上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我的設定是他在等人回家,對方回來後他就可以充飽電,心裡才會變亮。我一直覺得落日飛車的音樂有一種質感很好,但又有點距離的感覺,所以在圖像上也不用那麼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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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級失誤以巨型動漫角色明星的畫法,描繪德州迷幻搖滾樂團Khruangbin的3個團員。

La Vie:目前在插畫職涯上遇到的挑戰是什麼?

低級失誤:挑戰比較多是自己給自己的,我很想要製作我的系列創作,這是給自己的考試,練習把想說的事情說得清楚、精簡、有意思,也要自己花錢辦展覽,自己給自己壓力。這樣的創作就會很誠實,如果可以誠實地把自己的系列作品做得滿意,在接案上也會更有信心,客戶也會更信任你。這半年都是做案子居多,我希望下半年可以挑戰自己的系列,要做什麼還不知道,但我希望它是很難的,要對自己嚴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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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飛車〈Let There Be Light Again〉單曲視覺,插畫設定為主角在等人回家,他身上的愛心才會變亮。

Johnnp:每隔一段時間,一定要自己給自己考試,不可能一輩子只畫一樣的東西,也不能一直接商業案,一定要為自己創作。去年12月都沒有接商業案,都在畫壓克力,我試著把壓克力畫得很平整,但某些線條希望它是浮起來的,就去調配出自己專屬的顏料,過程就是不斷實驗,或是一直煩美術社的老闆。今年的ONE ART Taipei 正式創作了壓克力系列。還有另一個挑戰,就是常常會看到很多人畫得跟我很像,一開始蠻生氣,後來想一想不需要擔心。現在數位繪圖用到的工具其實都差不多,我教你用哪個筆畫,你就可以畫出類似的東西,但畫出來的主題和想法有沒有在裡面,才是比較重要的,希望自己能夠做出對這產業健康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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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級失誤(左)、Johnnp(右)畫風不同,但在繪畫細節與想法有許多相同之處。

Johnnp

擁有多重創作身分:圖像設計師、插畫家、DJ經驗、品牌平面攝影師、派對錄像攝影。插畫作品早期以極簡線條詮釋裝飾藝術,透過音樂作為靈感,推出系列代表作「The Song Stuck In My Head Project」;近年以極具辨識度的幽默人像作品,展開各式跨界品牌及媒體合作,並不斷找尋新媒介呈現插畫創作,受邀於國內外各店家櫥窗、藝術空間合作大型作品。 IG:Johnnp

Saitemiss 低級失誤

「低級失誤」可以用在形容一件你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情況,一種笨拙的愛意,一些秘密儀式,一張你喜歡的、但卻有瑕疵的臉。雖然我的舞步總是跌跌撞撞,但來吧,讓我們來場兩情相悅的華爾滋吧。創作主題以戀愛出發,透過不同形式將插畫具現化,追求實驗融合的曖昧結果。過去與總統府、Apple、誠品畫廊、落日飛車、Khruangbin、Limi樂團等合作作品持續發散。IG:saitemiss

採訪整理|張以潔 攝影|蔡耀徵

圖片提供|低級失誤、Johnnp 場地協力|朋丁pon ding

更多生活美好滋味皆在 La Vie 2022/2月號《人生的味道是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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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插畫家陳姝里:玩泥弄土,捏出一顆自由的心

(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對我而言,創作不會總是有很強烈的意圖。」一開口,陳姝里如此輕描淡寫,卻正好道出她在藝術創作之路上「自然而然」轉向陶藝的關鍵。過去十餘年,她穿梭在插畫與平面設計之間,也因此在插畫界中闖出一番成績。只是,日復一日,面對形形色色的客戶需求,她漸漸無法沉浸在「純創作」的心流之中。「會去捏陶,就像是一種自然轉換的過程,因為當時的我,很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僅是實體的空間,心理也是……」

創作的起點

日光穿過半掀的調光簾透進屋內,落在工作桌上散落的色紙碎片。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偶然被陳姝里收了起來,並衍生出她的創作系列:《拾獲物》(found object)。

「這些色紙碎片是剪紙過程中剩餘的材料,本來應該要被丟進垃圾桶的,但我覺得這些造型不一的圖形,其實更吸引我。於是我就把喜歡的碎片變成新的創作素材,拼貼出《組合》這系列作品。」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剪紙剩餘的色紙碎片,衍生出她後續一連串的《拾獲物》創作系列。(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偶然出現的碎紙片,意外帶給陳姝里更純粹、單純的創造樂趣。平時面對繁雜的平面設計與插畫工作,容易使她陷入過度的計畫與目的性。然而在這些碎紙片面前,心思卻能回到最初的空白。「這些剪紙碎片構成的創作,我叫它們『小雕塑』。某一天,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把這些平面的紙片,變成立體的作品,可以怎麼呈現?」

可以說是記憶使然,陳姝里立刻想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創作手法:陶作。原來,陳姝里的舅舅是陶藝家,小時候陳姝里在過年時會去舅舅的工作室玩陶。大學也修過一學年的陶藝課,所以捏陶對陳姝里來說並不陌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剩餘的色紙碎塊,被陳姝里視為寶貝,她著迷這些色紙的造型,甚至大量蒐集再將其拼貼成為一件作品。(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捏陶,也是在捏塑自己的心

捏陶看似閒適,但她苦笑說自己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以閒下來,大部分時間被工作填得密不透風。後來有了小孩,時間又被分割得零零碎碎。「以前我可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但自從女兒出生,人生又多了一種角色和責任。生活一直處在停不下來,不斷忙碌、擔心的狀態。」

漸漸地,她感覺快被外界的人事物塞滿,內心沒有了自己的位置⋯⋯「我喜歡創作,但成為媽媽之後,時間變得很破碎,加上疫情嚴重的那年,我24小時育兒,一天也許只有30分鐘的空檔。但我還是想創作,我需要創作。我內心知道,若再不撥一點時間給自己,我會失控。」

在這個掙扎的時刻,陳姝里接觸到陶藝,摸到陶土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觸覺帶我回到小時候,在家門口玩泥巴,把泥土捏成球。手中握著泥球,我好滿足。而捏陶的時候,我又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快樂。」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開始創作陶藝後,陳姝里就想要將《拾獲物》中的平面造型化為立體。(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放下執念,享受不可控

對陳姝里而言,不論是紙片創作、插畫,或是後來的雕塑、捏陶,本質都相通。她喜歡組合與拼貼,就像剪紙的碎片可以重新拼出新的造型;陶土也是如此,需要一塊一塊地塑造、連結,再進窯燒製。

然而,創作不總是順利。偶爾作品會在燒製過程中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或是不如預期。但她並不懊惱,反而樂於接受這種「不可控的成果」。「把錯誤留給媒材」是她打破完美、走向自由的一步。

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樣作品。陳姝里試著把那個作品立起來,但隨即就倒下去:「這是一個立不起來的作品,我取名為《水平》。它也是我把剪紙碎片立體化的成果,本來想把陶土實心的部分挖除,讓作品平衡站起,沒想到作品還是無法站立。由垂直站立的狀態變成只能水平擺放。似乎是要我放下執念,接受它最後的狀態。」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在原有的工作室裡,再整理出一個專屬創作陶藝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她笑笑地繼續說:「所以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失敗品。但我卻因此看到,它有其他呈現方式。不只《水平》,我也有其他作品燒完後乍看不喜歡,但時間一久卻慢慢能夠欣賞它美的地方。」

陳姝里在大眾認知的「失敗」與「錯誤」中找到了另一種未曾想像的美。特別是當陶藝作品最後出窯時,會帶來無預期的驚喜或驚訝。她脈脈望著層架上的陶盤說道:「我好像也能更坦然面對生活中的不可控了呢!」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陳姝里熱愛作陶時的快樂,特別是捏塑作品造型時,她會想像自己走進作品,進入一個很純粹的空間。(圖片來源:《生活工藝誌》第十二期)

文字 / 洪孟樊

攝影 / 林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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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收集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私藏歌單、書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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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fur Eliasson熱愛音樂。他認為音樂如同鏡子一樣映照出他的心情,承接並映照出他日常中忽視、未被滿足的情緒與需求。他也持續進修、閱讀,避免自己陷入知識的盲區——他永遠好奇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在這裡,Olafur親身分享他私藏的歌單與書單。

➤ 延伸閱讀:深度專訪藝術家奧拉弗.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世界沒有理所當然,唯有展開你的好奇心

Olafur歌單4+1:承接你的心緒

 

❶ 《In Waves》

Jamie xx|2024

睽違9年,相較前張個人專輯的繽紛,這英國電音鬼才交出的作品更顯憂鬱複雜,卻眼望舞池的純真快樂。

 

❷ 《Lahai》

Sampha|2023

生於西非獅子山裔移民家庭,英國非裔音樂人Sampha第2張專輯冠以祖父之名,揉合電子與靈魂樂,探索自己成為父親後的內省與溫暖。

 

❸ 《Enjoy the Silence》

Naima Joris|2025

這位疫情期間因社群翻唱而備受注目的比利時爵士歌手,回歸初心重新詮釋曾療癒她的歌曲。

 

❹《Go》

Jónsi|2010

這是Sigur Rós主唱Jónsi的首張個人專輯與個人的華麗冒險,夢幻假音飄盪, 在後搖與更流行的樂種間嬉玩。

 

同場加映:《I Hear You》

Peggie Gou|2024

因藝術收藏而相識,Olafur為活躍柏林的韓國DJ Peggy Gou首張完整專輯《I Hear You》設計專輯封面,她穿戴的作品便是Psychoacoustic empathy amp〉(2023);Olafur也執導單曲〈1+1=11〉MV,並將場景設定在他的柏林工作室,親自獻上一舞

 

Olafur書單×6:餵養你的靈感

 

❶ 《Is a River Alive?》

Robert Macfarlane|2025

土地是否能擁有人格權?Olafur觀察到台灣也正處理這議題,賦予河流或山脈人格權,自然界便也有了自我保護的法理基礎。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Is a River Alive?》,Robert Macfarlane,W. W. Norton & Company,2025。(圖片來源:W. W. Norton & Company)

 

❷ 《Conflict Is Not Abuse》

Sarah Schulman|2016

資深酷兒運動者直面當代痛點:我們太快將不適貼上受害標籤?這部挑釁之作解構二元對立思維,呼籲重新思考責任與修復。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Conflict Is Not Abuse》,Sarah Schulman,Arsenal Pulp Press,2016。(圖片來源:Arsenal Pulp Press)

 

❸《山之生》

Nan Shepherd|1977(中譯版-新經典文化|2019)

手稿沉睡30年後,這位蘇格蘭女作家畢生的登山札記才問世。她以詩人之眼凝視高地荒原,成為自然書寫的經典。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山之生》中譯版,Nan Shepherd,新經典文化,2019。(圖片來源:新經典文化)

 

❹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

Sten Nadolny|1983

海軍傳奇在冰天雪地中尋找西北航道,天生行事緩慢卻屢建奇功,挑戰效率至上的現代迷思。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The Discovery of Slowness》,Sten Nadolny,Penguin Publishing Group,1997。(圖片來源:Penguin Publishing Group)

 

❺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Bessel van der Kolk|2014(中譯版-大家出版|2017 )

這本書顛覆創傷研究的既有認知, 認為痛苦不只存在腦海,更銘刻在 身體之上,重新思考療癒的定義。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中譯版,Bessel van der Kolk,大家出版,2017。(圖片來源:大家出版 )

 

❻ 《The End of Nature》

Bill McKibben|1989

在氣候變遷尚未被關注之時,McKibben便已提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自然」已不存在,我們需要重新審視與環境的關係。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The End of Nature》,Bill McKibben,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2006。(圖片來源: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Olafur Eliasson,柏林。(攝影:Vidar Logi, 2024|Courtesy of CIRCA © 2024 Olafur Eliasson)

奧拉弗.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

冰島-丹麥藝術家,1967生於丹麥哥本哈根,工作室位於柏林。作品探索藝術與世界的廣泛連結。自1997年起,他的個展陸續於世界各大美術館展出,創作形式涵蓋裝置、繪畫、雕塑與攝影,以其挑戰感知並強調環境共創的展覽與公共裝置,在國際藝壇享有盛譽。2003年,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創作《The weather project》,以迷霧籠罩的巨大發光「太陽」創造沉浸式體驗。2008年,他在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沿岸建造了四座大型人工瀑布,呈現於《The New York City Waterfalls》計畫中。埃利亞松亦透過藝術探索氣候變遷的議題,例如2014年,他將格陵蘭冰川的碎冰帶至哥本哈根市中心,隨後2015年在巴黎、2018年於倫敦再次展出此《Ice Watch》計畫,讓路過的民眾得以親手觸摸來自格陵蘭的冰川碎片,見證冰川融化消逝的脆弱過程。2012年,創立社會企業「小太陽」(Little Sun),並持續參與其發展至2024年。2014年,他與Sebastian Behmann共同成立Studio Other Spaces,這是一間專注於藝術與建築的創作機構。

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La Vie 2025/7月號《Olafur Eliasson藝術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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